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两人间的这种事,哪吒倒也是有几分乐见其成的意思,那个田涛且不说他,看他为人处世,虽然年纪尚小,却是大不同于常人,便是哪吒也生出几分欣赏之意。
而那流云,一看这个弟弟,哪吒就想起了自己的前世,这个弟弟没有自己前世那么好的资质,不过也差不到哪去;而他虽然没有自己前世那么能惹事,可也没差到哪去。
倘若给他一个灵珠子的前身,再给他一个如太乙般存在师父,这个孩子就是十足的一个哪吒再世,惹事生非,倒还在其次,关键却是,他虽然看起来懂事,可真论起些道理来,也是个只要性子一上,就全然不按正路走的主。
也是从这次受伤中,哪吒才真个想到,这种性子,不能就由着他这么长下去,总要治一治,不然恐怕以后要像哪吒,吃了大亏,才明过来;而且纵是明白过来,那性子也是积重难返,本性难移了!
哪吒的老路,自然不是流云能走的。
所以哪吒对于那个让他受了重伤的田涛,便有了分外的宽容,不然,以哪吒那混世魔王的性子,又哪能就这么对他一笑而过了?
田涛那孩子,自从最初送了两次药,是为了哪吒来的,此后又是不在不到两年的时间里,前前后后和流云打了三四十回架,连骂带打,不论谁胜谁负,总要放下几句狠话,再约下次,而这两个人的打架天赋,甚至于一些基本的人生道理,也就从这一次次约斗中,一次次叫骂相讽中,渐渐成长起来。
对于这种事,哪吒自然是乐见其成,趁着流云气势如虹,便把一些他认为正常、较好的观点做法,和着打斗的方法,一齐教给了流云。
当张子深一说齐云峰时,流云便觉得不妙,又听说是那田涛的师父来教,不禁暗自叫苦,忙想耍滑逃过这一劫,真到后来见实再逃不过,才露了口风,说了些不想上那山上的理由。
毕竟是相争了几年的对手,一听说要到对手门前去,流云便如同吃了个死苍蝇一般,心中有着说不出的别扭,这才刚一吃完饭,就急匆匆的拉着哥哥出来想对策。
只是,不管张流云心中有多么纠结,上齐云峰学艺,还是那么的不可避免。
正在一个风和日丽的早晨,张家两兄弟就在两道剑光的带领下,落到了齐云峰上。
“好了,流云,你田师叔何等样的人物,你们小辈的那些事,哪会让他放在心上。”
张子深夫妇在齐云峰下落下剑光,让过了山下知客的后辈弟子,就这么带着两个孩子从山下走着上山。
只是看着张流云从出了门,就一直没精打采的样子,张子深不由又气又笑,说了他几句,见他也就那么有一搭没一搭的应着,便不再理他,转身和哪吒交待起来,说了些在外注意的事,自让他管着些这个弟弟。 щщщ ▪тTkan ▪C O
哪吒一一含笑应下,承担起这个弟弟在齐云峰上的管教权,却是让一旁还在想着怎么面对田涛的流云气的直翻白眼。
这齐云峰,能作为浩天宗里一脉主地,其中景色,自然不是那朝阳峰一类的存在能比的,飞湍瀑流,古木青松,那是一样也少不了。
哪吒对于末来几年都要居住的地方也是极为好奇,这个地方离他原本住的那谷,倒也不算远,可也总要翻过三五座山,以哪吒现在的修为,没个小半天的时间,那是回去的。
张子深也看出哪吒对于这地方颇有兴趣,便也一处一处讲说起来,只是终究不是专业讲说,许多地方,这位老马却是也不识得,只能一笑而过了。
说起来,这地方离他们一家所住之处并不远,以往自然来过的不会太少,只不过,以往来这,大都是御剑直上,一路到了山上宫中,有事说事,没事走人。
这次却是送儿子上学,自然与以往同,直接到飞到山顶,终究显得不大恭敬,便带着一家,仿佛游山似的,走着上山,总是那个意思。
几人都是有修为在身的,这一路虽是走着上山,却也并不慢,这边陈月茹的交待尚末说完,便见半山已过,山间已然可见那齐云殿的样子。
“张师叔,陈师叔,您二位是来送两位师弟的吧!”那宫殿方现,便见一个青布衣裳,面容可亲的青年快步迎出,对着张子深夫妇行了一礼。
“嗯,李爽啊,怎么今天你出来迎客了!”张子深自然是认得来人,这个李爽原是这齐云峰上田萧宁的亲传弟子,早已修成元婴,在这一代弟子中,也算极出众的人物,知客的行当,早已多年是轮不到他的了,张子深见今天竟是他出来相迎,也不由有些奇怪,便出口相问。
“呵呵,今天是众位师弟来的日子,多半都如师叔一般相送,师父不好一一相迎,便一律让我先迎着,都请到青云殿,也省的些麻烦,”李爽笑道:“更何况,诸位师弟都是要在这住上些时日的,今天也正好先混个脸熟!”
“你倒是有心了,”张子深看了他几眼,点头道:“精华内敛,圆融如意,嗯,只怕三五年内,你便能有出窍之功了吧,唉,过不了几年,只怕我们这些作长辈的,也要被你们比下去了!”
“师叔说笑了,您和陈师叔正是盛年,说这话不是骂我们嘛!”李爽忙笑着岔开此言,问道:“这两位就是我那两个师弟吧,早听说两位是根骨清奇,灵光外现的奇才,今天见了,才知道那些传言还是说的少了,这等人物,纵观咱们这一辈的师兄弟,也没几个能比的上的,师叔怎么舍得送到齐云峰来。”
哪吒本来在一旁老老实实的装着好孩子,可听了这李师兄的一句夸奖,也不禁差点笑出声来。
张流云倒是真算得上是根骨清奇,可哪吒这一世的身子,怎么着也称不上一个灵光外显吧,这个李师兄嘴上说着,心里还只不定也在那偷笑呢。
“呵呵,这两个孩子也是到了该学好的年纪,自不能再呆在家里胡闹,”张子深闻言一笑,却也是叹了口气道:“像我们这样作父母的,总下不了心,若是那孩子生来差些,也就罢了,让他们呆在家里,我们这作父母的,总也缺不了他们的。可这两个孽障虽是皮了些,却也实再有些小聪明,平日里也不是不求上进,所以今天也不得不厚颜来求田师弟了,日后若能有你一半争气,我们这作父母的也就安心了。”
“师叔说笑了!”李爽连称不敢,只是往前带路,将这一家引入殿中,中路上对于这两兄弟,犹其是张流云,多有相问,言语间也颇有担当指教,倒是让张子深夫妇看的放心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