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深的通道仿佛吞噬的巨口,经过刚才的惊吓后我已经不敢再随便开口,生怕身旁的杜风变成那鬼玩意。安慰的是死猴子不安分的乱叫,驱散了心底内的一丝不安。
前方又亮起了金色的光芒,不用想也知道是田叔这老家伙,我们俩加快了脚步朝着前方跑去。只见田叔正蹲在地上,地面上躺着一具尸体。
“田叔,怎么回事?”我跑上前盯着地上那具尸体,与先前遇到的活死人相差不多,脖颈处被咬破两个血洞。
“那些家伙已经进来了,看来我们得加倍小心。”听其语气中的话事情估计不像想像中的那么容易,现在事情发展到现在,自己仿佛深陷其中。
田叔放弃对尸体的观察,嘱咐我们俩快速前进。就在此时一声轰鸣的巨响在通道内响起,地面上的积水在快速升高。
“不好,快跑!”
巨大的响声充斥耳边,看来又要到了大水喷发的时候了,田叔在前方用冥木牌开道,这玩意在我手中使得时候怎么就不灵呢,难道是人品问题。巨响引发的震动仿佛将耳膜都差点震破,我捂着双耳跟在后头,杜风这小子也差不多,涨红的脸蛋正忍受着折磨。
再不快点逃出去,就算不被淹死也要被巨大的冲击力将身子给压垮,我不禁转身看着后边,只见黑乎乎的通道内突的涌出一股巨浪,朝着我们扑来。我心想这海啸估计也差不多吧,虽然哥们没经历过海啸。
卯足了力气朝着前方狂奔,就算只有一线生机,他娘的也不能憋屈的给淹死。田叔这老家伙别看他体格瘦弱,跑起命来比谁都快,再加上那独有的‘轻功水上漂’,将我和杜风抛在了后头。
“臭老头,出去一定要榨干他”我心里暗自恨道,好歹也算是半个师父,虽然不称职。
田叔在我们前面从弯道内进去,忽然没了身影,连原本的金光都消失了。心中一惊,这老家伙什么时候了还玩魔术,于是我和杜风拼命跑上前,本想看个究竟。只见身子一空,整个人向着下边坠去。
擦,我说田叔怎么没了身影,敢情是不小心踩空掉下去的。低头向着下边望去,下面长满了绿色的植物,说不出的花草茂盛的绽放,一缕缕金光从下边冒出。肯定是田叔这家伙,这老家伙站起来拨开花草看到我们俩坠下急忙向着一旁跑去。
他娘的,也太没义气了,竟然不接住我们。于是两声很干脆的“砰,砰”,一头扎进泥土中,死猴子早就趁此机会从杜风肩膀处跳到了一边,免遭一难。
艰难地从花草中爬出,好在这泥土松软,没有摔个残疾咋的。田叔在一旁抬头望去一脸愕然,这老家伙还看啥呢,我和杜风双双抬头看去,只见一拨水浪朝着我们袭来,他娘的忘记了危险还未解除。也不管肩膀处被青尸怪抓的疼痛,连滚带爬向着田叔跑去。
但终究还是逃不过一难,倾盆大水倾泻而下,我们被水浪给卷到了一块岩石上,身子与岩石实现了亲密的接触。那个痛,感觉全身都像散了架似得。田叔这老家伙此时才伸出援手将我们俩拉到一块岩石上,明显的马后炮。
我转头幽怨地看着田叔说:“下次让我跑前面。”
杜风摸着头顶上一个大包龇牙咧嘴的,这小子比我还悲催,大水在我们周围形成了一个圆圈。此时我们才仔细打量了一下四周,只见正前方一座巨大的佛像矗立,双手握拳眉目狰狞,身前挂着一串佛珠,脚下是一滩血池,正不断咕咕的往外冒着泡。
“这是啥玩意?”我不禁愕然,这与传统的佛像区别太大,没有悲天悯人的感觉,更没有浩然正气的佛教大气,有的只是给人邪异的感觉。
田叔皱眉道:“这个佛像具体的来头没有人知道,当年我和杜风他师父看到的时候都不禁震撼。”
又牵扯到了杜风的师父,也不知道这个佛家方丈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神秘人物。死猴子在前面上串下跳地指着那滩血池,杜风说道:“这个血池有什么来历吗?”
田叔顿了一会看着杜风说:“难道你师父没有跟你提起过?”
杜风摇了摇头,田叔才说道:“这个血池想必你们也熟悉过,胡子中的毒就来自这里。”
田叔的话小小震撼了我一把,看着眼前的血池,想起胡子中的毒不是来自竹林的竹青毒吗,怎么可能有关联,我不禁抬头看了一眼佛像的顶端,只见一根巨大的树根在蠕动,与外面的如出一辙,心中一惊,难道这里跟竹林或者竹塔有关系,或者说上面就是竹塔。
我看着田叔指望他给的答案,老家伙叹道:“不错,之前我们就猜测这里是连接竹塔的地方,而从村民的消失再到外面的棺材,如果猜的不错的话,这是一种祭祀的方式,用活人来祭祀。”
这猜测够让人胆颤的,那血池内的血得要多少人才行啊,但我始终不明白这种祭祀的最终用途是什么。看田叔那表情估计也不知道,就在这时脚下的大地猛烈的颤动。
“田叔,不行了,要赶紧将冥木牌放在佛像眉头上,不然这个村子就要毁了。”杜风这小子在一旁焦急道。
“行,你们两个赶紧爬上去。”我了个去,这老家伙又来这一套,干苦力活的事又交给我们来做,你也不看看这头像有多高,要是一个不小心哥们这脆弱的生命就要消逝,祖国就要失去一个花朵,呃,话题有点远了。
我和杜风面面相觑,那样子这差事还真干定了,我上前正要将田叔递给我的冥木牌拿过来时,一声枪响将我们震住。朝着声音来源看去,只见一伙穿着麻衣戴着古怪的毛巾玩意的人从远处的花草中出来,双眼无情地看着我们。
更让我们惊讶的是村长老头和小荷都在他们手上,两人都一脸的无奈,要说村长老头不是有两把刷子吗,怎么这么容易被制服,而且他们怎么可能比我们早来一步躲在暗处。一切的疑问搞得我像是个神经病一样耗尽脑细胞都无法理清。
“将冥木牌扔过来,不然我保证这两个人立即死在你们面前。”一个看似领头的中年人一脸无情的说道,用枪指着小荷。
要说他指着村长老头我保证没意见,但这小妮子要是死了就有点可惜,我急忙说道:“别,有话好好说。”
领头人冷笑道:“没什么商量的,赶紧将冥木牌扔过来。”
田叔一脸怒意地哼道:“格莫,你别再错下去了,这些东西真没有你想像中的那么好。”
原来田叔还跟对方有瓜葛,只见格莫冷哼地看着田叔没有发话,倒是一旁被劫持的村长老头喝到:“田元,都是你这混蛋将他们引过来。”
我和杜风用一脸崇拜的表情看着田叔,这老家伙到底都干了些什么,惹的天怒人怨的,人鬼两界都得罪了个遍。田叔不好意思的老脸一红没有答话,我还以为看错了呢,小妮子看见我高兴道:“莫开,快救我!”
这小妮子大庭广众之下怎么就不能安分点呢,哥们再一次声明不是神仙,我无奈地看着小荷。此时两边气氛都异常尴尬,格莫和村长老头都是一个白眼一个黑脸地看着田叔。我忽然看见对方其中一人背上背着的正是之前丢失的画筒,敢情都是他们干的。
两方人马就这样对峙,在他们的威胁下我们就像是个待宰的羔羊,要不是手中有冥木牌做后手,估计早就被对方干掉了。田叔拉风地顶着邋遢胡子道:“格莫,你们都已经取得了阴阳血,又何必再生事端。”
“哼,田元,别以为你不知道其中的秘密,当初我们说好的行动后一起寻找,没想到你和庚叔他们一伙临时变卦,盗走了几样东西,不过现在你们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只要我取得《道术秘篇》和玉如意,就可以继续之前的计划了。”
格莫说完忍不住露出兴奋的表情,贪婪的表情让人不寒而栗,直觉里这是一个危险的人物。田叔摇摇头叹道:“你错了,玉如意已经被人盗走,想必不知流落到何方,至于《道术秘篇》早已经被我销毁。”
田叔说到这时眼睛朝我瞥了一眼,我刚想把《道术秘篇》在我身上这事说出来,见此情景只好闭嘴。杜风这小子出奇的没有说话,只是在一旁沉思,不知道这小子脑袋里想些什么。
格莫向前走了两步,用枪指着小荷说:“田元,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个臭道士心里想什么,难道你就没有诱惑吗?”
田叔这次没有开口,眼看情势对我们不利,只见从通道内掉出一道人影,噗通一声溅起水花,将我们的注意力全部吸引过去。这谁啊,好死不死的趁这个时候出来,我们都不禁想看看这小子是谁,这么不怕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