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除了在校,星期六日我们也加紧时间练习,而练习地点就是我家。

若讌和箫慢约好了时间,四点左右,天不热,骑着自行车来我家里。

箫慢如今已经是熟悉了,十分自然地对我妈喊了声“姨”,大摇大摆便走了进来。若讌第一次来我家,难免拘束,畏手畏脚,小心翼翼。不过,在箫慢的带领下,她也终于放松了点。

“好冷啊,外头风好大。”箫慢搓了搓手,一把拉过我的手取暖,我装作嫌弃,任由她抓着,若讌也把手伸过来,握住我的手,俩人的手都跟冰似的,我玩笑道:“你们来我家还得先洗个手吗?”

若讌抖了抖身子,望了眼门外的路,“你自个瞅瞅,这外头风多大。”

没人,风刮过对面的芒果树,飒飒作响,地面被风刮起些灰尘。

“应该是起风了,不会下雨。”我说,因为我的腿不会疼得厉害,给她俩各自倒了杯热水,暖一暖后。这两人齐齐拿出了手机 我见状,默默地把我的手机收起来,笑着说:“那就~用你们的就好啦~”说着,给她俩手机连上我家的网。

我妈在这里,我们三个都不好说什么,于是我给我妈使眼色,她走进屋里,箫慢才点开了歌,放了起来。

我们跟着唱,效果嘛……哈哈。

若讌忽然提起:“加伴奏的话,好像可以加分?”

箫慢怎么可能放过加分的好机会呢?点开了《霜雪千年》的伴奏,叫我们一起试试。

开头,我们就唱快了,中间又跟不上,到后面还忘了词。

灾难。

我甚至能听见我妈在屋里头偷笑。

若讌点开了一个软件,可以修音,她觉得:兴许是我们跑调呢?于是我们录音,让这个软件替我们修一修,再放出来。

“……”

“他妈的,连修音都救不了我们。”我把歌词本往桌子上一摔,箫慢悠悠地来了一句:“也许这歌太难了,我们应该从《两只老虎》练起。”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若讌猛地发出哑铃般的笑声,把坐在旁边的我吓了一跳,箫慢一脸呆滞的看着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若讌,这是第一次见到她笑得这么灿烂,于是两个人也止不住笑了起来,箫慢是“嘎嘎嘎”地笑,我是“鹅鹅鹅”地笑,本来若讌已经停下了笑,一听我们的笑声又笑了出来。被我们这两个活宝逗得笑到脸疼。

我妈一脸疑惑地从屋里头走了出来,皱着眉头看着我们,说:“你们没事吧?”

“没……没事妈。”

我妈干脆坐在一边,若讌问要不别练习了,我则表示不行,考试可是一大堆人在看着,现在只是我妈一个人坐这儿便想放弃,考试可怎么办?

我们硬着头皮又练了一会儿,最后决定,不要合唱,不要伴奏。

渐渐的,我们觉得无聊,所以不执着于练习。若讌点开了别的歌,开始自娱自乐。我有幸见证了她的丢人时刻。

“话说,”若讌拍了拍我,歪着头,小声问我:“你会戏腔吗?”听她说话的语气,我眯着眼,战略性往后仰,反问:“认真的吗你?”

“认真的。”她眼里好像在冒星星。

“我试试?”

“那……《清明上河图》!”若讌说着,欣喜地点开手机,找到了《清明上河图》,滑到了戏腔的部分,我勉为其难地开口,因为声音尖,音调跟上了。对此,若讌和箫慢就好像发现了什么宝藏似的,翻开我的歌词本,满眼期待地叫我唱《牵丝戏》。

我当在玩了,唱到戏腔部分还举起手来拟兰花指,她俩看着我笑得前俯后仰。

“人不可貌相啊青瞑。”箫慢道。

我调侃说:“人不可貌相这个词,怎么听着怪怪的?”

“哈哈哈哈……”

箫慢问:“话说,姝彤怎么忽然不跟你一块了?”

若讌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那她现在是一个人唱?”我问,顿了顿,又说:“不过也好,她蛮自信的,不会怯场。”

“那倒也是。”若讌说:“她还没把组合报上去,一个人唱的……还有一个,就是那个……”

“千夏?”

“对!”

千夏,一个不太起眼的女孩儿,带着眼镜,笑起来甜甜的,脸上有些婴儿肥,倒是有点小可爱,平日说话,她爱用普通话,极少用方言,我一度以为她是外省小伙伴。

“我很好奇她们的声音诶。”我一手支着脑袋,一手把玩头发。

又聊了些话,家里来了客人,我爸也回来了,我们只好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