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还是医院
汪真真她妈又在电话里沉默片刻:“那我让你爸去买菜。”
说完就挂了电话。
一通电话犹如打了一场恶战,最终结局是汪真真惨败,姜到底还是老的辣,汪真真不服都不行。
她要是不提带个男人回去,今天回家她娘非扒了她一层皮不可。
她擦了擦额头的汗,对上朱仲谦关心的眼,无奈道:“被我妈发现了,你今天得跟我回趟家。”
“哦?我要见丈母娘了?”朱仲谦欣喜若狂,随即骚包地对着医院的橱窗撩拨头发,紧张兮兮地问:“我是不是要去剪个头发?不行,身上好像有股屎臭,我得去洗澡。”
不待汪真真接话,他又搓着手在她面前走来走去:“今天先见了你爸妈,明天你跟我回家见我爸妈……”
“后天咱们就可以生孩子了……”汪真真抱着肩膀,没好气地接腔。
“为什么要后天?”朱仲谦已经按耐不住满脸的兴奋,“明天晚上就可以了啊。”
汪真真想揍晕他。
她还是有疑虑的:“你爸妈好像之前都给你介绍白富美的吧?我这种无业游民他们能接受吗?”
朱仲谦还跟花孔雀一般对着橱窗自恋地撩头发:“没事,我爸妈早知道了,上回我分手我妈来问我原因,我说我又遇到你了,你猜我妈说了句什么?”
“什么?”
朱仲谦幽幽一笑:“人生最美是初恋。”
“放心好了。”他拍了拍汪真真的肩膀给她吃定心丸,“以后你负责貌美如花,我负责赚钱养家,你想一直画画也没关系,反正你老公不差钱。”
他突然面色怪异地看着她:“不过你都这么努力了,真的画不红吗?哎我说,你到底成天在画什么呢?我好像一直没看过你的作品啊。”
看着他被好奇心占据的脸,汪真真就万分心虚,死也不能让他知道自己在画《这些年,森田研一和朱仲谦床上的那些事》,不然……她肯定会死的很惨很惨。
“就是少女漫画啦,你不会要看的。”她随便找了个借口搪塞过去,就拉着他往输液室走,“走啦,田一卓估计快挂完了。”
睡迷糊的高芷然是被汪真真踢醒的,她打了个哈欠:“娘炮挂完了?”
“没呢。”汪真真蹲下来跟她咬耳朵,“早上我妈给你打电话了?”
高芷然刚睡醒脑子还有点断片,“好像是有这回事。”
她洞察地瞥了一眼正跟田一卓聊天的朱仲谦,贼兮兮地笑了笑:“小样,昨晚压根没去什么酒店吧?去他家了吧?我说你俩这样像话吗?老娘在洗屎盆子的时候你俩在洞房花烛夜!!!我说感觉怎么样?一晚几次,一次几分钟啊?”
汪真真受不了她那三八脸,鄙视地转过头去,完全不想理这个聒噪的女人。
高芷然惊住了,整个人凑过来:“你快说啊!难不成滚了一夜?”
她是天生的大嗓门,这一番闹腾动静可不小,边上的病人似乎都听到了,汪真真边上的年轻女孩子甚至停下刷手机的手,转头围观她俩。
汪真真脸皮薄,怒瞪高芷然一眼,不做声。
“说啊,你到是说啊,急死我了,汪真真有你这样说一半留一半的吗?到底有没那什么什么啊?”
汪真真憋红了脸,拿这个某些时候精明得不像话某些时候白痴到让人无语的女人完全没有办法,磨着牙小声说:“滚了一半!”
“滚了一半?哎你们哪天上全套啊?”
汪真真忍无可忍,终于决定离这个聒噪的女人远一点,越远越好。
几个人陪着田一卓挂完盐水,又送回去,高芷然和田一卓两个人还是不对盘,相看两厌,出了医院就当对方是隐形人,搞得多看一眼对方就会身上掉块肉似的。
汪真真见这两人凑在一起就是事故频发意外不断,有心帮着改变现状,对闭眼假寐的田一卓说:“田帅哥,芷然这人不太擅长照顾人,特别你还是病人,不如……你搬回家……找个阿姨吧?”
她这话一出,前排两人的耳朵都竖了起来,都在屏息等着田一卓回答。
汪真真口气绵软,每次又都是和朱仲谦第一时间赶来救场,她的面子自然还是要给的,田一卓终于抬了抬眼皮,就给了她两个字:“不找。”
“她不是不擅长照顾人吗?那我就牺牲一下,给她个学习的机会。”
田一卓挑衅地看着副座上还在装睡的女人:“这个女人再这样下去绝对嫁不出去的,我好心给她这个机会,你们以后都会感谢我的。”
装睡的女人抖动着嘴角,眼看就要睁开眼开骂了,朱仲谦眼见形势不对,忙面目威严地大声咳嗽了一声,警告意味甚浓,高芷然只好咽下这口恶气,继续黑脸装睡。
田一卓铁了心的要在高芷然住下去□□她如何做个好女人,奈何高芷然这个女汉子一贯桀骜不驯不服管教,朱仲谦再怕出事,送两人回家安顿好,就拉着汪真真坐下来约法三章。
“走之前,我说几句心里话,我的话不难理解,大家都是受过高等教育的成年人,一定能听明白。也希望我说完以后,你们俩能放下个人恩怨,好好想想这段日子怎么和平相处。”
“高芷然,我之前已经说过了,田一卓现在是病人,你做什么说什么之前都得先体谅下他是个腿脚不便的病人,一个大男人天天被拘在床上养伤,任谁都不会高兴,他的精神生活与你无关,但你起码要保证他三餐吃好吃饱,不摔着他磕着他,他这一身伤你也有很大部分责任,你应该照顾好他弥补过错。”
朱仲谦面色严厉,教训高芷然也毫不因为是同学关系而留有情面,高芷然动了动嘴巴,奈何他说的句句在理,她无法反驳,只好作罢。
田一卓见高芷然吃瘪,躺在床上暗爽呢,结果一触到朱仲谦锐利的目光,马上做一本正经状。
朱仲谦凝着脸发话:“小田,你是病人,你的痛苦大家感同身受。但是你我都是男人,女人再错,作为男人我们都要宽容几分,毕竟她们是生理上的弱者,理应被男人捧在手心里呵护。高芷然的事业心比一般女人要强点,这点你是她生意上的合伙伙伴应该比我更清楚,这是她的优点也是缺点,目标明确的人他的专注力就会集中,其他生活上反而粗枝大叶一些,相信今天出了这种事,她会吸取教训好好学习照顾你。”
在座的高田两人默不作声,朱仲谦对此表示满意,做最后的总结陈词,“总而言之,同在一个屋檐下,和谐相处需要彼此的理解和宽容,到时伤养好了,说不定不仅是合作伙伴,还是对方生命中很重要的朋友。”
他温柔地看着汪真真,搭着她的肩膀说:“我们俩的感情就是花了三年‘坐’出来的。”
他的话有歧义,引来汪真真娇嗔拍打:“你胡说什么啊!”
见不知情的田一卓暧昧地看着他俩,她忙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啦,我们以前是同桌啦。”
高芷然耸肩,口无遮拦:“解释个屁,迟早还不是做。”
汪真真脸上三条黑线,在场的两位男士表情也有些不自然。
“高芷然这个女人没救了,真的没救了,我放弃拯救她了……”
回来的路上汪真真在车里不断地摇头吐槽,结果台湾一个催稿电话过来,她马上把这个女人扔到九霄云后,神情变得毕恭毕敬。
“主编你好你好……是是,稿子是有些拖进度了,最近我私事比较多,所以没什么时间搞创作……哦,不会不会,我会按时交稿的,你和罗编辑都很辛苦,我不能拖你们后腿,我肯定能准时赶出来的,请相信我,请一定要相信我……”
挂了电话汪真真忧心忡忡地擦汗,最近忙着处理感情问题,正事没怎么干,现在她夸下海口跟总编保证一星期之内交稿,可是故事情节才进行到一半啊,这剩下两个星期她能按时交稿吗?
朱仲谦见她眉头紧锁,问:“怎么了?”
汪真真把电话内容简单说了一遍,苦着脸说:“完了,我暗无天日的赶稿生活又要开始了。”
朱仲谦猜到她所谓的赶稿生活就是每天通宵熬夜画画,随即沉下脸恫吓:“不许熬夜!熬夜会变丑!不行,见完两家家长我们就住一起,我要看着你才行。”
“不行!”汪真真一想到自己在画的东西,生怕被发现,“有人在我画不出来。”
“你画什么东西非要鬼鬼祟祟一个人才能画的出来?”朱仲谦开始嗅出一丝不对劲,“你这少女漫画有床*戏?”
“咳咳……”汪真真噎住了,眼睛眨了好几下,“有那么一点点吧。”
朱仲谦心领神会,看来就是很多了。
下午朱仲谦去上班,汪真真回家赶稿,时间到了五点的时候,洗了澡理完发神清气爽的朱仲谦敲开了汪真真的家门,骚包地冲她抛了个媚眼:“怎么样?是不是很帅?”
汪真真眯眼一笑:“是啊,很帅,已经帅到可以有一堆男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