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催的新年
何家的态度在周家预计中,有了年家的支持,周伯明很强势的没有答应何家的退步,何家起初生气,最后在满城风雨里,在很多人家的笑话声中,何家的九姑娘竟然一顶小轿抬到了周家,何九姑娘哭得再狠,颇有孟姜女哭倒长城的架势,但面对一句,“你是宁愿选择一尺白绫了断终生还是进门当小妾生个孩子扶正”时她还是抹去泪水,羞恼地上了轿子。
何九姑娘出阁这天年秋月正在屋子里窝在塌上看着四爷的信,薄薄的一张纸写了数行小楷,年秋月边看边不自觉勾起了唇角,安心进门就笑,“格格这是又自个儿偷着乐了,准是王爷的信,眼见着就小年里了,王爷送了什么年礼?”
“桌上有几匹布料,我瞧着水绿的那个适合你,格格我现在高兴,赏给你了,那匹酒红的交给梧情用,过年的裁剪了做身新衣服,也是喜庆。”
“就知道王爷不会忘了格格”,安心听到主子赏赐自己一整匹的缎子,颇为高兴,这可不是府里的那些东西,王爷给的通常都是底下孝敬的贡品,各个都是千金难得的,穿出去可是比一些小官家的千金还穿的好,她欢心地抱着自己的那匹离开了。
梧情虽然没有安心那么明显,却也是能看出来眼角的兴奋。
眼见着一天一天近于年关,各家都开始忙碌起来,年府里年秋月作为主事的,也日渐繁忙,一个个地接见各个管事,还有四川这儿年羹尧新买的铺子掌柜的。每日里除了平素常安排事的人,陌生人也多了起来,人一多,事情一繁杂,这警惕性就降低了。
这日,刚刚见完厨房管事,看完了过年欲要采购的物品单子。年秋月揉揉额头。一人又进来了,安心皱眉,照常问道。“你是哪个管事手下的,所为何事?”
“奴才是账房的,来给格格送账本儿”,此人低垂着头。听起来也没什么特别的,安心便伸出了手。“拿来吧”。
来人却缩了下手,“管事的说了,这个必须得亲自交给格格,这是二爷的私人铺子。账单不能让人瞧到。”
安心皱眉,看一眼年秋月,年秋月想起二哥曾经说的城北两个别人送的还没有过户的庄子。点了点头,“让他拿过来吧。”
安心这才退步。那人就抱着账册走到了年秋月的身边,“放在桌子的角落里就是”,年秋月头也不抬就吩咐道,正在忙着看手里账册的她根本没有过多的注意力在这个送账册的人身上,安心倒是很尽职尽责地候在一边儿看着自己主子,随时等候新的命令。
这时,就见这人把账册放在一边儿,却没有离开,手在账册里一过,就抽出了一柄小巧的匕首,安心瞪大了眼睛,声音颇为惊吓,声音都带了一丝的凄厉,“格格小心——”,她说着,就上前要夺那人的匕首,但她不过是个弱质女流,怎么可能夺过那个人,年秋月听到声音抬起头时,恰看到这个人将安心一脚踢到一边儿,看向自己的目光凶狠得如同狼的眼神,一瞬间年秋月觉得自己身处在冰冷的极地高原,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梧情——”
此人似乎知道年秋月身边有一名武功高强的婢女,听到年秋月高声呼叫梧情,他的眼神一缩像猫遇见了阳光,瞳孔骤然紧锁住了年秋月,上前就要抓住她,年秋月睁大了眼,惊恐万分,来人明晃晃的杀意简直可以实质化了,情急之下,她的余光扫到了砚台里刚磨好了墨汁,于是,抬手就将一砚台的墨水洒向此人,但她忘记了对方是有明确来意的杀手,墨水被对方轻易躲了过去,好在杀手偏头躲避墨水时动作也受到了阻拦,于是,年秋月得以利用这一丝的空隙从书桌那儿跑了出来,跑向门口,同时,她张口大呼,“来人,救命啊,有刺客——”。
此时此刻,年秋月后悔得肠子都是青的,她为什么要把鹰七和鹰十给派出去随年羹尧打猎呢,还让自己的女保镖梧情去给自己端点心去了呢,现在好了,小命受到了威胁,要是足够倒霉,岂不是要交代这儿了?
这会儿,安心爬了起来,许是此人用力太大,安心的内脏应该是受了伤,嘴角都出血了,但她还是坚强挡在了年秋月的身前,“格格,你快走,梧情马上就回来了,奴才拦住这人,你快离开这儿。”
年秋月瞪大了眼睛,“安心,你”
“格格,你快走”,安心的语气很是急促,同时,她上前死死抱住了刺客的大腿,“不准你伤害格格”,年秋月顿了下,拔腿就向门的方向跑,听到身后一声闷哼,她回头,安心再次被此人给踢飞,直接撞到了书架,呼啦啦的书本都落了一地,然而年秋月只注意到了这个素来喜欢用崇拜的眼神看着自己的丫鬟动了动身子就再也没有动静了,她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安心”,她眼里禁不住开始出现了泪花。
见阻碍已经处理掉,来人快步逼近了自己的目标,年秋月速度再快也跑不过一个专业的刺客,在门边儿时,刺客距离她已经不足半米,年秋月甚至能感觉到匕首的寒气透入骨子里,她禁不住有些颤抖,“你.....你告诉我,为何杀我,是谁要杀我,你让我死个明白。”
这一刻,她努力让自己保持平静,同时,她真的想知道是谁这么狠毒,非要要了自己的命,她不甘心,她的任务没有完成就是小事,她穿越了这么多年来到这里,这么多年可谓是风生水起的,年纪轻轻就要逝去这怎么可以,她的目光和来人的目光对上,冰冷的毫无表情的眼里映射出一双恐慌中带着疑惑与怨念的眼。
似乎是觉得已经是到手的猎物,杀手也就放松了许多,道,“只怪四爷只有你一个弱点,到了阎王殿就说下辈子别做这么漂亮的女人了,红颜薄命,若不是命令还真舍不得对你这么个美人下手”,杀手举起了匕首,年秋月不甘心的握紧了手里的金钗,冰凉的金钗给了她最后一丝清明,就算是死她也要努力拉个垫背的,她不恨四爷,虽说可以说是这个男人连累了她,但是,享受了一些特权就会有一些份例外的麻烦,她一直都懂这个道理。
看着匕首滑下一个弧度,年秋月努力使自己没有闭上眼睛,而是顺势将身子下滑,从一侧避开了匕首,但锐利的匕首却还是划破了她的胳膊,血一下子就涌出来,只觉得刺痛难忍,此时她的身子因为之前的动作已经半坐半躺在了地上,杀手不可思议地看着这个千金小姐,明明不是都已经任命不逃了吗,怎么还是在最后的时刻反抗了?下一秒,他忙后退躲开刺向他小腹的金钗,怒道,“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还想让你死的干脆些,少些痛苦。”
左臂上鲜血直流,年秋月疼得眉头紧蹙,她强撑着要站起来,却发现匕首上似乎淬了毒药,她半边身子都麻木了,她看着男人蹲下的身子,她绝望的闭上了眼睛,平生第一次,她感觉到了死亡逼近的冰冷,她好恨,但她知道自己尽力了。
就在年秋月已经等死时,物体破空的声音响起,刺客忙避开,年秋月有些不可置信的睁开眼,半是疑惑地瞧了瞧,眼泪忍不住就出来了,“梧情”,她小声呢喃了一句,梧情对着她这边儿看了眼,瞬间怒了,“竟敢伤害主子,找死——”。
两人激烈的打斗中,年秋月终是敌不过失血和毒药,昏迷了过去,再次醒来时,床边跪了一个人,见她有了动静,跪着的人这才高兴地道,“主子,你醒了啊,你可总算醒了。”
“梧情”,年秋月皱眉,“你这是做什么,起来”,她很不高兴,“快起来,跪着做什么?”
“你都昏迷两个时辰了,她非说自己保护不利,就跪着等你醒来,外面还跪了两个”,从外间走进来年羹尧,一袭骑射服装都没有换下来,“我回来的路上就听说你遇到了刺客,梧情已经抓住了刺客关在了大牢里,妹妹你怎么样,大夫说是伤口有毒,已经开了药。”
“还好”,年秋月看向梧情,“梧情,你起来,这次是我的错,是我不该身边不留你们一个会武功的人,以后我可再也不敢这么着了,你快起来,把鹰卫也叫起来,我原以为杀我的顶多就是下个毒什么的,没想到”,她自嘲地一笑,“原来我的命也到了让人用尽手段的时候了。”
“是奴才的错,奴才没有保护好主子,有负四爷的命令”,梧情很是懊悔,但还是站了起来,“主子既然要梧情起来,梧情就起来,梧情以后一定待罪立功,挽回今日的过错。”
年秋月心里更是愧疚,明明是她的任性和不负责任,倒叫自己的丫鬟这样说,打脸啊,想到丫鬟,她又想起安心,忙问道,“安心呢,怎么样,不会”,她不敢说出那几个字。
“那丫头伤到了内脏,得养上一段时日,倒是没有其他大碍”
年秋月这才放心。(未完待续)
ps:我们的四爷连累到了主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