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在御赐的雍亲王府门前停下,在外面就能看到王府的气势,这是皇帝在康熙三十三年开始建造的,建好后一直没有赐予人居住就空着了,虽然可以看到长时间里没有修整某些地方有些微破,但占地的范围还是足以让人瞠目的。因为赐下的时间短,内务府的人还没收整完,外面只是将门匾给换了,烫金的大字分外招眼,“雍王府”,年秋月站在门外开始发起呆,不是她被什么给触动了,而是这个地方后世实在太熟悉,是北京城颇有声名的“雍和宫”。
原来这便是几百年前它的样子,年秋月看着朱红铆钉的大门,镀金的兽环镶嵌在上面,八层的台阶将王府的大门托起,显得格外大气,门前的石狮子威严地注视着宽敞的巷子,年秋月不由有些看呆,穿越时空来到这里,这个地方将是她未来数年住的房子。
四爷下马车便见到素来灵动的人呆呆地站在那儿,遂走了过去,“可是被这气场给震撼了,爷带你去里面看看。”
王府共有一个正门,两个侧门,年秋月从右侧门进入王府,入目就是长长的青石板道,她跟在四爷身后,沿着路经前院来到后院西边时,方才停了下来,四爷指着一处大的院落道,“这亲王府还需要内务府重新修整,爷让人送来了个王府的图和这琼院的图,你等会儿看看这处院落有什么地方需要改动的,在那图上只管改动,爷按照你在年家的芙蓉居的样子给画的简图。想着这处院子大,你应该会有些想法。等苏培盛把图送来你就对着图看看地儿。”
“四爷的意思是奴才想怎么改动这处院子都可?”年秋月粗略地扫了一眼院子大致设计,皱眉。“可是……奴才怕这里会大变样儿啊,不会劳民伤财?”
四爷笑了,“傻丫头,你就算把琼院改个底朝天又能算得上什么,费不上几个银钱,这可是你将来要住的地方,住不舒服可别怪爷没给你机会自己收拾。”
年秋月在他越发有些调侃的口气中红了脸,等苏培盛递过来第一张图纸时,她倒吸了口气。“四爷,这…”,她指着图上相距甚为近的地方,“这琼院岂不是几乎可以说是属于前院了?”
图纸上画的很清晰,前院的最后面和后院的最前面就是琼苑,如果分析古时建筑的构造,意味着可以说是琼苑是前院四爷院子的后半部分,只不过中间有两重门给隔开了。看看后院的其他院落,琼院毫无疑问是距离四爷最近的院子了。这让年秋月很吃惊,同时也很头疼,这要让四爷府的其他女人知道了,还不得各个都和自己拼命。骂死自己啊。
雍亲王眯了眯眼,狭长的眼眸中流露出几分深意,“琼苑是后院。不过所有开销都走前院的账目”,他折下身边最近的一枝花枝。插在年秋月的头上,后退了两步。看了看,然后慢慢道,“丫头,事到如今了,爷的意思你自个清楚,还要和爷装傻充愣,莫不是?”
见他眼底有了丝丝不悦和狐疑,年秋月清楚前段时日的躲避让四阿哥不大高兴了,但她也是无奈,不主不奴的在皇宫里,她很为难。当下,她收起了笑,“四爷,奴才的意思是…琼院会不会太打眼了,您让奴才自己收拾,奴才自然是高兴万分的,然而位置处在这里,奴才怕有人说闲话。”她知道四爷的目光一直牢牢在她身上,但她没有什么心虚的,就很坦荡地表示了自己的意思。
闻言,四爷眼底的不愉快散去,“你二哥昨日还与爷说,他即将外放出京,也不知道你出嫁时能否赶得上,让爷看在年家的面子上宽容待你。”
年秋月默,生为年家人,年家又是四爷旗下这么多年的左膀右臂,可以说,四爷给出的这个理由还真的能堵得其他女人说不出话。但……她的眼神暗了下,越是说不出话这股子气越是出不来,可以想象那些女人的心思了,怕是会想尽各种方法陷害摧毁自己。
“丫头”,四爷低低唤了声,“爷从见你第一次就在心里告诉自己,你这丫头将来肯定会是爷的,如今真的嫁给了爷,不管是为着年家还是为着你,爷都该对你多费些心,你和她们不一样,没了爷,她们还可以为权利而努力,没有爷,你就是个任人宰割的绵羊。”
“奴才……”,没有想到会有这么一番类似于表白的年秋月突然结巴起来,我有那么弱吗,四爷,你眼中我到底是什么样的?四爷见此笑了,开怀大笑,“真是个傻丫头”。
在温情愉悦的气氛中,年秋月丝毫不知道有人已经开始了对她的算计,一张大网已经撒下。
京城的客栈中,此刻住满了各地来科考的秀才们,有一顶轿子停在了客栈门口,不招眼的青衣小轿是稍有钱财的人都可以置办的那种,因此没有引起多少人的注意。
“你确定是这里?”轿子中传来一个女子疑问的声音,听声音年龄不是太大。
“姑娘,就是这里”,轿子外一个佝偻着身子的妇人满脸认真,“老妇都查探过了,那郭家的小子就住在这祥福客栈里,住的是天字三号房,随行的除了一个书童,再没有别人了。”
“那就好”,轿子门帘被人从里面挑开,走出了一位带着面纱的姑娘,她看了眼祥福客栈的大门,嘴角勾起了算计的笑,“浅语,你去给掌柜的打听打听可否有这个人啊。”
“是”,轿子另一边儿跟着的粉衣服的丫鬟福身就走进了客栈,不一会儿走了出来,满脸笑容,“小姐,她说的没错。郭家少爷的确住这儿,奴婢还找人打听了。郭少爷每隔三天都会去廊桥下读书,今日就是去的日子。还没有回来。”
“老妇说的对吧,哪里敢骗你,我孙子捏在你们手里,自然是一点儿心眼都不敢耍的”,老妇人谄媚着笑笑,“姑娘,你看你主子想知道的我都给你们说过了,是不是该放过我那乖孙儿了?”
这碧色长裙的女子摩挲了下帕子,“你确实全都说了?”
“是是。该说的不该说的老妇全都吐了个一干二净了。”
“既然如此…”,女子一挥手,“你回去吧,你孙子就在隔壁王二麻子地窖里,记着你可什么都不知道,若是敢乱说一个字,你就等着给你孙子收尸吧,我既然能虏了他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
妇人白了张脸,皱巴巴的脸上硬生生挤出了个僵硬的笑,褶子都起了好几个。“不敢不敢”,看得碧衣女子心里直犯恶心,挥手,如同赶丧家之犬一样。“去去去,快走吧”,但这妇人一走。女子就挥手示意手下两人悄悄跟上,并做了个手势。
老妇人走远。才在地上啐了一口,“啊呸。什么狗屁姑娘,也不还就是个丫鬟,在嬷嬷这儿也敢撒野,还敢拿了我宝贝孙子要挟我。”
她走到巷子里,脚步轻快了许多,马上就可以去见到孙子了,王麻子家,还挺会藏人,这会儿她也不畏惧王二麻子早就搬走了,房子传说闹鬼,而是急切地从狗洞钻了进去,去找自己的孙子,留想后面跟上的人看着狗洞面面相觑,“大哥,真要钻这啊?”
“不然你说呢”,被唤作大哥的那个男子看了看狗洞,很是不满地皱眉,“没有门吗都,这个洞有点儿小啊。”
“大哥,咱还是找找有没有门吧,咱们都是五大三粗的,不比那老女人瘦小。”最初说话的那个很明显很不乐意这样做。
这会儿,老妇人已经找到了自己孙子,看到被绑住的但没有受伤的孩子,她的心才平静许多,慌忙给孩子解开了绳索,抱住已经累的没有气力的孩子松口气,“铁柱乖啊,奶奶来晚了。”
小孩子吓得有些回不过神,怔怔地看着自己祖母,许久才伸出胳膊很紧地揽住了妇人的脖子。妇人忙伸手在孩子背上轻轻拍着,企图让孩子平静下来。
那厢最后将狗洞给扒开了些的两个人爬了进来,才找到外面,“那老娘们儿呢,怎么不见了?”
“找找,才进来的人,怎么可能不见了,梦心都说孩子藏地窖了,咱们找找哪儿有地窖。”
听到上面开始传来拨动草丛灌木的声音,妇人心紧了紧,她突然想到了什么,脸上惨白,她抱紧了自己孙子,打量了四周,将孩子和绳子都塞到了几麻袋木柴后面,那里有一个洞,她看着孙子惊恐的眼,压低了声音,“铁柱,别出声,等会儿听见什么也别出去,答应奶奶,等什么声音都没有了,你再顺着这个洞爬出去”,她指了指穴洞深处,“你去年家,找年小姐,年,记好了,月亮,你就说荷包,就这个”,她拿起孩子脖子上带着的小荷包,“孩子,你就记住几个字,去年家,月亮,还有荷包,千万不要
说话,不要出去,不然奶奶不认你了。”
“奶奶”,孩子意识到有了关键问题,他拉住了妇人的衣角,妇人回头,又强调了一遍儿,用力将孩子向里面一推,将木柴袋子挪好挡住洞,看了看四周,听了听声音,快速沿着地窖壁修的横杠爬了上去,慢慢挪向西边,直走了一二十步,才敢加快了步子将声音弄出来。
“哎,那儿,大哥,我听见了”
“走,看看去”
“不好,大哥,那是后门,那女人要带着孩子跑”
“那你还不快追‘
ps:??不知道亲们还记不记得当年湖广的郭家二爷呢?接下来的剧情提示到此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