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那些蚯蚓喂鸡一个月的时间之后,那些鸡们个个都膘肥体壮起来。那些母鸡们下蛋也下得格外地勤,只不过那些蛋开始吃着挺好吃的。可是越到后来,那些蛋越是油腻起来,让人有点儿不敢吃了。而那只不下蛋的公鸡则肥得走路都摇摇摆摆起来,好像一只鸭子在走路,完全失去了一只鸡轻灵飘逸的姿势。现在那些鸡看到蚯蚓也是把头都扭过去,一脸恶心不想吃的样子了。当然吃了拌蚯蚓的饲料之后,那些猪们生长发育得也特别迅速。
那些鸡笼乡民们看了张旭的方法之后,也纷纷效法起来。结果,顿时使得各种各样的粪便和各种各样的枯枝败叶瓜菜残片身价倍增,变成了人人珍藏的宝贝,再也轻易找不到了。
一天下午,张旭正在盘算今后的发展方向。一个护卫队的队员慌慌张张地跑过来喊道:“军师,不好了。有海盗来袭击我们的寨子。”
张旭一听,也有些心慌,但还是立刻喝道:“慌什么,慢慢说。”
那名护卫队员缓了一口气,说道:“是,军师。刚才海面上突然驶来几条船,上面跳下来许多海盗,上岸就开始杀人抢劫。李队长已经开始集合全体队员与海盗对抗了。他让我来通知你。”
张旭点点头,不再说话。说起来,他这个军师当得可真不称职。当初遭到盐枭夜袭,张旭后知后觉,是李有财通知自己的。现在大白天遭遇海盗袭击,又是后知后觉。只是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张旭赶到的时,一看情况,遭糕透顶。李有财已经带着护卫队和那些海盗们厮杀在一起,搅和在一起了,并且处于下风地位,形势十分不妙。地上已经躺着好多人了,海盗和护卫队的人都有,情形惨烈,可谓是人头滚滚,血流遍地,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幸好上次盐枭事件之后,护卫队吸收了一些盐帮成员,已经扩大了不少,也加强了训练,加大了团队协同作战训练,同时由于钢铁冶炼厂终于炼出像样的铁了,打造了制式军械和盔甲,这才勉强抵挡得住。但是海盗生性比较凶悍,人也比较多,这样下去,护卫队终究会吃亏的。
护卫队里还有一支松木炮兵没有参战,十分焦急,一看张旭来了,已经拥有二十四门松木大炮的炮兵分队长梅显候,个号梅猴子,跑过来问道:“军师,现在怎么办,兄弟们和那些海盗们纠缠在一起,这炮不好打啊。打出去毕定会误伤兄弟们的。”
张旭也不由得着急,一时也不好开口。毕竟,这是在宗法社会,自己虽然说得到了这些鸡笼乡民们的认同了,但是在他们眼里,毕竟还是一个不属于十八宗的外姓人,他要是下令开炮,误伤了人,到时候那些宗族要是不肯善罢甘休,那可就头痛了。
在张旭犹豫地时候,李得旺带领李姓一族的男丁们赶到了,接着,其他的族长们也都带着自己那姓的男丁们赶到了。沈素贞和陈雅母女两个也都带着武器来了。张旭连忙上前,说道:“你们来这里干什么,危险。赶快回去。”
陈雅哼了一声:“我们母女两的武功在这里可比这里许多人高多了。母亲尤其是没几个人比得上。要回去,应当你回去才对,你的武功最差劲了。白长了高个子,就一银样蜡枪头而已。”
张旭:“……”
再接着,王大美带着自己的手下那些窑工徒弟们赶到了,黄毛黄世仁带着自己的木匠徒弟们赶到了,赵庚年也带着那冶炼厂的那些工人们也赶到了。那三位老板还不约而同地给自己手下打气:“杀!杀海盗,算三天的工钱。杀死一个海盗赏五天的工钱。”
新来的援兵武器还是各式各样的都有,但在人数上一下子压倒了那些海盗们,同时士气高涨。但李族长还是很着急,因为他自己的那个儿子李有财已经处于危险之中,所以对张旭对那个炮兵分队长梅猴子很是不满,大声吼道:“为什么不开炮?”
那梅猴子为难地说道:“李大爷,下面纠缠在一起,开炮会误伤自己人的。”
李得旺大怒:“什么误伤?这个时候误伤了当然得算到那些该死的海盗身上。家里老人小孩地方宗族时都得给我公养着。赶紧给我开炮!”
那个梅猴子不敢再耽搁,一挥手,下令道:“开炮!”
早已经做好准备的二十四门松木大炮一齐吼叫起来,“轰轰轰……”连续二十四声巨响,声音震耳欲聋,气势惊天动地。杀伤效果嘛,打死了二十多个海盗。这二十多个海盗基本上成了血筛子,惨不忍睹。还有四个护卫队员,也一样成了血筛子。这造成极大的震慑效果,那些海盗们顿时个个吓得脸色发白,许多人纷纷抛下武器,跪在地下,磕头如捣蒜,涕泪横流道:“爷爷饶命!好汉饶命!大当家饶命,老大饶命,军爷饶命……”
趁着那些海盗们被吓破胆的当口,那些增援的族丁们一哄而上,拿着菜刀,柴刀,锄头,穿担,甚至还有板砖和石块的,当然了,正式的腰刀和长枪等武器也是有的,几个人招待一个海盗,让那些站着的统统躺下了。躺下了可就再也站不起来了。最后,有一百多人因为跪得快,磕头磕得快,饶命声喊得有花样,被暂时饶了一条命,都捆了起来。
审问那些被俘的海盗之后,得知这次是一个有三百多人的一个海盗团伙,他们听说鸡笼这边的人个个都是发了财的富户,而官府却又太远管不到。于是就觉得这鸡笼肯定是一个被剥光了的美女,等着自己来亨用了。
而鸡笼寨清点已方之后,这次受袭,损失颇大,总共有接近一百人死亡,甚至有三个女人被****之后再被杀了,还有一些五个小孩被杀。每个宗族都有人死了。这对只有一千户左右,五千人左右的鸡笼实在是个巨大的损失。此外还有一些房屋和其他财物被烧毁,被毁坏。
巨大的损失令整个鸡笼沉浸于一种白布阴影之中,也让鸡笼人人眼中充血。上次盐帮来搔扰,那些盐丁被抓住后,鸡笼对那些人很是宽容。在那些盐丁们对天发了一通誓之后,允许他们留下来一齐生活,有些人想离开,也没有为难。但这次,鸡笼那些族长们应人们的要求,决定把所有的海盗全部剁碎了,扔到海里喂鱼,不管活的死的。
当人们走向那些海盗尸体,准备进行碎尸时,突然从尸体堆里跳出一个人来,扑向了沈素贞,企图抓她作为人质。所有的人都没想到还有海盗诈死。这时,突然有人推了沈素贞一把,把她推到一边。结果,这个诈死的海盗就势扑到了那个人身上,手上拿着的一把短刀没入了那个人体内。几个人一拥而上,砍死了那个诈死的海盗后,却发现这个推开沈素贞的人是陈宗灵。
这陈宗灵五十多岁,头发一半已经白了。平时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整日都有些疯疯癫癫。手上要是有了一些钱或者什么值钱的东西,就一定会想方设法地换了酒喝,然后耍酒疯。别人都叫他癫子灵。
其实说起来,这陈宗灵身世也是可怜。他母亲是他父亲花钱买来的。买来时肚子里已经有他了。后来母亲又生了两个儿子,总共三兄弟。后来长大之后,父亲给老二老三娶了媳妇,他这个老大娶不起,就不管了。所有的人当然都知道怎么回事。虽然在年轻时陈宗灵长得算是高大英俊,被称为长人灵,但父母不管,也娶不上媳妇。最后变成一个好吃懒做,疯疯癫癫的老光棍。
谁也没想到这次他会救了沈素贞。沈素贞不由得眼中含泪,对陈宗灵说道:“你放心去吧。我逢年过节会给你祭拜你的,也会让雅儿和张旭给你上坟烧香的。”
一直定定看着沈素贞,不肯闭上眼睛的陈宗灵听了这话,脸上的表情居然放松下来,终于闭上了眼睛。
咦,这是怎么回事?这一幕落在经张旭眼里,让感到很是可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