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病情不是很稳定,年秋月错过了康熙四十六年的秋弥活动,直到康熙四十七年九月时,她才第一次赶上康熙皇朝的公费旅游。
一年的时间年秋月变化很大,最显著的是她的大姨妈开始来报道了,与此同时她的胸开始发育了,身高抽高了一丢丢,五官长开了一些,加上上次支线任务的奖励,她如今可以说是亭亭玉立的少女,日渐有了万人迷的气质。
这一年,宫里的小事不断,大事倒还是没有的,也是一件幸事。康熙四十七年,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知道一部分历史的原因,年秋月觉得比往年天气都闷热了许多。
也不知道皇帝是不是觉得以前亏待了自己儿子,总之这一次竟然决定带人多一些,于是康熙四十七年的塞外巡幸,37岁的直郡王胤禔、35岁的皇太子胤礽、30岁的四贝勒胤禛、23岁的十三阿哥胤祥、22岁的十四阿哥胤祯、15岁的十五阿哥胤礻禺、14岁的十六阿哥胤禄、12岁的十七阿哥胤礼、8岁的十八阿哥胤祄随往。
这个名单下来时,年秋月见到宜妃和九阿哥母子两个黑了脸,五阿哥腿脚不好不去就算了,素来受宠的宜妃在心里觉得皇帝偏心,死了母亲的十三阿哥都那么受疼爱,为什么不让自己儿子跟去,以往那几个就算了,今年为什么又加上了德妃的两个儿子,宜妃森森忧郁了。
年秋月见此,也不敢出声。找个借口就出门了,此次妃嫔中有德妃没有宜妃是显而易见的。因为郭洛罗家的事,上次皇帝为了皇家的面子不得不维护了儿媳妇。但打心眼里恐怕是已经给郭络罗家记上了一笔,连带自己儿子恐怕都会有个“畏妻如虎、持家不严”的看法,瞧瞧,一贯冷面不是很会讨皇上开心的四阿哥都在名单中了,温和得宠的八阿哥却要留在京城里和三阿哥一同处理政务。
从八月里一应用的东西就开始准备了,到九月里出去时,年秋月惊诧地发现自己的东西竟然可以装满一个车厢,她很是无语地站在车厢面前,跟着伺候的雨琴见此笑了下。“小主,这些还是奴才们从轻便处考虑减少了很多不必要的东西了,您的东西在一个马车里,您要和十八阿哥坐在一辆马车里。”
年秋月收回视线,被这个消息雷到,“你说什么,和十八阿哥坐一辆马车?”她觉得有些站不住,几乎每个有点历史的都知道十八阿哥要在这次公费旅游中翘辫子啊,那就是个定时炸弹啊。搁谁身上谁倒霉啊。
“是的,听说是密贵人特别安排的,说是您和她熟悉,和十八阿哥玩儿的开。让您照顾十八阿哥她放心。”雨琴不知道主子为什么这么激动。
密贵人特别安排的?年秋月这会儿直想扇自己一巴掌,让那会儿动心思算计人,让你挑拨密贵人和八福晋八阿哥的矛盾。现在知道后悔了吧,人家给你当自己一拨的人了。骑虎难下了吧。她脸色很难看地看看天色,“雨琴。我突然想起来差了几件东西,你快去把我放在柜子第一层的梨木盒子给抱出来,那是我平时备下的一些药物,还有我养在书桌上的大白瓷碗的仙人掌,一道去取来”
雨琴不解,“小主要那个干什么,那么多刺的”
“你不用管,拿来后与咱们的东西放在一起,记着隔些时日给它浇点水儿,莫要养死了。”
“哎”,雨琴应声就找了个跑得很快的小太监去办,好在是十八阿哥的车次不是很靠前,总算赶上了,负责车队安全的四阿哥远远看见年秋月迎风站在车厢外,似乎在等人,皱眉走了过去,恰这时雨琴派出去的小太监也把东西送来了,年秋月接过盒子后才觉得心里踏实了,转头就看见四阿哥冷着脸站在她身后,她愣了一下,忙道,“奴才这就好,没有误了行程。”
“一个破盒子也值得你找人跑一趟,什么东西这么重要?”四阿哥嫌弃的看着梨木盒子。
年秋月顿了下,“不过是些药。”
“御医带了一车厢的药了”,四阿哥更加无语了,“罢了,上车吧”,他看了眼已经等不及探头的十八阿哥,“你就是个爱操心的,什么都要管一管”。
年秋月弄不明白他的态度,只好回以腼腆和不好意思的笑,笑得四阿哥没脾气,见年秋月坐上了车,低低道了句,“真是个小没良心的,也不知道问问爷怎么样。”
年秋月哪里知道这位爷会这么着想,她现在正在发愁怎么哄好十八阿哥,这是个十足的好奇宝宝,“秋月姐姐,你去做什么了,这个盒子是什么?”
“这是些药,奴才自小身体不太好,有些药材需要一直备着。”年秋月将盒子放在了马车的暗格子里,对着小阿哥解释道。
“那秋月姐姐为什么你会身体不好?”
年秋月笑了下,“因为姐姐打小调皮,不好好听话,嬷嬷不让吃的东西也偷偷吃了,所以十八阿哥可要乖乖的,不能吃的一定不要吃哦”,她的话说完,十八阿哥就囧囧地将右手背到了身后,悄悄将一颗糖给扔在了地上,负责伺候十八阿哥的奶嬷嬷吴氏偷偷笑了。
见他乖乖听话,年秋月心里平静了些,密贵人王氏是个比较会教养孩子的,十八阿哥比起几个哥哥来说已经很好哄了,但一想到路上可能会出现的情况,她就心里着急,有她在身边照顾就意味着十八阿哥只要出事她是绝对脱不了干系的,那么…是否要提前防备着小阿哥生病呢?答案自然是不用考虑的。
小孩子生病是很正常的,娇生惯养的孩子比起那些打小泥里滚爬的孩子少了太多抗体,自然是更容易得病,年秋月在车行驶后边和十八阿哥一起玩儿动物棋边考虑怎么着手预防这孩子生病的事情。
在十八阿哥玩儿累了躺在榻上休息后,年秋月收起棋子,看了看十八阿哥的奶嬷嬷吴氏,目光触及到她手腕上的一串绿豆大小的蜜蜡珠子时,停了几秒,“嬷嬷,十八阿哥这次出来带了多少伺候的人?”
“带的人不多,只有奴才一个奶嬷嬷,加上其他人共有二十个,都在后面的车里跟着。”吴嬷嬷虽说是个奴才群里比较有地位的人,但在年秋月面前还是很识时务的,“主子说小主可信,十八爷第一次跟着远行,奴才们又都地位低,十五爷和十六爷都还是孩子,恐怕心有余而力不足,主子思来想去,觉得还是小主靠得住,都说小主是个心细的,各处都吃得开,十八爷这次就全仰仗小主出力了。”
“嬷嬷太客气,我和密贵人也算是老交情,十八爷得皇上喜欢,一路上伺候的人都会巴结着,我也就是陪着玩玩儿的”,年秋月见吴氏放低姿态,她却不能高姿态接下,也就客气的回答。但她心里已经开始揣摩,皇子阿哥出生照顾分配的乳母有八个,这次吴嬷嬷能跟来说明在密贵人那儿是很得信任的,但那串蜜蜡珠子是有问题的,那么……吴嬷嬷是谁的人?在这次行程中,她会不会做什么,这是不是历史上十八阿哥得病而死的原因呢?最重要的是,怎么支开此人,减少她对十八阿哥行程中的影响呢?历史似乎已经发生了偏差,不曾出现在这个围猎中的四爷和十四爷兄弟俩都出现了,又会有其他什么变化呢?她看了看榻上睡得很甜的十八阿哥,孩子睡梦中不知道做了什么美梦,笑得甜甜的,但这种笑在年秋月此时看来却很烦闷,这个孩子的命运会不会发生什么转折,为了自己不受牵连,她能否逆转了小阿哥的命数?
年秋月觉得心烦意乱,遂掀开马车车窗的帘子想要探出头看看,结果迎面就是一阵沙尘袭来,她冷不防就吃了一嘴的沙子,忙放下来帘子,心里更烦躁了。什么交通状况啊,大部队的马踏黄土地已经全是灰尘了,前后看都看不清状况,就能看见风中有旗帜飘扬着。小说电视里那种恢宏的场面呢?年秋月觉得自己被欺骗了,盛世王朝最出名最令人向外的公费旅游似乎没有预想的那般美好。
吴氏见她的举动,善意的笑了,“年小主,这会儿不适合看外面风景,奴才小时候在边关住过一阵子,马匹多了会有大的风尘,等到了傍晚,停下来扎营时就好了,若是时间上快的话,也许能赶到行宫。奴才曾陪着主子参加了一次木兰秋弥,还要走很久的路,您累了就先歇会儿。”
年秋月回以微笑,“多谢嬷嬷提醒,是我心急了,曾听九阿哥说塞外很美,就想着看看,结果就成这样了”,她拿帕子擦了把脸,“真是好大的风沙,还好十八爷睡了,不然吵着要一起看就不好办了。”
吴氏笑笑,年秋月的帕子又皱了几分,没有变化,不是宜妃的人,那会是谁?
ps:??康熙四十七年是康熙王朝历史上很大的转折点,即为一废太子,这段历史的记载留给无数读者猜测的空间,因为写的是穿越,漠暄就对让年秋月对历史进行了蝴蝶翅膀的煽动,将十四阿哥和四爷加了进来,因为接着写完小十八病的前后因果和治疗就是一个秋月和四爷共同历险的过程,感情就是这样进化了,年秋月在距离自己该成为的人阅越来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