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晚上回到家的时候收到一条短信:我若不离不弃,你会不会生死相依?

以我的理解,他应该是害怕孤单,想要找个真心的朋友。不禁失笑,是个缺乏温暖的人啊,于是我回了个短信过去:放心,朋友是一辈子的事。

等了好久他都没有再回复。

距离期末考试还有十几天,我紧张的准备着考试

不仅是因为是一次大考,更是因为这次考试是年前最后一次考试,家里人都回来了,考不好的话估计年过得都不会开心,按照班主任的话来说,就是考好试,过好年。参考书一遍遍地做,错题本上有增了好多新题,课本一遍遍仔细阅读,都是为了即将到来的考试做准备。

高湛也不知中了什么邪,也开始勤学,拿着参考书复习起来,有时候还会借我的笔记来看,我只当他是突然想好好学习了,再不然就是怕这次考试输给我,一定是这样的,总之,日子紧张的过着。我甚至做到了一天之中除了吃饭几乎不离开座位。

“你那么刻苦认真干嘛呢?也不休息休息。”课间高湛趴在桌子上假寐,对着我,翻开才不到两页的书在他的头底下痛苦的挣扎着,针不是个爱惜课本的人。

“准备考试啊,我想考好。”我在冲刺一道物理题,头也没抬。

“也不用那么拼命,身体才是最重要的。”他将手放在我正在算的那一道题上,“乖啦,收起来,休息一下。”

“可是我不会啊,这道题想了好久都没做出来。”演草纸上还有步骤,看不到题我也没有关系。

“题有很多,你做不完所有题的,放心,考试不会出这道题的。”说着把我的资料书拿开了,顺道将演草纸一并拿开,“休息一下,乖啦姐。”

“好吧。”反正那道题也超出了我的能力范围,我伸了伸胳膊,才发现腰痛得不行,手腕也痛得不得了,我多久没有放松了。

“每天都坐在这,不运动会容易生病。”他不知道是真睡还是假睡,眼睛眯了起来。

“我没有什么运动可做,又没法跑步。”他们上午都有跑操,每到那个时候我就跑到顶楼吹吹风。

“散步也好啊,你想象一下在下课的十分钟之内到外面慢慢的走着,多爽的一件事!”高湛声情并茂的描绘着,仿佛他经常这样做一样,会不会他每天下课出去都是为了散步?

“好主意,我渴了老弟。”不是骗人,我是真的口渴,不说话还不觉得,一说话就感觉口干舌燥,这是严重缺水的节奏。

“不是吧,你又让我去接水?”嘴上这样说,看到我“祈求”的目光后还是拿起水杯到饮水机那里去。我满意的看着他往饮水机那里走去,最近我好像经常让他帮我接水,他虽然每次都不情愿但是每次还是去了。

接完水回来后他总会要一颗糖,现在我的桌内准备了好多糖,不够的时候就从高湛的桌内拿,他有好多都没有来得及吃,也不会发现那一颗两颗的。

“姐你以后想考到哪里去?”高湛继续趴在桌子上,表情懒懒的,他很累吗,我这么累也没有趴在桌子上,不过我上课的时候好像听着课睡着了。

“浙江吧,我爸妈都在那里,就想以后去那里发展。你呢,你有心仪的地方或大学吗?”

“暂时还没有什么想法,想等高考成绩下来后再决定。”

我表面上是相信了心里还是怀疑的,怎么可能没有想法,每一个高考的人不是有一个理想的城市和大学吗。

晚上放学时本来打算和高湛一起走结果吴少帅说有事找我,而且还一脸认真的样子,我无奈只得提前和高湛分开走。本来我以为有什么大事,却又是为了调位,吴少帅希望我回到和元仪在一起坐时的位置。

我是不情愿的,真心不希望和高湛分开坐,虽然也想和元仪同桌。这样持续下去不好吗,为什么他总是要惹出这么多事?

吴少帅说他不喜欢元仪现在的同桌,我是有些生气的,他周围的人都要因为他的不喜欢换了多少,我就是其中的一个,不管什么原因,总是由于他才调了我。

和高湛坐在一起是无奈的,现在好不容易熟悉了,他又让我回去,不是很可笑吗?他怎么能只想到自己,我只是冷冷的跟他说:“如果班主任要求我换我就换。”

“那我和班主任说了?”也不知道他看出来我不高兴了没,但是他忽略了我的不快。

“随便你!”

那天的谈话是以不愉快告终的,我总感觉吴少帅喜欢把自己的意识强加到别人身上。我不说,不代表我没有思想,我是不想伤害他,但我也有自己的坚持。

我尽量不让这件事影响自己的心情,依旧每天重复着备考生活也没有和高湛说,不知他心里是怎么想的,还愿意和我坐在一起吗,也没有听他说过调座位的话,应该是不在意这些事情的。

对我们来说最痛苦的日子确是考上大学的孩子们幸福的时刻。我们高三的同学回家之后组织了一次聚会,邀请到每一位老师和同学,当然我们几个复习的也不例外。我总感觉这是他们考上大学的人的庆功宴,而我还没有理由去参加这种庆功。

以前的班长刚通知完我这件事吴少帅就来到我的面前:“你要去聚会吗?”

“不知道,我在想啊。”是真的,很矛盾,我即很想去看以前的同学,又怕见到他们,不知道什么心态,他们一定会谈论大学的各种事情,我去能说什么。

“反正你去我就去。”

听到这我不禁差异:“为什么?你不想见他们吗?”

“那你呢?你的姐妹可都去了。”他说的对,玉虹肯定也会去,我总要帮着于少华说点什么,大学的帅哥太多了,万一玉虹抵不了诱惑,于少华的努力不是白费了吗。

“恩,决定了,明天我肯定去。”为了朋友,这一切事都不是事儿,说不定于少华听说了也会去,好长时间没有见面了,也不知道他在那边怎么样。

“明天一起去吧,他们会到校门口接我们。”

一起?我迟疑了一会儿才回道:“好的。”

待吴少帅走了之后,高湛就开口了:“你应该不是很想去的,怎么突然改主意了?”

还是看出来了,也没有多大意外:“当然想去了,有好吃的好玩的,还能见老同学,多好啊?”我打算装到底。

“还以为你不喜欢这样的聚会。”

他真的说对了,这种聚会真的不喜欢,但是刚刚班长说每个人都邀请到,还有吴少帅说我去他就去,我可不认为他在开玩笑。

“怎么会呢?你们同学聚会你不也去了,是不是见弟妹去了?从实招来!”前两天他们高三班有聚会他可是一下午都没来上课。

“在想什么呢,有弟妹也是大学以后的事,我可是很洁身自好的,要找也是宁缺毋滥。”

“哦哦,听你的话好像心有所属了,是哪家姑娘入了你的眼啊?等哪天带回来给姐姐瞧瞧。”我能感觉自已语气中的调侃,在忙碌的生活中偶尔这样和他开着玩笑是人生一大乐事。

“才没有。”他的表情有些不自然。

“你的脸都红了肯定有!”我发现新大陆似的,从来没见他这样,我这个姐姐有点不负责,弟弟都有意中人了我竟然没察觉!可要好好审审,这样想着我就不再放过他:“连姐姐都不说是不是不合理啊?”

“真没有!”感觉他都要坐不住了。

“你就编吧。”不用想也知道他是骗我的。如果说刚刚我是故意说的,那现在我是肯定自己这个弟弟有意中人了,没想到到了寒假还有这样一个收货。

“姐,既然是聚会,那于少华就会去,你那个姐妹总要去的吧,到时候有你忙的。”他赶忙转移话题。

“少华确定了啦,他离得比较远,还没放假,不知道能不能赶回来。”

“上课时你问我哪道题来着,我好像解出来了。”

“对对,老师讲的没听懂,你跟我讲吧。”说着就拿出了题,“不对,我们是不是还有什么没有说完?”

“说你笨还不相信,就是题啊,还要不要听?”

“当然听,你讲吧。”

记忆中不止一次这样被他糊弄过去。

聚会没什么别的事,就是班主任和别的任课老师说些对我们的祝福,还有和阔别已久的老同学谈心,他们讲大学的轻松,我们讲高考的痛苦。我大部分时间在和玉虹说话,她变得成熟懂事了,也很漂亮,和以前的感觉不太一样但我知道,这些是不会影响到我们的友谊的。

回到学校高湛问我感觉怎么样,我总结了八个字:吃饱喝足,谈天说地。

聚会就像一个小插曲,过后我们还是回到原轨道。

很快迎来了这次大考,考前的我很紧张,但当拿起卷子的那一刻什么感觉都没有了,很平静,什么都不去想的开始答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