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教训的是,平日里只顾着提点修行,却是少讲了些同门相爱之道,是萧宁疏乎了!”田萧宁见这老者开口,也只能苦笑着应道。
这位师兄,原是当年他入山时有代师授艺之情,如今在这些人中,境界虽不是最高,可却是年纪最大,资历最老的,如今他既开口,田萧宁也不得暂退一步。
老者横了在场众人一眼,转而向早已退立一旁的朱明哲四人问道:“别的事可以先放一放,朱明哲,听说你是和这张流风交过手的,他出手时,有何异象,你细细道来!”
朱明哲眼见来了一波又一波的师门长辈们,早知道这事定然不小,然而也没想到竟会牵扯的这么厉害,心中正感叹着,却听有人发问,连忙应道:“师伯明鉴,我和张流风交手不过几合,便被张流云拦下,并未有何异感,若说异象,他出招时似是真元外放,又显红色,却是诡异,可单从我当时所感而言,却并未觉出与我们平常所练真元有何不同!”
老者听完此言,嗯了一声,又问其他三人,而这三个都是一照面就倒下的,对于功法之类,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再伸手探试其身上伤势,谁知哪吒力道掌控高妙异常,心中只想让他稍躺一会,到此时便不留有半点未散之力,任这老者经验再丰,也全然看不出丝毫端倪。
“张流风,你运起李方宇说的那真元,我看看是怎么回事!”这老者坚定异常,在他眼中,打伤几个孩子什么的,又没死人,算得了什么大事,怎值得他们这些人在这挤着,惟有李方宇所说私练旁门功法,才是大事,才值得他出头相问。
哪吒见他在那几个人身上摸来摸去,便知道他心里想的是什么,眼见他毫无所得,又来相问,不由冷笑一声,道:“想看,自然可以,可话却要先说明白了,我好端端的自创功法,气息之纯正,怎么看起来也与天浩一脉并无二致,凭你分神顶峰的实力,现在看不出不对,我运起功法来,你便能看出门道了?看了你又看不明白,又要怎么说!难不成还要分化元神,进我内识中一观吗?今天借着李方宇的一句话,你就能拉下脸做这事,那明天再一句话,是不是我紫府元神你也要进去游上一游!”
自创功法?
这个名头一甩出来,几个人都是眉头一皱,修真界的规矩,自已一力所创的功法,便是师门之中,师父父母也不能强求,交与不交,全凭已心,不管是交到门中发扬光大也行,跟着自己一起飞升,或被天劫劈死从此烟消云散也罢,来去之事,都凭自愿。
只是听哪吒的意思,他这功法却是由门中本来功法为底而创的,这种功法,便要严些,可只要他不愿意,也没有强交给师门的道理,只是创功法之人若不收弟了便罢了,若是收弟子,必为其宗门内的人。
此时哪吒拿着这个名头顶住,这些作长辈的一时倒有些踌躇起来,毕竟正如哪吒所说,现在看不出来,便是他全力运转功法时,多半也难认证,到时候又怎么办。
虽说能完好的融入其他门派功法气息的功法,他们从来都没听说过,可相比起来,这种前所未闻的事,反倒比哪吒自己这十一岁就叫嚣着自创功法的真实性更靠谱。
那么,当哪吒全力运转功法时,还看不破其中原因,这分神入内识,从根本上看察哪吒所修功法的事,倒低是做还是不做呢。
“哈,好笑,你这种人也来说什么自创功法!”李方宇见几个师叔伯都犯了踌躇,连忙冷笑道:“你才多大年纪,知道多少事情,就敢在这大言不惭,妄想欺师伯君子之实而逃脱惩戒,你逃得了一时,还能躲得了一世吗?自创功法?找借口也不知找个靠谱的,基本的“云海玉府真元篇”你都未曾练完,还说什么自创,看来不把你父母找来好好问一问,你口中是没一句实话了!”
“年纪,这关年纪什么事?”哪吒淡淡的扫了他一眼,道:“像你,才不过十三岁,就有这种恶毒心思,什么下作无耻的事都敢去做,我便是创个功法,又有什么好稀奇的!”
“哥,人家家教好,又有什么办法?”流云见李方宇一说请父母,哪吒身子一晃,说话也不那硬气了,便知道他心有顾虑,只是心中却气不过,接口道:“知道仗着自家关系先知先觉给人下套,知道拿人短处便能拳脚相加,知道有了靠山敢口吐恶言,这等本事,若说不是家里教好,打死我也是不信的,若说不是什么人生什么种,嘿,也不知是哪里弄出的野……”
“住口!”
李方宇没想到当着这么多师长的面,这张流云还这么口无遮拦,血气上翻,气恼之下,伸手便去打他的耳光,而张流云哪里怕他,虽然右手上还绑着,可抬脚便踢,丝毫不示弱。
“胡闹!胡闹!”
本来说的是哪吒功法的事,可大人一会功夫不理,这两个孩子竟七扯八溜的说的越来越不着调,说着说着竟动起手来,田萧宁和李铭风同时动手,圈住这不消停的两人。
“啪!”
“咚!”
两声脆响,转眼间,张流云脸上多了个掌印,哪吒小腹多了个脚印!
“李师兄,小辈们闹就够了,怎么也跟着闹起来了!”田萧宁面色难看的盯着李铭风。
方才李方宇出手,张流云也要抬腿,而哪吒在这时自然更不可能闲着,眼见三人又要当着众人打起来,田联萧宁是面色发黑,真想一个人给他们一巴掌。
本来骂了声胡闹,一挥手,真元涌出,展化层层,便想把这三个人都定得动弹不得,先分开了再说。
可此时李铭风也动了,在张流云口无遮拦的时候,他先喝了声住口,如今见田萧宁一出手便要定住三人,他也忙出手,不仅化去了田萧宁对李方宇的真元之困,反而又助了李方宇一臂之力,让他以迅雷不及掩耳冲过田萧宁的真元层,直甩了张流云一记耳光才罢。
而李方宇本来刚出身时,便被一股真元层层围住,心中便知是那位老师出手阻隔,一时间虽动不了,火气却平白大了几分,待到他三叔李铭风解围,还暗助他出手,这更如火上浇油,怒气蓬勃中,先狠狠打了口中不干不净的张流云一巴掌,眼见他眼中有火,却一动不动,舒畅之下,不假思索的,转身又给了哪吒一脚,才自转身站定。
李铭风这一出手,田萧宁自然恼火万分,这李铭风虽然修为远不如他,可一出手便是不留情面,真元散出,除了解放李方宇,更又加了一层护罩,让田萧宁眼睁睁看着李方宇教训完那可恶的兄弟俩才罢。
李铭风嘿嘿一笑,道:“师弟,你便是想显着你的公正无私,可也总该讲个道理吧,是他先出言辱及了家兄,这等没大没小的孩子,我看着也可恨!方才那一下,不过是我让方宇代我教训一下,全当是我亲自出手打的,他爹娘若有什么不愿意的,就让他们来找我,我自有一番道理可讲,这总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