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 里面却是传来不屑的冷哼声,“什么梅山教?没听说过,现在还有梅山教吗?” 巫前辈往里面瞧瞧,又说:“可我观你这住宅的布置,还有豢养的小鬼,分明是我梅山教的法术。” “老子学的是梅山法,可不代表老子就是梅山教人。” 声音离我们很近,门口,有个人影从黑暗中走出来,胡子拉扎的,头发也是乱糟糟的,是个中年人,看起来,啦里邋遢的,颇像桥洞下住着的乞丐,真不知道,他晾在外面的衣服究竟有多少天没有换上了。 我听他这话,心里勃然大怒。 学我梅山教的法,那自然就是梅山教之人,可他这么说,却又是个什么意思,我忍不住,当即就说道:“学了我梅山教的法术,却不承认是梅山教人,怎么?难道我们梅山教还玷污了你不成?” 他瞥我一眼,“好没教养的小孩。” 巫前辈和柳伯的脸色也冷了下来,刘倩更是冷眼望着这人,柳伯说道:“这是我们梅山教的教主,你怎么可以这么无礼!” “哦?” 那人微有诧异,却满是无所谓的态度,“看来梅山教真的是沦落了,居然轮到这样的毛头小子做教主,哈哈,看来,我脱离梅山教,是非常正确的选择啊!” 看着这家伙嚣张的样子,我真想上去扇他两巴掌。 我说道:“你修习我梅山教的法术,难道想脱离就脱离?” 他又瞧我,满是不屑,“怎么?你还想拿我怎么样?” 我再也按奈不住怒气,我和柳伯等人心中都有兴盛梅山教的梦想,然而这人,却是见我梅山教没落,竟然就私自退教,直接掏出通天印,化为剑光,我朝着他砍去,吼道:“那我就废掉你的法术!” 既然不是我梅山教人,那就没资格继续拥有我梅山教的本事。 他后撤两步,冷笑,“狂妄自大!” 说着,他嘴里念念有词,不断地从身上掏出许多古怪的事物来,身上黑光缭绕,最后,掏出张古怪的灰色纸人来,指向我,咬破手指,门后,突然又数道黑气冲上来,依附到灰色纸人上面,我瞧得真切,这都是小鬼。 他这些动作施展得极快,我堪堪冲到他近前,却猛地感觉身体沉重起来。 这种感觉,就像是身上压着许多人,紧接着,我发现有东西在抢夺我身体的控制权,拖着我往后面去,拉的拉手,扯的扯腿,心中了然,这肯定和那家伙手里的灰色纸人,还
有那些依附在上面的小鬼有关系。 随时如此,我倒也不急,冷哼,通天印剑光化为光罩。 “嗤……” 那家伙手里的黄纸人突然燃烧起来,他也终于露出极为惊讶的神色,“通天印!住手!” 我听他大喊,也是疑惑,于是停下脚步,冷冷瞧着他,他说:“你们真是我梅山教人?” 我有些鄙夷,冷笑,“怎么?现在承认你是我梅山教人了?” 他的神色变幻,叹息,说:“我本是学的猖法,这些年来,迫于生计,也得罪了不少人,你们找上门来,我怎么敢承认是梅山教人,自己受苦还好,只怕是连累了我教啊,我教本已经凋零,实在是再也经不起折腾了。” 我听他这么说,虽然心里隐隐有些不相信,但也不好再说什么。 毕竟,他可能说的是真的,那样的话,他倒是为我梅山教良苦用心了,想着,他很客气地对我们说道:“教主,各位道友,快些请进,刚刚实在是抱歉了。” 我瞧向柳伯他们,他们点点头,说无妨,然后朝着里面走去。 他们不介意,我也不好再追究,把通天印收回到怀里,也走到里面,黑乎乎的,除去床外,就是几张破烂的椅子还有桌子,做饭的灶、锅碗瓢盆什么的都明显经历了不少年头,看来,这个猖法传人这些年过得真不咋地。 我好不容易找到张稍微干净牢固些的椅子坐下,看着他忙着洗杯子给我们倒茶,心里倒也相信了他几分,说道:“前辈,凭着你的本事,怎么会沦落成这样?” 他转头看我,苦笑,“我只会猖法,用得多了,自然是有报应的。” 我唯有点头,不知道该再说些什么。 他泡好茶,端给我们,自己坐到床上,然后问我们说:“不知道各位怎么会突然找到这里来?” 我看了眼巫前辈,巫前辈会意,说:“我是我教水法传人,此次和教主前来,自然是想集合我教传人的力量,重新振兴我梅山教,另外,也为探寻我教十二法器的消息,不知道我猖法的传承法器断灵钟可在你的手上?” 那人苦笑,说:“不瞒你们说,我这猖法是从收养我的干爹那里学来的,他当年落魄到捡垃圾为生,这些年来,我虽然也知道梅山十二法器的事情,但是,却从未见到过什么十二法器,要不是曾有幸见过教主手中的通天印的图样,我甚至都不敢相信真的有十二法器。” 听他这么说,我心中很是失望,但也没
得法子。 对于寻找到十二法器,我本来就没有抱太大的希望,能够得到水法的蚩尤眼,已经是运气使然,我从未想过,十二法的传人都能够保护好手中的传承法器,这些年来,丢失的肯定不少,便连最厉害的水法传人,不也让得蚩尤眼辗转流落到了苗疆么! 我说:“前辈,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是和我们一起,还是……” 他慌忙摆摆手,连道:“教主千万别叫我前辈,实在是太折煞我了,我沦落成这样,是给我梅山教丢人了,我姓雨,名娃儿,你们叫我雨娃儿就好。” 我差点笑出声来,这人的名字倒是挺有意思的。 他明显也发觉我们的忍俊不禁,有些不好意思,说道:“养我的老头没什么学问,雨天捡到的我,也就给我取名叫雨娃儿了,呵呵,这是小名,这么多年,我也没有大名,反正也没有多少人知道我的名字。” “呵呵……” 我见他洒脱,也不再忍着,笑出声来,“前辈的名字确实挺有意思的,我叫黄山,法号震山,这位是我梅山教水法传人,巫前辈,这是我梅山教蛇法传人,柳前辈,这位,是华佗法的传人,刘倩。” 说完,我又看向多多和彩虹,“这两位,是苗疆的嫡系传人。” 雨娃儿颇为惊讶,连连看向柳伯和刘倩,感叹道:“原来都是我梅山教人,没想到,我雨娃儿这辈子还能见到各位。” “呵呵……” 柳伯笑,“你可以和我们同行,振兴我梅山教的。” “好!” 雨娃儿很干脆地点头,“老头子这辈子临死都没能实现他的愿望,我这替他实现这个愿望,哪怕是霍上这条性命,也要光复我们梅山教。” 我颇为感动,看来,之前是误会他了,“别这么说,我可不想咱们梅山教失去猖法传人。” 雨娃儿笑笑,又说:“那教主这次来寻我,可是有什么事情?” 我摇摇头,说道:“倒也没什么事,只是想着找到我教的各法传人而已,邪教蠢蠢欲动,正是我梅山教光复的好机会,只可惜,十二法器大多都难以寻觅,不然,我们一定能够在对付邪教的行动中大放异彩,不让那些大派小瞧。” 说起大派,我就想起郑伯昊和冯逸翰,心里很不是个滋味。 “邪教?” 雨娃儿似乎颇有不解。 我苦笑,看来,这个雨娃儿这些年还真就顾着自个儿生活了,看起来,竟然是连邪教也好似未听说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