“但凡是人都会有些共性的。”他无奈的摊了摊手,然后端起酒杯冲着我笑:“生日快乐。”
“谢谢。”我笑笑。
“微凉,你喜欢这个啊?我送你的礼物拆了吗?”风契走过来坐在我的傍边,手很自然的搭在我的肩上,我想,我可以理解为他在宣誓自己对我的所有权,可是,明明该是很欣喜的动作,我此刻却觉得冰冷。
“没有,回去再看吧,太多了。”我笑笑,不露痕迹的脱离他的掌控范围,然后和张伟他们那一帮子人一起拿着话筒鬼哭狼吼。
“我很想爱他,可是眼睛在说谎,隐瞒比较容易吧,免得感情变得复杂……”
如果可以,我很想傻傻的再问一句:
柳铭雅,你爱我吗?
可是,我害怕,害怕得到的答案不是我想要的那一个,害怕真的走到连活下去的勇气都没有的那一步。
最后,大家都喝多了,认识的,不认识的,都各自返回,风契扶着左摇右晃的我回了我的那个小家,而那些礼物,南卜找人统统整理好给我送到了家门口。
我又哭又闹的折腾了一个晚上,风契也很贴心的照顾了我一晚上,明明眼睛很模糊,可是,我却清晰的看见了风契替我脱下鞋子擦脚的时候眼中的嫌弃。
第二天我醒来的时候,他已经不在了,我看了一下时间,下午的四点多,门铃响起,来给我做饭的人是南卜。
他看了我一眼,给我煮了牛奶熬了粥,并带了一个医药箱,将体温计递给我,然后进了厨房。
我很想确定的问一句,“你究竟是不是肖俊薇?”
可是,我终究还是胆怯的没敢去确定。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我变得胆小,哪怕还有一点点的希望一切都没有变得复杂,没有被破坏,我都愿意相信着不去追根究底,让它像这表面上一样安静平和。
我是一只胆小到极致的蜗牛,哪怕一点点的风吹草动,就飞快的躲进自己坚硬的外壳里,不让柔软的地方受到任何一丝的伤害。
南卜是那种,只要你愿意,他就会一只很安静的人,做了饭,给我量好了体温,倒了白开水,分好药放在我手里,然后就走了。
真的,一直很安静。
“南卜……”我叫住走到门口的他,最终,一句话没有说,他也没有问。
仿佛这个世界一下子就变成了一场悲伤的默剧,大家都不会轻易打破这样的僵局。
忽然想起徐志摩说过的话:
让女人念念不忘的是感情,让男人念念不忘的是感觉。感情随着时间沉淀,感觉随着时间消失。
终其是不同的物种,所以,谁又能明白谁的深爱,谁又能理解谁的离开。
而我们,我想,大概就是这样一种局面。
我们明明都不敢出现那一种擦肩而过的后悔,不愿从此沦为俗世里的芸芸众生,可是,情之一字,就让我们,没有了名字,没有了尊严。
我,不会吵,不会闹,不会问,不会提,不会哭,不会笑。
惟愿岁月静好,哪怕只是海市蜃楼。
转眼便是又一个月过去了,我辞掉了工作,每天我在家里无所事事。
或许,上天还是眷顾我的,至少,银行卡里的钱足够我安稳的过完下半辈子了。
不过,我不是很能够闲得下来的人,游戏玩得厌倦了,小说也看得头疼,所以,突发奇想的开了店。
风契越来越忙,电话从一天几次变成好几天一次,厨房里也不会时常有他的身影。而南卜,我很感激他的陪伴,至少,他从未忘记过每一天的问候,开的手工艺小店几乎都是他帮忙完成的。
我们一起取了名字——独家订做。
因为,有一个人,曾经对我说过一句话:我以为自己会很难过,曾经我为你量身定做。
我不知到有没有后半句,但是这已经不重要。
每一个笔记本都是量身定做的,要价不低,又是新店,生意自然不怎么好,可是,我有那一份钱来挥霍。
不过,偶尔我也会抱怨赚不到钱,南卜的一句话,让我感动了好久。
他说:“没关系,我养得起。”
那一晚,恰逢大雨,我忘记了带伞,给风契打了电话,他说很忙,可能要加班,可是,我明明听到了广场上熟悉的音乐声从电话那一头传过来。
我依旧愿意傻傻的相信他说的都是真的。
最后试着给南卜打了电话。
他下了班,车子正好送去修了,不知道从哪里借了一辆助力车,可能因为雨实在是太大了,穿着雨衣依旧被淋湿了。
到了店门前他才想起来忘了带我的雨具,他直接将雨衣套在我身上,笑着说反正自己都湿了,回去都要换掉的,干脆就湿个透。
我被包裹得只露出一双忽闪忽闪的眼睛,冲着他笑。
人与人之间,自然会有来有往,晚上我做了饭,谢谢他。
吃过饭之后我默默的窝在沙发上看书,他坐在旁边盯着电视,科学探索什么的节目,我只是随便瞟了两眼。
整个气氛都十分的和谐安静,就像是很多年的老夫老妻那样。
风契拿着钥匙打开我的家门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我只是看着他愤恨的眼神,心无波动。
直到这一刻,我才发现,有的东西,原来,真的会变得淡漠。
看见风契进来,南卜站起来,将手中的电视遥控递给我,然后径直走了出去。
“南卜,夜微凉她是我的女朋友。”风契沉声低喝。
“我知道。”南卜无所谓的应了一句,然后冲我点了点头。
看着关上的门,风契怒气冲冲的走到我面前,一把揪着我的衣领:“夜微凉,你怎么这么犯贱。”
“有吗?”我看着他,不愠不怒,浅浅的笑:“你认为,你看到了什么?”
“孤男寡女的,你说我看到了什么!”他没好气的松开手,我不明白他发的哪门子火。
而他靠近之后,身上那一股熟悉的淡淡的香水味,我倒是十分的好奇,不过,也仅限于好奇而已。
“随你怎么想。”
我生气的回了自己的房间,将他所有的气急败坏都关在门外。
当听到清晰的摔门声我才从房间里出来。
他走了,没有追问,不需要深一步的解释,亦或者不值得。
之后一个星期都没有任何联系,我打了电话,关机,发了短信,没有回应。
我想,这一次,或许,我真的应该放弃了,不管曾经亦或者现在如何的爱过。
所以,我将拖了很久的工作全部排满了时间,每天早出晚归的寻找需要的各种能够作为手工精装笔记本的材料。
甚至,我还跑到了另一个城市。
当我拖着一身疲惫回来的时候,才发现,果真,不爱的,不管过了多久,都是不能够奢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