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夕,起来吃饭了!”在妈妈第五次叫我之后,我动了动身体,头疼得要死,不知是夜里冻着了还是怎么的。
妈妈见我许久不出去,就进了我的房间,看我不动,就走进叫我,“你如果想睡觉的话就吃过饭再睡。”妈妈柔声说道。
“妈。”我闭着眼睛有气无力的说着,“我的头很疼。”
“是不是病了?”妈妈摸摸我的头,“这么烫!快起来,妈带你去医院。”我听到了妈妈语气中的慌乱,知道妈妈现在心里肯定很着急,她一直在防止我生病,没想到在快高考的时候我病倒了,幸好还有两天才高考,不然我不知道妈妈会慌成什么样。
我吃力的起来穿衣换鞋,头像是要爆炸了,我使劲捶捶头,好熟悉的感觉,又要去医院了吗?
手背上还隐隐约约的痛着。医生说,我是他见过在同龄中最害怕打针的一个,还说打针痛不痛大多取决于心理,我越是害怕越是疼,我相信了,看着身边那些漫不经心看着医生把针扎进去的人,脸上没有一点表情,就是说明,他们没有感觉到痛。
妈妈的担忧也在我输水的过程中慢慢减退。
我并不是唯一一个高考前生病的人,左右都是即将高考的人。所以我刚随妈妈来到诊所,医生就熟练的开了药,和妈妈的焦急心情相比,这个医生倒是气定神闲,他不住的说,会保证我两天之内好全,绝对不会影响高考。
在进到内室看到许多人手背都扎着针,我终于知道医生的自信来自哪儿了。
“你来了,今天的药已经煎好了,在里面,还是原来的地方,你自己去拿吧。”
“嗯。”
我在里面心不在焉的看着电视,就听到外面有这样的对话,当然只是听听,没多在意。
真的很奇怪,左右的同学似乎都没有让病影响心情,电视里正放着精彩的节目,大家都抬着头看。播放的电视剧是我喜欢的类型,可是实在是没有心情看,我心里记挂着家里原计划要看的几本笔记。如果不看,我有理由相信自己高考会怯场。
“晨夕,你怎么在这里?”
我正发呆神游之际听到了熟悉的声音,是吴少帅,刚刚在外面就是他和医生在说话了。
“就是这个喽。”我无奈的指指自己的手。吴少帅在这里不会是也生病了吧?刚刚好像听到他说煎药来着。“你怎么也在这里,不会是也生病了?”
“我这个学期每周都要来一次。”吴少帅熟悉的走向一个煎药炉旁,把里面的中药倒在旁边的一个小碗里,“喝中药。”他端着碗,找个板凳坐在我旁边。
原来,吴少帅一直肝胃不太好,所以要一直吃中药。但是在学校里他又不方便煎,这家医生就好心的每周都帮他煎一次中药,这里他算是常来。如果是这样的话,高湛每次来换纱布的时候就没有碰到他?或许是碰到了高湛没有说,反正我和高湛一起来的也没有几次。
肝胃不好,是不是小时候他的那些所谓的亲戚都虐待他,不让他好好吃饭才会让他现在的身体这么差。他才多大,就要喝中药,看着吴少帅一脸已经习惯的样子我就不平。
“你这么生气是以为我小时候受到亏待了所以现在身体不好?”吴少帅边吹着药边看着我,我这才发觉手在不自觉间握紧了。
“你怎么知道的?”
“也难怪你会这么想。”吴少帅没有回答,向四周看看,“你妈妈呢?没有陪你。”
“妈妈去买早点了,怕我没吃饭打针会难受。”
说到妈妈,我有点担心,妈妈现在对吴少帅的印象本来就不好,特别是现在我生病了,妈妈的心情很糟,如果见到吴少帅,会不会失态?我默默的祈祷妈妈晚点回来,或者吴少帅早点喝完药就走。不过,看吴少帅半天也不喝上一口我就明白他不会这么快就走的。
妈妈拿着早点回来给我的时候一心放在我的身上,并没有注意到了了我旁边的吴少帅,我想,妈妈恐怕是也把他当作来看病的人,这里人这么多,所以他坐到我旁边妈妈也不奇怪。
“这就是我妈。”想了想,还是决定介绍一下,我不想吴少帅心里有什么想法,他很敏感,容易受伤,这个时间是最不应该有这样的敏感和受伤的。
“阿姨。”吴少帅叫礼貌的打个招呼。
对着妈妈的目光,我指指吴少帅,“这是吴少帅。”说完就低着头。
“晨夕的同学,我常听晨夕提起过你。”妈妈像对待我别的同学那样热情倒是出乎我的意料。“你也生病了?”看着吴少帅手里的碗,妈妈就明白了大半。
“这是常病,喝药就好,晨夕现在生病阿姨不要太担心了。”
“怎么不担心,就是希望她在这两天能好彻底,千万别在高考那天有什么。”
“没事的,这里医生我很熟,他的医术很好,很快晨夕就会好的。”
“这样就最好了。”
我呆呆的看他们一来一往的,这什么跟什么,我又猜错了?其实妈妈对吴少帅没有什么偏见,以前是我想多了,那妈妈为什么之前告诉我不要和吴少帅来往太多?糊涂,我是真的糊涂,世间人的心理我真的猜不透,所以我还是乖乖的等着输液完毕,然后回家复习。
“晨夕,你们先聊着,妈妈出去和医生说点事。”不知过了多久,妈妈就起身往外面去了。
“哦。”我的眼睛不知落向何处,随口回应了妈妈。
“你在担心高考?”吴少帅已经喝完了药,手里也没有碗了。
“嗯。”我诚实的点点头,“这个时候生病,我是不是很倒霉?”
“是很倒霉。”
“你不是应该安慰我说不倒霉吗?”
“你知道那些不倒霉的人现在在干嘛吗?”见我摇摇头,吴少帅又说,“班长在和几个小伙伴吃饭,宋亭那一群人去了西湖,还有几个在家复习的人现在还在群上发牢骚。。。。。。”
吴少帅这算是另一种形式的安慰吗?他想告诉我,即使我现在在这里打针没时间看书,但是那些有时间的人也没有用功,大家最后比拼的都是平时的水平,所以我现在只要养好病,调整好心态才是最重要的吗?
不得不说,他的话真的让我放松了很多,即使我现在在家里看书,又能记住多少呢,谁也猜不出来出题人的心思,说不定我今天看的明天就忘了,劳而无功不如不劳。
“谢谢你。”我由衷的感谢,同时也感觉吴少帅真的变了好多,以前他会这样安慰我吗,我已经不记得了。
“谢什么,大家都是好朋友,对了,考完试的聚会你去吗?”
“当然去啊,到时候也希望见到你。”我想,就算没有我这句话,吴少帅也会去的。
“一定。”
两天的吊滴终于让我的病都去了,我心疼的看看被扎了几个针眼的手背,没有白白挨这几针,如果有可能,一辈子也不想再扎针了。
妈妈看着我这两天的病让我面黄肌瘦的,精心的做了很多道补身体的菜,吃着那些美味的时候,我会不住的想,高考对我来说到底是福是祸,还是享福的时候总会有祸事,遇祸时又会有福来相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