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是十二月的天了,但是这里的气温平均来说还算可以,当然白天和晚上的气候也是相差很大的,所以当太阳的最后一丝光线隐入山涧后宵滤野自动将脱下的厚实外套完整地包裹到了小人儿的身上。
此时隐藏在半空上的黑云遮住了明亮的月,只剩芝麻大点的星星忽闪忽闪地发出亮光,就像被点着的油灯有点暗却能照亮地面的一切。
停顿了一会儿,走在前边的姜小钱眼尖地发现灌木上的红色颗粒,忙不颠地小跑过去才看清那果实的摸样,圆圆的大概只有指甲片的大小,这和先前在水坑里见到的红果一样,伸手去摘的那刻手指像是被什么东西刺到了,指尖火辣辣地疼着,小钱疑惑地翻过手掌,食指的上端有着一个小小的珠子,火红色的艳丽,带着让人不舒服的腥味凝固在皮肤上。
“给我看看……”慢一步的宵滤野说着伸手拉过呆愣着的小钱,触碰到的手指经过挤压血珠子看似又大了一点,却还是很好的凝固在了上面,又端详了一眼,在姜小钱打算抽回被紧抓着的手时他低头出人意料地将那只带血的手指含进了嘴里,毫无意外地那滴血也落进了他的口里。
当事人以为他会放手,哪知道这么一含就过去了好几分钟的时间。指尖上的酥麻让小钱不自在的颤抖了一下,她撇开眼,看着灌木上的红果小小地嘟囔着,“其实……可以了!”
“消毒!”含糊不清地话从宵滤野
的嘴里传出,舌尖在口里卷起了那半截食指,濡湿的液体滑过指腹温热又让人觉得清凉,姜小钱的脸因他的动作再一次不争气地被染上了红色。
他这哪是消毒啊,分明就是勾引嘛,讨厌的家伙,没事就沾她的豆腐,就今天一天里都不知道这是第几回了....
“好了,下次别再这么鲁莽了!”眼睛波澜不禁地飘过还在别扭的人儿,他的视线停顿在了那小片的灌木上,在夜间如宝石一样红得耀眼的果子盈盈一片,连串着的摸样就像是一件做工精美的项链,璀璨人心。被密密麻麻的圆形小叶给牢牢保护起来的姿态就像是在警告别人这东西不是轻而易取就能得到的。
慢慢蹲下的宵滤野从裤袋里拿出一只打火机模型的长条,按开其中的一个按钮是照明的功用。
掀开一小片的圆叶,深绿色的背面有着尖细如针般的长刺,顶端上的黑色仿佛还带着寒气,透明的针状与叶子仅隔三毫米不到就能搓破叶面,就因为这样在去采摘果子的时候就能将轻易地伤到别人。
庆幸的是姜小钱只是被扎到了食指,因为那长条外加黑色的点在这寒冷的气温里看着特别的奇异和恐怖,是啊——面对一枚小小的长刺竟然让人有种恐怖的感觉。
“现在感觉怎么样了?手...”宵滤野转头看着面露异色的人。
准确地来说是姜小钱被眼前的长条给惊到了,直直地盯着那东西她忙
不丁地吞了吞口水。
这东西还真是恐怖,因为她最怕的除了吃煎蛋还有一样就是打针,想当年一进医院她就各种装坚强,有病也愣是被自己给说成了没病,不是怕痛啊,那真的太吓人了好不好,要是再刺得深一点一准要晕了。感觉有些无力小钱晃了晃脑袋装作不是太在意的摸样赶忙背过身去,朝着没有月亮的天空心虚地说了句,“还好,还好...”
“就是有些……”说了半句话她整个人倒在了地上。说白了她被自己的心想给吓得晕过去了。打针其实也没什么但是别当着她的面打就行了,只要见血又和针有关那便是罪过了。小钱对针的恐惧已经是深刻的记忆了。
小时候父母吵架然后她又生病了,心情不好的妈妈带着她去了一家私人的小型医务室,那家的医生又是个半吊子的货,可恨倒霉的是姜小钱是那名医生自开张一来的第一个客人,所谓‘久不勤笔必生疏’,然后小钱就成了那世上最悲衰的一人,就因为一个小小的感冒变成了对针的永久恐惧,一针的事情偏偏被那不负责的医生重复了八次才注射成功,是个人都会恐惧的好不好,所以小钱的心性还算是强大的——毕竟没有因为那件事而永久拒绝上医院,当然去因为无论什么病都不打针,这也是她最大的极限了吧。
杯具的是老天也不如愿,今天的她再次想起了幼时的记忆,害怕到了不得已的地步只能选择晕倒来释放自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