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让我猜一猜。”
林想容和小狗一样围着陆霄打转,眼睛闪亮亮的盯着他,和看到喷香的骨头一样试图扑上来啃两口尝尝咸淡。
“眉头压的很低,气息也不如之前轻松愉悦,嘴角扯平拉直,眼神堪称冷寂,啊—你生气了!”林想容得出一个结论:“气什么呢?”
“调皮。”
他语气平静:“我没生气。”
他又擦拭掉林想容脸上灰尘,用指尖一戳那甜美的酒窝,又弹了两下林想容垂下的发辫,注意到发带有些松懈,就又帮忙紧了紧,不论横看竖看他都像老妈子一样照顾林想容。
“真的吗?”林想容哼了两声:“明明看到陆诚和我讲话,气的都要跳起来了,哎,你要不要把他收拢?”
“不要。”陆霄出乎意料的拒绝了,果断的说:“不可能。”
“嗯?”林想容疑惑的歪头:“为什么?”
“天生的立场和地位的冲突让我们没有办法平等、相安无事的相处,陆霄作为丈夫,天生具有妻子一系财产继承权和部分分配权。”
陆霄简单讲解:“在我成年前,舅舅的遗产交给外舅舅和一位吴叔叔搭理,每年分红划到母亲卡中,但却进了他们的口袋,被挥霍着使用。”
“如今,更是打起了‘继承’的主意,陆诚作为谢然一子,具备百分之三十继承权,若是我和母亲出事,继承权被谢然收拢…”
林想容恍然大悟,发觉自己提出一个错误的建议,她连声道歉:“我没想到这里。”
“没事,你不懂很正常。”谢然最开始并不清楚这些,他一直清楚陆诚和自己天然对立的身份,从小被教育着掠夺和商人行事。
宁震年和那位吴叔叔对他的培养和教育更是十分全面,他来到杏家村,也有顺势而为想要从外攻势的想法,只不过一开始处境的确艰难。
但幸运的是——
陆霄遇见了这堪称鬼才的小女孩,遇见林想容的那一刻,是他一生中最幸运的时刻。
“我们回去吧。”陆霄捡到一枚颜色很独特的鹅卵石,用河水清洗干净后塞到林想容手心中:“礼物。”
那每鹅卵石冰凉且外表光滑,入手和一块沉重的玉一样,可外表却又能轻易发现两者区分,林想容捻起对着太阳一晃而过。
“听说,民国时期和后末有许多地主老爷逃荒,拖家带口带着大部分财产到处流亡,而杏家村一代是出名的物产丰富,所以来这里投奔的有钱人很多,而地势复杂又导致有许多墓在此处。”
“这也是我们要去的古镇最大的一处优点,王孙贵侯的墓传说都在此处,而淘货集市源源不断流出的一些惊为天人的好东西也佐证这一谣言。”
“我听过。”陆霄牵着她慢悠悠走着:“外舅舅和我讲过,哦,前段时间外舅舅来信,狠狠夸了你一把。”
林想容知道是自己信中提到的两点得到了很好的回馈,她弯了弯眼睛:“能帮到干爹就好。”单纯的恩情并不能让一位珠宝大佬记挂并长时间关注,只有源源不断的加深‘恩情’不断地和他身边人相交,只要纠缠起来,时间长了纠纷不清楚‘恩情’的具体囊括了。
当初宁震年可是特意写了信拜托林想容照顾陆霄,虽说一开始有报以这个想法接触陆霄,但两人十分合拍,他们现在是真心对对方付出和以真心换真心相处的。
至于陆霄清不清楚,林想容想,他大概是知道的。
“可回来了,再不回来,我就要去找你们了。”三富微微一笑,露出有些尖锐的小虎牙来,他肌肤微微黝黑,笑容爽朗大方,眼中透出一股难以掩饰的豁达和聪慧。
“我们多走了一会,哥哥和粘人精一样,见到我们不带你玩,就醋的不行了。”林想容笑着打趣,抱住三富手臂撒娇轻晃,问:“爸说要顺势为你更名,想好名字了没?”
三富皱着眉头,他过一会才斟酌的吐出两个字:“子书。”
“嗯?”林想容眨眼,这两个字有什么特殊含义吗?
“无巧不成书。”他轻叹一声,在学校和老师说起这个名字时,老师更倾向于‘成美’两个字,有君子成人之美,也有君子正衣冠的意思,但他更喜欢无巧不成书这句话。
林想容不懂,并没有多问,兄妹之间和情侣之间一样是要给对方留出单独空间的。
他没有多解释,只是看向陆霄,而陆霄似乎懂了什么,微微点了点头,表示这名字不错,这才让三富笑了起来,笑容中多了一点轻松和愉悦。
“不用管你哥,臭小子一天可有主意,你说林平和林生财这两个名字有什么不好的,非要叫什么…子书!”
林林园南把一个晾的差不多的土豆递给林想容:“当初要不是你奶带你去村长家取名,我就给你取了,名字都想了好几个呢。”
他那时可是用自己仅有的几年学业水平来取名,一口气想了很多个名字呢。
“爸,那你都取得什么啊?”林想容好奇的发问,一双大大的眼睛睁的圆溜溜的。
“桂花、雪霞、素珍、春晓、艳萍,这不都是好名字嘛!”林林园南那叫一个不乐意,说起来自己取得名字,一时间又精神一震,看起来很是得以。
林想容一时哑口无言,一边庆幸自己名字是老村长取得,不用现在闹着改名,一边觉得三富自己取的名字无与伦比的好听。
一旁三富投过来一个‘你懂我的意思了吧’的眼神。
看来他也经历了林林园南的毒荼。
时间很快到了傍晚,一群人吃了东西,加上又不冷,所以没有多少负面情绪,这种情绪直到马上天要黑下来时,发现几个半大小子在林子里始终没有回来时,产生了变化。
“我儿子一直没有回来!”一个妇人大叫着:“为什么没人发现他们一下午都没回来!”
“这…你自己的儿子,自己不看着,反倒叫别人看着,这算怎么回事啊。”马夫有些头痛,但还是说:“我们在附近找一找,那几个孩子或许就在附近没有跑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