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宗走了以后,李弘茂到永宁处和众位女子嬉闹了一会儿,曹彬前来提醒,今日是审问冯延巳的日子,李弘茂想起昨日自己已经被任命为御史中丞,是这个案子的主审,其实这个案子根本没有审判的必要,但是牵涉到朝廷中的重臣,必须给满朝文武一个交代,也要给大唐百姓一个交代。
于是李弘茂遂带着曹彬就向大理寺赶去,大理寺衙门在皇城里,皇宫分为内城和外城,内城是皇上上朝和办公的以及嫔妃们居住的地方,外城则是各部衙门,办公的地方,从李弘茂的府邸到大理寺,只需要经过丹阳门,过六部衙门,就到了,毕竟对于那些官员来说,大理寺并不是什么好的地方,所以各部衙门都不愿和大理寺作为邻居,李弘茂从六部衙门前经过的时候,感觉到特别的冷清,平日里这里总是热闹非凡,而今日却有些反常,李弘茂心中微叹:“看来这次冯延巳的案子必须尽快的解决,不然时间拖的越久,对朝廷越不还?”暗自打定主意一定要将此事办的圆满。
李弘茂走到大理寺门口之时,只见申屠令坚和刘茂忠正站在门口执勤,二人一见到李弘茂都赶紧上前行礼道:“卑职见过庆王殿下!”李弘茂笑着说道:“你们二位此次好好当差,过几日本王会在军中给二位记功!”二人一听大喜道:“多谢庆王殿下,卑职定当不负殿下的恩典!”李弘茂笑着摆摆手,大步走进那内堂。
李弘茂刚走进内院,就听见里面一人大喝:“大胆冯延巳,本官问你话,你为何不回答?”只听见冯延巳说道:“哼,一个卑鄙小人,也配审老夫!以前你只不过是老夫府上的一条狗,现在狗竟然咬起主人来了,哈哈哈!”“混账东西,今日我坐在堂上,而你现在已经不是一国宰相了,现在只不过是一谋逆之人,跪在堂下,你还有何本事和本官讨这口舌之力!”说完就命令下面的衙役上刑,只听见一声凄厉的惨叫声,李弘茂在外面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大步走进正堂,在上的两名官员,一见赶紧下堂跑到李弘茂的面前,恭敬地行礼道:“微臣钟谟,李德明见过庆王殿下!”李弘茂点了点头,李弘茂从刚才的声音判断,刚才在大堂上说话的人正是钟谟,对于钟谟,李弘茂是认识的,按理说,钟谟还是李弘茂的舅舅,毕竟李弘茂的母亲钟皇后是钟谟的堂姐。钟谟和李德明都恭请李弘茂上座,李弘茂说道:“我虽然是主审,但对于大唐的律法不甚熟悉,还是你们二位审理吧,我就坐在一旁旁听吧!”这钟谟二人见李弘茂执意如此,只好命人搬来椅子放在大堂的一旁,等李弘茂坐定,二人才在堂上坐定。
由于李弘茂的到来,使得刚才的行刑终止,钟谟在堂上坐定以后,大声说道:“为何还不执行?”那两个衙役于是上前,将夹板套在冯延巳的手指上,正准备用刑,李弘茂说道:“慢!”众人一起看向李弘茂,李弘茂说道:“自古以来就有刑不上大夫的说法,不知道我大唐有此说法吗?”钟谟二人一愣,李德明恭敬地说道:“禀王爷,大唐之初有过这样的说法,可是这么多年来没有人遵行过!所以就…”李弘茂不悦的说道:“没有遵行,不代表没有,冯延巳作为大唐的宰相多年,即使没有功劳也有苦劳,难道在他临死之前还要让他受到侮辱吗?那样的话,不光是你我,就连皇上都会遭受到骂名,难道你想让皇上也遭受此骂名吗?”钟谟二人赶紧跪下道:“臣等不敢!”“那还不撤夹!”李弘茂道,“是,是,是”
冯延巳活动了一下手指,但是感觉到酸痛,双手早已经血肉模糊,对于一个文人来说,这是对他的最大的侮辱,冯延巳看着李弘茂心情却特别的矛盾,这个人杀了自己的儿子,又将自己害成这样,但是自己的内心对此人还是有些感激的,毕竟他没有将自己斩尽杀绝,在自己死前,能给自己一个尊严,这已经很不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