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时分有一个过渡期,明冉在这几分钟的时间里离开酒店拐进了边上的一条小巷子。
时旭约好的人早就在那里等她了,M国黑社成员不少,更何况时旭出面约的人也是在国际政治上有所影响力的人,自然成为了M国的人中的大哥大,带着一群小弟躲在小巷子里等候彼岸花。
明冉平时生活中与她在黑社中完全是两副面孔,现下她释放自己强大的气场,举手投足间都有着上层领导人的霸气。“让各位久等了。”她笑得媚,“叫各位过来主要是想让各位帮个忙。那个沈言如果来找我麻烦的话请各位帮着护着点我,”
她又清了清嗓子:“事成之后我带你们去R国,过普通人的生活。”不再追逐奔跑,不再勾心斗角,安安稳稳地过完下半辈子。
明冉是算准了的,没有一个人喜欢杀人如麻,走到这一步肯定有很多理由,她也才敢用这样的东西进行交易,还挺有把握的。当然,那边很快答应下来,明冉离开。只等夜幕降临,她的目的是要以身为饵诱沈言上钩。
夜色很快就来到了,明冉换了身行动便捷的衣服离开了酒店附近,装作闲逛地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她有意识地往僻静的小巷拐,在她的上衣遮住的腰部她绑了一把匕首和一把手枪——不得不说,在M国搞到枪支太容易了。
急促的脚步一顿,小巷风起,树叶哗哗作响。“沈教授,别来无恙啊。”她听出后面有很多人的声音,并未转头,留给身后照来的手电筒一个背影。
“明主任也是。”沈言开口说话了,“您是彼岸花我知道,可我也知道您的医术很高明,是一个很优秀的外科医生。”他顿了顿,接着继续说:“我很清楚您已经知道我的很多底细,抱歉了,您不死死的就只能是我。”
月光透过树叶之间的空隙洒下,明冉的马尾被风吹起一个好看的弧度:“没办法,是您自己找死。不让黑社的事情牵扯到另外领域的利益是我最后的底线。您老三番五次借黑社势力走私违禁药物用在患者身上,如果死了你就拉实习医生垫背,如果还活着那么最好。”她说话很连贯,完整地叙述出了沈言多年来的罪行。
“您口口声声说救死扶伤是我医者本能,可拿并不知道危险程度的违禁药治疗难道就不是草菅人命!”
明冉转过身来,女人微微抬起头,姣好的皮肤在银白色月光的照射下格外的白。沈言带了很多人,明冉目测二十来个人,都是最精英的打手。“呵,沈教授,想处置我,先从我的飞刀下活下来。”明冉一个腾空跃起,飞刀出鞘,她的手臂看似随意地一甩,五把飞刀无一例外地插入心脏的位置,血流满地。
沈言一挥手:“全部给我上!”带着怒气的一声吼,他身后还有的二十来个打手一涌而上,每个人的手里都拿了一把发着银光的匕首。明冉借着边上的房屋的墙壁一跃腾起,双手牢牢地抓住了边上一棵树的粗壮的枝干,只是腰腹轻轻用力就旋身而上稳稳站在树上。
底下沈言抬头看向明冉:“真不愧是张艳带出来的学生,也难怪,从她手上出来的人没几个是普通人,果然,你很优秀。”明冉俯视全场,她看见沈言的腰部也有鼓鼓的东西,二话不说率先拔枪,她的动作很快,右手拔枪的同时左手又甩出去一把飞刀,倒了一拨人。
现在沈言身边的人少的可怜,她翻身下树,把枪对准了沈言的脑袋:“您毕竟是前辈,我可以留您一条性命,现在立刻马上跟我回酒店给我医助道歉。”
整个场子被明冉完全掌控,她甚至觉得有些奇怪:沈言这种地位的人怎么可能会找一群轻轻松松就可以被她制服的人来解决她。一切都太顺利时就往往会出现致命的漏洞。
果然,下一秒,一把枪抵上了明冉的后脑:“把枪放下彼岸花小姐。”是个低沉的男音,说的是英语。明冉没有回头,把枪扔到地上,双手放到脑后。
“Who are you?”来者究竟是何人,走路时可以安静到她一点都听不见,对方肯定也是个专业杀手。
明冉转过身去,她几乎是一眼就认出来了那个男人的身份:那是她约了很久才约到的心理医生Roy!真没想到谦谦君子的背后居然是个杀手!而且道行绝对比她还要深的多。
那一边Roy知道明冉也是个杀手,想来是懂得江湖规矩的,也就把枪放下不打算做这种不公平的对抗。就当他的枪刚刚离开明冉的致命处时,明冉飞起一脚把他的枪踢到好远之外,顺带着借力来了个漂亮的回旋踢,直击面门。
Roy被彻底激怒,也不管他面前的是男是女就往前打,两个人都穿着黑色的衣服,拿着差不多长短的匕首,短兵相接明冉瞬间占据上风,彼岸花的优势被彻底激发,像匕首这种一般杀手不太爱用的东西明冉玩得熟练的很。
可技巧再多,体力跟不上更加致命。明冉之前已经花去了很多体力,现下跟Roy打只能靠死撑,反应力下降了许多。Roy很快就抓住了明冉出现的漏洞,挥出匕首,穿破她的皮肉,刺进了她的腹部。
明冉已经很久很久没有那么疼过了。她吹响了口哨想叫那些约定好的人出来帮忙的时候,看见了巷口隐藏在黑暗之中的人举起来的匕首的反光。
对方是敌是友?明冉不知道,她只能赌一把,假借伤口的疼痛难忍弯下了腰。“砰!”的一声,她听到了枪响,惊奇地扭过头看,明燃和时旭站在巷口,她哥哥手上还拿着一把手枪。
见到熟悉的人后,明冉警惕感完全放松,倒在地上,月光洒在她惨白的脸上,生命力在逐渐消失。
Roy死了,死得悄无声息,至于不知道跑到哪里去的沈言怕是不会再出现了。时旭飞一样地跑到明冉身边抱起她就要去治疗,酒店里那么多医生,随便来一个应该都可以。
“给我吧,你的身体……”明燃从时旭手上接过明冉,Roy给的药很好,抑郁症几乎是药到病除,可所带来的副作用也是更加夸张:仅仅一个下午时旭的头就感觉疼的要炸掉,一段时间甚至疼到张不开眼睛。他不敢联系温明初,只能去找明燃,他做事要更稳妥。
否则他怎么可能会让等了十年的人再一次受这样的苦,时旭花了很久才把十七岁爱上的姑娘宠回最初的样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