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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拒绝示弱】
我笑着说:你好啊,姐姐,我叫王小小,是王杳得妹妹。真的多亏了我们得姓是一样的,所以从来都没有人怀疑过,不过我好想哭啊
那顿饭我吃的难受,刘春云一直在看着他笑,说话,对着他撒娇。
我吃了一点就回卧室了,坐在床边我就掉泪了,床头柜上还摆着高中时我央求他拍的婚纱照,那一瞬间多好啊,什么时候我记忆里的青涩面容现在变得棱角分明的样子了呢?
可是怎么办啊,我脑海里全是那个初中时被我表白会脸红会不好意思的男孩,我一直活在过去,他却大步向前爱上别的姑娘了,我将脸埋在被子里,发出痛苦的呜咽。
等我再次打开房间门准备返回学校的时候,我已经表现的就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刘春云已经走掉了,他倚在门口漫不经心地问我 怎么样?
我心里酸酸的想刚才刘春云走的时候他们有没有吻别?
我扯动嘴角:你不用在意我的感受,我现在是你的妹妹,我早就不喜欢你很久了。
冷冷哼了一声,突然背对着我说:你太看重你自己了,我可从来没在意过你的感受。
我换鞋的动作停住了,想了想我轻轻拍了一下他的后背,对他说:干得漂亮。
然后头也不回就关上了门,我也很想看他的表情,可是我真的装不下去了。
我感觉自己身心俱疲。
后来我才知道,刘春云是他们那里新来的前台,25岁,很会来事,没来几天就有人追她。
还好,她看上我了。他说这话的时候一脸庆幸,我没有理他转身走进房间。
他的房间里得我的东西已经收拾干净了又重新搬进了我的房间。
他说的,既然已经不是男女朋友了,就不要在一起睡了。
他又补充说,不过我是不会搬走的,我们依旧是合租。
他开始频繁地打电话,当着我的面,就好像无数情侣会做的事一样。
带着温柔又宠溺的语气对着电话对面说:乖,好好照顾自己呀。或者是宝贝,我爱你。
我听的头皮一阵一阵地发麻,身体也跟着打哆嗦。
那是我不曾见过的王杳,那种宠溺的语气十来岁的王杳曾给过我。
不过当时的他不曾对我说过什么肉麻得话,也不曾对我面对面说过我爱你。
他是一个羞涩的大男孩,我撒娇的时候,他只会服软说道:好啦好啦,我会陪你的。
我再也没有和他说过一句话,他的笑容都留给别人了,就算我死了,他也不会在意我更多。
那一年,我的生活发生巨变。
国家严打,爸爸的顶头上司卷款外逃。所有的债务落到我爸爸头上,中央的人下来抓不到人,我爸爸背了全部的黑锅。
判了三年,我妈妈卖掉了准备给我当嫁妆的小别墅,和我们的家,车子,用来还债,疏通关系看看能不能放我爸出来。
勉强减少到两年。我妈给我的最后一通电话里,她哭哑了嗓子,她说小小,妈妈实在还不了债,也没有办法把你爸爸救出来,我要出去躲躲,你自己一个人小心,千万不要回来。你不要给我打电话,事情平息了我会找你的,小小,你一个人一定要好好的。
我在房间呆了整整三天,不吃不睡,只是流泪,他一次也没有敲过门,或许他从来没有觉得应该在意我。
眼泪流干以后,我突然意识到我要为家里做点什么,而不是像妈妈说的那样躲起来。
家里的重担要我一个人扛起来了。
我去了学校,不是学习,而是想要退学。
我需要钱,很多钱,我第一次发觉钱是好东西,它可以让我的家人团聚······
学校很震惊,因为以它的知名度,几乎全国的好学生都想挤破了脑袋都想考进来,可我竟然想退学。
老师劝我想清楚,不要误了我的前途,我说明了原因,学校告诉我,你可以办理休学,但是绝对不能退学。
一来我们不会放弃任何一个学生,二来你退学会使外界有所猜测,对学校声誉不好。我同意了。
我一回到家,我就和他说话了,不是告诉他我现在的囧境,而是问他,你有没有认识的人需要租房子,我可以将房间租给他,我睡沙发。
他很疑惑地看了我一眼,然后调侃到:呦,你也会有缺钱的时候?
这一次我没有不说话,默认他的讽刺,我很快的点了点头,我说我很缺钱,我想要很多很多的钱。
他没做声,我觉得没希望了,第二天他就把人带来了。
刘春云,还有她的一个好朋友,郑秀。
我看到刘春云来的时候就僵在原地了,可是能怎么办呢,我热情地欢迎了她们。
吃饭的时候郑秀嚷嚷:哎呀,就两间房,我们怎么睡。我正想说我的房间给你们。他就说,春云和我一个房间,小小,你就和郑秀挤挤吧。
我看见刘春云不好意思得捶了他一下,我听到郑秀阴阳怪气的起哄声,我拿筷子的手情不自禁地抖了抖,说真的,我真想把筷子插到自己的心口里,它总是不争气地为王杳而疼痛。
我完全可以大声告诉他们,我才是他的女朋友,我可以说你们都给我滚,,有些事只要我张张嘴我就可以不会那么被动的生活下去。
可是如果我真的这样做,会怎么样?他或许会厌恶我,并且与刘春云远走高飞,我的房租只能我自己支撑,我还要帮父母还债,我还要我们家人团聚。
或许我会从此失去他,这是我付不起的代价,我宁愿他在我身边与另一个女人秀恩爱,也宁愿他每天醒来亲吻的人不是我。即使这样,我也想我的眼睛里有他的存在。
我将我们的婚纱照藏在我卧室书柜的夹层里,一如这段恋爱变得晦涩难启于齿。
虽然做好了承受他们在我面前亲亲我我,但我确实很少和他们见面。
我一天要打好几份工,凌晨四点我以清洁工的身份出门扫地。
下午有空的话跑到步行街发传单,为同学的淘宝网站当试衣模特。六点多跑去酒店做保洁员,每天都十二点左右才悄悄回家,开门前一定会脱掉鞋子,和我同床睡觉的郑秀常常会迷迷糊糊的问我:小小,怎么回来又这么晚。我回答一声恩,倒头就睡。
后来我发现了一个比这些轻松但是更加没有尊严的工作。
歌厅里的卖酒小,姐。我拒绝穿那些暴露又低俗的衣服,领头的姐姐大声呵斥:都混到这地步了,你在乎自己的身体有什么用?
我用沉默对抗,结果换得她更大声的呵斥以及退搡。经理注意到异状,走过来仔仔细细将我看了一遍。
然后问我:你是学生。我说是。他大手一挥:以后你就穿学生装过来上班就行,现在的男的都喜欢追忆青春,呵呵。
他说的没错,稍微有一点姿色穿着清纯的衣服都会引起男人的爱惜之情。
有时候我一晚上可以收到两千快的小费,而我的工作时间也变成了十二点到两点。
上完班我都是走着回家的,出租车太贵,我舍不得。我的书包里放着两把水果刀用来护身,
白天的时候我会挤出时间用来学习课程,我知道我是要回去的,我要过我的正常生活,我的未来是窗明几净而不是昏暗的灯光与纸醉金迷。
我和他很久没有见面,即使同住在一个屋檐下,有时候我很想不顾一切敲开他的房间门抱着他大哭,告诉他我又一次怎样不动声色躲开顾客的调戏,告诉我他现在只有他一个家人了,告诉他能不能带我走,可不可以试一下重新喜欢我?
我知道我没勇气,我可以有勇气拼命工作,拼命学习,不顾尊严只认钱的生活,可是我没有勇气迈出一步走向他。
我真的好喜欢好喜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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