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人家姑娘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在这个时代,这已经算是极为露骨的表示出了自己的心意。可是沈墨却依然没有办法让自己头脑中的那个小魔鬼占据上风。
只见沈墨仰天长叹了一口气,随后慢慢的向着张姑娘说道:
“你要喝的那种狮峰龙井,据说是每年春天清明之前采摘下来的,你总是一次就买够一年喝的分量,是不是?”
听到了沈墨的话,只见张姑娘犹豫了一下,默默的点了点头。
她也没搞清楚,老师忽然把话题转到这上面,是想说明什么。
于是,又见沈墨接着说道:“咱们通州生产的白瓷罐罐头,在常温下的保质期是两个月,这个你也是知道的吧?”
“我知道,”张嶷如姑娘又是一脸费解的点了点头。
“所以,对于你来说,龙井茶的保质期是一年。而罐头的保质期是两个月。”只见沈墨叹了口气,向着张姑娘说道:
“我沈墨也不是铁石心肠的人,张姑娘你兰心蕙质,这天下的男子只要眼睛不瞎,没人会不喜欢……只是你想没想过?”
说到这里的时候,就见沈墨的脸上带着一丝忧郁和沉重,慢慢的开口说道:
“我沈墨沈云从的保质期,也许还没有那些罐头长!”
“如今的通州天下皆敌,兵凶战危。管是在正面战场上的敌人,还是暗地里那些密谍。甚至是一次成功的刺杀,就可以让我死无葬身之地,这你想过没有?”
“真要是我答应了你,然后我一转身的功夫,要是死了怎么办?”
说到这里,只见沈墨拉起了张姑娘,把她按在椅子上坐下。然后沈墨摇着头慢慢踱着步,向着沧浪园外面走去。
“这叫什么事儿啊!”
如今的沈墨,让这场感情纠葛弄的,也是心里乱糟糟的。
这么一个香喷喷冰肌玉骨的大姑娘,非要伺候老师不可。可是沈墨自己良心上却是过不去这一关,这可真是让人进退两难!
……
此时此刻,也不提张嶷如姑娘心中忧愁纠缠。在通州的街市上,又是另一番情景。
经过了几天的考察,冬海越终于还是给自己找到了合适的工作,在通州图书馆里做一名图书管理员。
在这里工作不但清净舒适,而且他还能接触到大量的书籍。可以让他在工作之余阅读进修,让自己的水准更进一步。
如今的冬海越在看到了通州的发展之后,心里已经彻底对科举这件事死了心。
依他想来,如果要是能守着通州图书馆这么一个浩瀚如海的书籍大本营,在这里读书工作一辈子,那得是多幸福的一件事啊!
而另外一位,说实话,他也是一个比较幸运的人。
这个人就是那位临安派来的官员赵德清。
虽然现在身份已经暴露得赤条条毫无遮拦,但是负责监视他的锦云看他像个没头苍蝇一样来回的乱转,行事却是毫无目的和章法。就知道这家伙在通州,恐怕是难有什么作为了。
于是沈墨基于某种原因也没有动它,只让他在通州境内晃荡些时日,让他自己回去也就是了。因为总归他还是要回到临安的,在这通州又呆不住。
……
就在沈墨忙得不可开交的时候,此时数百里外,临安城中的一个角落却是另一番景象。
涌金门外、临渊阁。
在赵与莒登基当上皇帝之后,他任用奸佞,排除异己,启用密谍监视朝中大臣,一味的用那些旁门左道的路数来治理国家。
这样一来二去之后,倒是让临安城内的奢靡之风大涨。
那些官员的生活,因此越发荒淫无度。这使得整个临安城内的娱乐场所,那些烟花之地、瓦子青楼、反而更加病态的繁华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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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种情况下,作为行业翘首的临缘阁,就更是兴旺得犹如繁花着锦,烈火烹油。每日里金银流淌,美女如云,变成了一个实实在在的繁华梦境。
如今在临渊阁的最顶层的五楼上,一间清静的小客厅里,正有三个人在那里对着清茶谈笑聊天。
如果要是仔细说起来,这三个人只怕是整个临渊阁的脂粉酒气之中,最为清醒的三位了。
只见他们三个,就是龙玉陵、林沅、和刚刚到达临安城的宋无悔。
如今的宋无悔虽然年轻,但是龙玉陵和林沅两个人却对于这个少年丝毫不敢加以轻视。
因为在这之前,潜龙营的实力,已经被沈墨的弟子逐一验证了。
尤其是在最近的这一次,潜龙营的弟子余无憾以一人换一国,用生命的代价为沈墨换来了蜀中这个51万平方公里,700万人口的巨大地盘!
这件事每每让龙玉陵这样的知情者想起来,都觉得后脊梁发麻。
如今的龙玉陵丝毫都不怀疑,沈墨的这些潜龙营弟子,哪一个单拿出去,放在其他的时代,或者是没有沈墨的大宋,那都是一位有能力争霸天下的枭雄!
沈墨的这些英姿勃发的弟子,如今已经到了连龙玉陵这样的人,都不得不郑重其事对待的程度。
而在场的那位聪明灵慧的林沅姑娘,自然也知道其中的厉害。
如今宋无悔就要跟他们这一对搭档,在临安这里开展工作,所以他们三个人在合作上的顺畅,还有相互之间的了解,可以说是极为重要的一环。
所以现在发生在这间阁楼之内的谈话,就是显得亲厚随意,完全没有一丝一毫的身份和见外了。
就见林沅姑娘端起茶盏,向着宋无悔示意了一下说道:“这次无悔你来临安,想要打进大宋的官场高层,不知道你可有什么章程没有?我怎么没看见你动手做准备?”
林姑娘说出的这一番话,在亲切中带着一种关爱的味道,宋无悔听到了之后,也不由得轻松的笑了起来。
只见此时的宋无悔,身上穿着宝蓝色的长袍,腰间用一条通天犀皮带系得紧紧的,更显得腰背挺拔,精神利落。
在他的头上简简单单梳着一个发髻,用一枚汉玉发簪别着,系着和一条跟衣服同色的带子。在他的长袍衣襟下面,露出了簇新的月白色细棉布中衣。
这身穿着打扮,可是越让人看就越觉得,这个人身上的气质,大非凡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