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潘红枝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自己就这么被推着出来了?
她总感觉许又恩和陈深背着自己有见不得人的事。
屋内,许又恩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屋子,把那些大包小包全抱进了卧室之中。
然后便坐在沙发上等陈深,她又想要不要换衣服?后来觉得还是算了。
许又恩觉得自己和陈深之间,莫名其妙有种老夫老妻的感觉,不说事业,单说情绪,好像最好和最差都在陈深身上体会过。
以至于突然说见,特别兴奋,平静下来,又觉得见就见呗,能咋地?
站在许又恩的立场,她觉得陈深在自己这,最重要的是放松,欢悦股票已经涨到五十亿了,网上很多人开始看低了。
他们觉得陈深不一定能把这个规格的欢悦撑起来。
这些许又恩都有看,渝文传媒多少年了,到现在包括夏青一,已经有四大顶流,然后市值才稳在四十亿出头。
欢悦凭什么能稳在五十亿?
陈深流量大不大?很大,可始终只有一个人,而且还迈向了管理层,直面市场,欢悦的未来在五十亿这个体量,已经有很多人不看好了。
陈深突然联系自己,许又恩觉得他应该比较累。
她现在是很清醒的,现在的陈深面对谁都是工作,包括眠眠,因为眠眠也是欢悦的股东,就算眠眠自己不在意,陈深不可能不考虑眠眠的家人。
大概二十分钟后,外面响起了敲门声。
许又恩起身,哒哒哒的跑向门口,推开门,她觉得自己应该是平静的,可看到这个人,脸上的笑容止都止不住。
“你没上班吗?”许又恩诧异道。
为什么会这么问?因为陈深穿的不是工作装,而是很清爽的宽松牛仔裤配卫衣,像个邻家大哥哥。
陈深进屋,小声道:“我换在车上了。”
“哈?”
“我感觉穿工作装来你这有点尬。”
许又恩反应过来了,像是一瞬间被什么击中了一样。
自己在琢磨面对陈深的时候要随意些,可他反而特别费心思。
这种用心很击中许又恩的点,她想了想,还真是,如果陈深一身正式的工作装过来,多多少少都有点顾虑。
但是,嘴上却说道:“不尬,你穿工作装也好看。”
陈深罕见的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这一笑,给许又恩也逗乐了。
突然之间,许又恩觉得是自己多想了,其实面对他不用做那么多心理建设,陈深还是那个陈深,并没有因为有了欢悦就变成怎么样了。
“你有去吃秦芳玉吗?”陈深问道。
“有啊,几乎一周一次,有拍摄就多忍几天,怕上火冒痘痘,你看我这,是不是有个小红点?”许又恩昂着脖子给陈深看她的脸颊侧方。
“这么一点点也算啊?”
“算呢,现在工作不一样了,没想到我许又恩还真靠脸吃饭了,哈哈哈~”
进屋,陈深左看看右看看。“我一个人住现在,红枝有工作的时候偶尔才留宿。”许又恩说完还吐了吐舌头。
客厅,陈深靠在沙发上,内心有些满足。
他在许又恩这最大的愧疚不是恋综结局的拒绝,是约会后本来要正常吃晚餐的,但是两人吃了一堆小吃,然后没有后续。
可陈深把这些小吃融入进了秦芳玉之中,许又恩去吃秦芳玉,好像把那一点点愧疚弥补了。
从某个层面来说,秦芳玉诞生的源头好像是许又恩,这一点网上有很多人也这么认为。
陈深靠在沙发上,许又恩就斜着坐着看着陈深。
两人偶尔对视,反而是陈深先撤走目光,都在抿笑。
好像又回到了特别简单的时候。
“压力大吗?”
陈深笑道:“你要是不烦我过来找你,那我就压力大。”
许又恩哼了一声:“倒反天罡是吧?”
陈深靠近了些,干脆捏住了许又恩的手:“欢悦没那么重要,真的,不重要的东西,压力会大吗?这是本质。”
许又恩看着陈深,慢慢靠在了他肩膀上,移开目光后,脸上的神情有些复杂。
她好像听明白了陈深的意思,欢悦本身不重要,重要的是人,与欢悦有关联的人。
“所以,你面对现在的工作也是,要找到核心支撑伱生活的东西,我让你每天更新不是让你对这份工作多负责多敬业,是想让你在这个过程之中自我塑造,比如同样一个素材,你脑海里蹦出来的不应该是我也要拍一个,而是我要是这么拍,肯定有独属于我许又恩的特点,或者说,你们拍吧,我就不这么拍,我按照我自己的去拍,最有意思的是这个过程。”
许又恩愣了愣,又抬头看向陈深:“哈?你给我说欢悦是这个意思吗?”
陈深点头:“对呀,欢悦对赵景泉来说很重要,重要到他觉得什么都要握在他自己手里,比如杨青青,差一点就逼走了,他为什么最后会断尾求生?核心的恐惧是怕欢悦跟他没关系了,哪怕我直接上位,他也能接受,这种活法有意思吗?欢悦对于我来说,是这一群人实现价值的平台,包括眠眠,也包括茉姐和我,所以我才说没什么压力,因为我在享受这个过程,好的也好,坏的也好,只是一个阶段,可以为它费心思费精力,但是,不能把情绪也费在它身上。”
许又恩歪着头想了好一会儿,心中逐渐明朗起来。
陈深这一番话像是又给她来了一个定位器。
走上这条路是陈深安排的,过了事业暴涨期后,这段时间确实有点焦虑,以至于商务越接越多,她怕后面的热度没了,就没这些机会了,还有素材焦虑,每一次出去,都要拍好多好多,然后又只能选出来那么两三条。
“那我要是过气了,赚不到钱了呢?情绪怎么可能不受影响?”许又恩问了一句。
陈深笑道:“自信点,肯定会过气的,也包括我,所以我才说要找到属于你最重要的那个支撑点,只要这个支撑点不在事业上,过气了又怎么样?”
“我好像明白了。”许又恩缓缓点头,然后往陈深身上挤了挤:“所以,我要是不理你了,你是不是会很难受?”
“当然会,并且一定比欢悦被我搞垮了这件事还难受,只是我的心态可能会平稳一些,有些人接受不了遗憾,我这种人可能也能接受遗憾。”
许又恩哼哼道:“不行,你也不能接受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