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旭只是看那个女子都做了暗娼了,觉得她已经够可怜了,不由得同情心泛起。发现居然还有人要赖嫖资,不由得怒了,便把那流氓抓住到了衙门,打了他一顿,让他交出钱来。不料,那个女子居然趁机打蛇随棍上,要张旭收她。
看看左右,钟灵儿和杨妙真都不说话,只是神神在在的拿眼望天。不由得感觉到心里有些尴尬。再一看那脸表鼻肿的暗娼女子,却不由和心生厌恶起来。那女子脸面平顺的时候,虽然长得也还可以,但她不断的爆粗口,在张旭心中早就形象全无了。这时候,对那女子的要求,心想,除非我没有女人,也找不到女人了,否则怎么可能会收你?
不过,看她那样子,再加上她的职业身份,恐怕她心里会既敏感又自卑,便从身上掏出一张五百两的银元的沧海钱庄钱票,递给她,和颜悦色的说道:“我家里早就有好几房夫人了,不想再收小了。这钱你选拿着,好好寻一个正当营生。你长得挺漂亮的,不难找到一个好男人的。以后还是好好过正当的日子吧。”
那女子看张旭如此和颜悦色,愈发以为他对自己有意,便更加大胆起来,楚楚可怜地说道:“大人,像我这样的,你要是不收我的话,那里还能找得到好男人?勉强找一个,他赚的钱,多半还是不够养家糊口的,恐怕到时候我还是得干这个。大人,你就可怜可怜我吧!”
旁边杨妙真听了,终于忍耐不住了,冷厉的声音如同标枪一般刺了过来:“你这贱人,还要不要脸啊?我相公都说不收你了,你还死乞白赖着不走干什么?快滚!”
“你相公?”那女子抬头看了一下杨妙真,见对方虽然一身男装打扮,腰间还挎着刀,但那面容,那身段,却确确实实是一个女子,还是一个极美的女子。而那女子眉眼之间,更是透露出一股浓烈的杀气,刺得她心肝乱跳,不敢与她对抗。便连忙转过头看向张旭,希望张旭为她说一句话。但这时,张旭根本就不想说话,只想让她赶紧走。她目光哀怨地看了张旭几眼,也只好转身走了。
为一个暗娼讨回嫖资,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这时,天色已经快黑了,肚子也快饿了。张旭便赶紧退了堂,散了众人,回到县衙后院吃晚饭。
吃过晚饭,已经到了掌灯的时候。这个时代,这个地方,天黑了,可没有什么夜生活可进行。只好拉着钟灵儿和杨妙真去睡觉。
对于张旭咸猪手,钟灵儿没说什么,任他所为。那杨妙真却“啪”地一声,拍掉了,接着怒气冲冲地说道:“别碰我。你不是对那个娼妇有意么,赶紧去找她好了,她一定会满心喜欢。”
张旭说道:“怎么么可能呢?你没看到我对那女子挺厌恶的么?”
杨妙真说道:“哼,你对她厌恶,却还那么和毅悦色地对她说话,还给她钱。这要是不厌恶了,那该怎么样对人家啊?就没见你对我这么好过。”
张旭说道:“那也不过是一个可怜的女子,有必要还对她凶神恶煞一般么?”
杨妙真说道:“天下可怜的人多着呢?也没见你对别人这样的。”
张旭说道:“别人不是没看见么。你今天怎么了?这就要吃醋了?是不是下面痒了,没干不舒服?我马上干你。”
说着扑过来,一把抱住了杨妙真。杨妙真被张旭说得早就满脸飞红了。被张旭抱住,只说了半句:“去你的……”便被张旭堵住了嘴,下面的话被封在了咽喉间,接着,在张旭的进攻下,身体不由自主地软了下来,被张旭抱起来放到床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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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张旭在衙门里组织人手,到各个选区去敲着锣,打着鼓,像做大戏一样,吸引了许多人来后,便上台宣讲选举的事情。
这样一来,终于有人开始关注了。双过了一天,开始有一些人来询问相关的事情,并且报名。但第一个星期过后,也仍然只有少数几个人来报名成为候选人,其他的人,仍然无动于衷。
张旭无奈,只好把报名时间延后,决定只要在选举之日到来前报名,都算是有效。一面让人继续加大宣传力度。
但这个时代,没电视,没广播,更没电脑什么的,就靠做大戏一样的宣传,宣传很难有力度,效果虽然有,但效率那真是别提了。
没办法,张旭只好继续召集人,商量怎么让百姓尽快地知道选举这回事。众人都想不出什么好办法,只是建议加大路演力度,多建几个路演团队,到处去路演。
钟灵儿提了一个建议,那就是让张行五到这里来办报纸,在报纸上不停地介绍选举相关的事情。对此,杨妙真说道:“在这里办报纸谁会花钱买来看,那不是要往里贴钱,亏大本?”
张旭让张行五办的那份《天下纪闻》报纸,经过数年的惨淡经营,在今年,终于达到了收支平衡,不再亏钱。但还仅仅只在基隆一地发行,张行五正在考虑向其他地方发行。
这时,听杨妙真这么说,张旭摇头道:“向其他地方发行,先期肯定是要亏一些本的。现在不如先在这里开始,随便替这次选举做些宣传。”
接着,张旭便让人回基隆向张行五传达他的建议。那张行五也没多犹豫,便亲自来到了桃源县,开始把《天下纪闻》往桃源县里发行。为了吸引人气,开始一个月之内,都免费赠阅。当然,在报纸上,桃源选举就累篇连牍地介绍了。
报纸宣传了几天,开始见到一些效果,有一些人拿着报纸找上门来,要求报名,成为候选人。接着,张旭自己借鉴后世某党的经验,提出去刷标语。于是,县衙门里,双组织了一批人出去,到各街各巷,城外各乡各村,大刷选举标语。
出乎张旭意料之外的是,本来他以为这标语也就有胜于无。毕竟他来的那个时代,对于路边标语神马的,人们早就见怪不怪,麻木不仁了,谁也不会去在意路边墙角的标语了。现在这标语在大街小巷一刷出来,居然立即引起许多人的强力围观。那些根本不识字,平日从不看书看报,从不关心政治,关心选举神马的人,也纷纷过来围观。
围观之后,便向别人请教上面写得什么东西,然后又开始打听选举的事情。然后,又有一些人来报名。但这刷标语的办法,也就是图个新鲜劲吸引民众围观。第一波热闹劲过后,效果又开始下降。最后,张旭发现,这刷标语的办法,仅仅比报纸高上那么一点点而已。
那些已经报名的候选人,张旭让他去进行竞选活动。但那些人那里听说过竞选活动是怎么回事?纷纷来问张旭。
张旭也没见过正儿八经的竞选活动,只是听说过而已。但这时,显然没有人比他更懂了,便只好指点那些候选人道:“所谓的竞选活动呢,就是在你们所在的选区里,想尽办法让别人投你的票。”
那些候选人所在的选区,通常只有一个人报名参选。于是,这竞选活动就变得超级简单了。厚道一些的候选人,就买了一些平日走亲访友的小礼物,挨家挨户的上门,送上一份礼物,请求对方到时候投票选自己。
而另一些聪明人,则礼物也不买了,就整治几桌酒菜,请选区内具有投票资格的人,到时候投票选自己。所谓吃人嘴短,拿人手短,那些吃了酒菜的人,都只好纷纷答应。除此之外,再也不见什么竞选活动了。
如此,在张旭一众人想尽办法宣传选举活动,而那些民众一片莫然的反应中,时间过去了四周将近一个月,终于到了投票日了。这一天,张旭在衙门前面的广场上,设立了十个投票箱子,开始让人投票。
但结果,一个上午下来,只有一百人左右来投票。这个投票率,如何能算数?
对此,张旭有点儿恼羞成怒地下令,让那些衙役们下午分队,两三个一组,带着一个木头做的箱子,去自己平日里负责治安和收税的片区,即选区,拉那些百姓投票。
那些衙役平日上百姓家的门,大多数时候是收税,少数时候是抓人。无论是收税还是抓人,都是一幅凶神恶煞的神情。百姓们也当他们是凶神恶煞,能够躲多远就躲多远,实在躲不了,方才出来招呼。
这次,这些衙役们上门,还是一幅凶神恶煞的模样,对着那些因为民户害怕而关得紧紧的的大门,又捶又踢,恶声恶气的吼道:“开门,开门,再不开门就把你们家的房子给拆了。”
那些被踢门的百姓又气又怕,只好打开门,苦着脸堆起笑容道:“差爷,什么事啊,我家没人犯法,现在了没到收税时节啊。”
一个衙役拍了一下手里的木箱子,粗声粗气地说道:“这次上门,不是抓人,也不是收税。而是让你们投票选县里的元老,这是从我们中央朝廷来的张部长交待差事,这一个月都闹得沸沸扬扬了,你们还不知道?”
百姓们大多数确实不知道,但那敢说不知道啊,便说道:“知道,知道。我们当然知道。”
衙役们便竖起眉道:“既然知道了,那就赶紧投票,别磨蹭了。”
百姓便只好拿过一张选票,在上面勾了自己不认识的三个字,然后投入那个木箱子。投完了票,那衙役们便急不可耐往下一家而去。
这一天,这一幕在桃源县各地到处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