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飞机上,我迅速找到了自己的座位,可却被一个小女孩给占了。
因为我的座位是靠窗的,那个占我座位的小女孩就一直盯着窗户外看着,还很兴奋的样子。
我向旁边的位置看了看,然后向那小女孩问道:“小妹妹,你的位置是哪一个?”
她年纪应该不到,估计不到十岁,见我和她说话,她好像还有些害怕。
我又连忙对她说道:“你别怕,我不是坏人,我是想问你的家长呢?”
她还是不说话,双眼无辜的看着我,一副快要哭了的样子。
这时,我身后忽然传来一个男孩的声音:“叔叔,这是我妹妹,不好意思,占了你的座位。”
我回头一看,和我说话的男孩大约也只有十四五岁的样子,看上去很消瘦,像是营养不良。
我正看他时,他又连忙对坐在我座位上的小女孩喊道:“小菲,快坐回你的座位,这是这位叔叔的座位。我刚才跟你说了嘛,你的座位是这个。”
那小女孩看了一眼窗外,有些不舍的样子。
可她还是很听她哥哥的话,准备坐回旁边的位置。
那小男孩又向我致歉道:“叔叔不好意思,我和我妹妹都是第一次坐飞机,想看看飞机外面的天空。”
我看着小男孩,笑了笑,对他说道:“那这样吧,我跟你换一个位置,你和你妹妹坐在一起。”
“这样好吗?叔叔。”
“有什么不好的,我们换一个位置就行了啊。”
“嗯,那谢谢叔叔了。”
那小男孩说着,又对他妹妹说道:“小菲,快谢谢叔叔,我们可以坐在一起了。”
那小女孩便甜甜的笑着,对我说道:“谢谢叔叔。”
他们很有礼貌,那笑容感染了我,让我也跟着笑着。
随即,我便向那小男孩问道:“你的座位在哪?指给我看一下吧。”
“在那里,叔叔。”小男孩伸手往后面右边的一个空位指着。
我随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当时就愣住了!
因为这太巧了,在那个空位旁边就是安澜。
我是没想到会和安澜坐在一起的,尽管我们同一班飞机就够有缘了,可我想着飞机上一百多个座位,怎么也不可能是坐在一起吧!
没想到,偏偏又在一起了。
我正愣神时,那小男孩又向我问道:“叔叔,你怎么了?”
“额……没、没事,你就在这里坐吧,我去你那边。”
既然都已经和别人换位置了,我也只能硬着头皮去安澜旁边坐了。
那小男孩又是一个劲的对我说谢谢,我便走到了安澜旁边的那个空位上。
先是看了安澜一眼,发现她没有用异样的目光看我,这才在她身边的位置坐了下来。
坐下后,我特别不自在。
除了我们这奇怪的关系之外,还因为这廉价航空的座椅间隙都特别小,总感觉动一下,就会碰到安澜。
我也不是说,自己多么的正人君子,但确实是和她撂过太多次狠话。
此刻,本该分道扬镳的两个人,却这么坐在一起,实在是有点奇怪。
坐下后没多久,飞机就开始滑行了。
而安澜居然主动向我开口道:“你是不是把我的微信号给刚才那个人了?”
我一愣:“你怎么知道?”
“我回头看了一下,看见他来找你了。”
我讪笑道:“他确实来找我问你微信号了,但是我没有给她。”
停了停,我又向她问道:“你和她聊得这么起劲,为什么别人加你微信就不干了?”
“哪里聊得起劲了?不就是随便聊聊吗。”
“你都主动问别人工作和住址了,这还是随便聊聊吗?”
我冷笑一声,又加重语气说道:“你要清楚你自己现在的位置,你可是有夫之妇了,你这样要是被阿迪夫知道了,你猜他会怎么想?”
“那你干嘛这么激动呢?”她面无表情的看着我说。
“我……我哪有激动,关我什么事儿啊?”
见我结巴了,安澜忽然偷笑了一下,虽然她是转过头去偷笑的,但还是被我发现了。
我没有再说话,等到飞机平稳飞行后,才又开口向她问道:“你不是应该在月子中心吗?为什么出来了。”
“临时有点急事要去上海一趟,你呢?去上海做什么?”
“有事。”
安澜并没有问我什么事,她一向就是那种不喜欢问人隐私的人,她知道如果我想说,自己就会告诉她的。
停了停,我又说道:“你还在坐月子,能到处跑吗?就不能安排人去做吗?”
“没什么大问题的,我去去就回来了。”
“那你孩子呢?你就安心把她一个人留在月子中心?”
“这有什么,做我的孩子就要学会独立,更何况月子中心的条件好,我是完全放心的。”
“你的心可真大。”我冷笑一声,没有再说话了。
而安澜也不再和我说话了,她放下了椅背上的桌板,然后从包里拿出了一份文件。
她还是和以前一样,把自己所有的一切都献给了事业,哪怕是飞机上的时间。
我想说她几句,可是话到嘴边,又给咽了回去。
因为我知道,她不是一个能轻易说动的人。
如果能轻易说动她,也不会有之前那么多事儿了。
……
我们的航班刚好临近中午,可是这廉价航班是不提供免费午餐的,需要花钱买。
而我现在身上也不习惯揣现金了,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别人有现金的吃。
要知道我可是连早饭都没有吃,肚子里一点东西都没有。
当空姐将售卖车推到我旁边,问我需要什么时,我也只是摇摇头示意不用。
安澜也没要,她还专注着看文件。
可是我的肚子却咕咕叫了几声,声音还不小,安澜明显听见了。
她扭头就向我问道:“你不吃点吗?”
“不饿。”
我说完这两个字后,就被打脸了,因为肚子又咕咕叫了两声。
这实在是太丢面子了,可这生理上的东西,谁又能控制得住?
空姐已经将推车推着离开了,我真的是饿了,前胸贴后背的饿。
这时,安澜又向我问道:“你是不是没有带现金?”
“我不饿。”
我这人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的典型,即便肚子已经那么响了,可还是坚持着不要安澜的关心。
可安澜还是将空姐喊了回来,她要了一杯咖啡和一份牛肉饭。
用现金支付后,她便将那份牛肉饭递给了我,自己则留下那被咖啡。
“你干嘛?我说了我不饿。”我又将她地给我的牛肉饭还给了她。
“赶紧吃吧,别跟我客气了。”
“没跟你客气,就是不饿。”
“我说你这人干嘛老是这样子呢?一见到我,就死撑着,有意思吗?”
她说着,又再次将那份牛肉饭递到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