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来大为这会儿太后娘娘等得不耐烦,老太太有些坐不住,时不时望望门外的,显得特别焦躁“怎的还不来,平日就慢,今日跟个乌龟似的。”
“皇祖母,臣妾没事,只是刚才受了些惊吓,兴许不小心动了胎气,没太大的事,这会儿已经好多了。”见老太太这个样子,年秋月只好忍着自己的疼痛反过来冤枉她。
太后闻言,很是自责,“哀家就不该抱着那雪团子逗弄,畜生就是畜生,不定时就发疯,你可千万不能有事,不然哀家可是不能原谅自己,因为个畜生让哀家的重孙子出了事,哀家就无言面对列祖列宗了。”
“娘娘快别这么说,侧福晋可是承受不起,畜生没个定性,怪不得您,只是奴才有一件事实在想不明白,那猫儿为何要对着奴才的主子而去,看那架势,可是冲着奴才主子那张脸去的。”孟嬷嬷见自己主子脸色好了些,这才有心情思考一些细节,这一回想,还真让她抓到了些疑点。
在场的都是人精,额尔莉姑姑立即变了脸色,“莫不是那猫被人动了手脚,还是年侧福晋着了什么算计?”
孟嬷嬷摇头,“今日侧福晋的衣服首饰乃至妆面都是两个大丫头弄的,虽说有二等丫鬟插手帮忙,可也都是王爷和咱们主子自己的人,没有动手脚的可能啊,会不会……”,孟嬷嬷的话没有再说下去,但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太后娘娘黑了脸,“哀家也不想承认,但说实话。哀家这慈宁宫还真不是固若金汤,牛鬼蛇神的很是烦乱,不过有一点倒是可以确定啊,这内殿伺候的可都是可信任的人啊。”
大宫女平真这会儿突然插话了,“这位姑姑,侧福晋进宫这一路上可有遇到什么人什么事儿,奴才指的是从宫门口到这慈宁宫这么一段儿路也是不短的啊。”
孟嬷嬷皱起了眉。想了下。梧情倒是率先想起来,正要说话,那太医就进了门。大家就打住这个话题,老太太见了太医,也暂时不想那么复杂的事了,“快给侧福晋看看怎么样。可有伤及皇家子嗣?”
进来看病的是方太医,听了这话心里就先扑腾了几下。等到看见床榻上捂着肚子躺着的人时,禁不住头疼,哎呦,遇上这位主子就没什么好事儿。他上前,自有梧情在年秋月手腕上垫了个丝帕,方太医细细诊了脉。那张国字脸上就浮现出愁容,“回太后娘娘。情况不大好,侧福晋方才应当是受到惊吓,脉象不稳,有些动了胎气,本来应当用安神汤,但微臣发现侧福晋的副脉有些弱,想来因为前些日子侍疾的缘故导致胎儿不是太康健,在母体有些羸弱,万不可再冒险用药,因此,微臣建议,为着侧福晋的身体,侧福晋应当静养些时日,吃些安胎药,万不可再受惊或是动怒,要保持心境平和。”
年秋月忍不住嘴角抽了几下,心跟着疼了几下,孩子的事儿还是和她的猜测有些符合,这实在不是个好消息。
太后娘娘松了口气,孩子羸弱不是问题,宫里哪年没几个怀相不好的,皇家最不缺的就是药材,好好调养着就是了,只要没有因为受惊出了大事就是万幸,她忙双手合十念了句佛号,“方太医,那你看,给年丫头喝些什么能安安神之类的?”
“微臣觉得侧福晋不用喝任何药物安神,有道是‘是药三分毒’,侧福晋的心性一向比较平和,想来会很快调整过来的。微臣去开些安胎药,让给小主喝了。”
“哦,那就好。”太医的话让太后娘娘心里舒服了些。
方太医一出去,孟嬷嬷就接着说,“奴才方才想了又想,一路上倒是也没遇到几个人,就是在永寿宫门口那儿遇到了宫里一位小宫嫔要过去,侧福晋就说要让一下路,当时倒是有几个经过的宫女一起避到了主子身边,奴才觉得应该就是那会儿侧福晋被人给动了什么手脚,但具体是谁...奴才却是记不清的,宫里的人太多了。”
太后皱眉,“找出今日在那时候经过的妃嫔倒是容易,但宫女就太难了,宫里那么多人都要有事,平真,你觉得能不能有可能查到?”
太后身后的大宫女很是为难,“太后娘娘,恐怕不容易,奴才可以试着查查,但每日内务府给人送东西的,各宫的主子派人来回办事的,实在太多,奴才怕的是万一实在要找出个人,可能幕后的人会找出个替罪羊来顶罪,毕竟涉及到了皇家子嗣问题,无论是想要毁侧福晋的容颜还是害皇家子嗣都不是小问题。”
平真的话让几个人都沉下了脸,是这样的道理,所有人都知道。但是若是就这样放过幕后黑手,也实在太让人窝心了。
太后的脸色不大好,年秋月握着她的手笑了笑,“皇祖母,这件事情您就不用管了,有平真在,让她悄悄查查就是了,若是实在查不到,也是臣妾的命,总归孩子没有问题,已经算是臣妾的福气了,那些对臣妾动手的,臣妾相信会有报应的。”
太后见她这样说,更是内疚,抚着年秋月的手叹道,“哀家知道你是不想劳累住哀家,哀家自己不管就是了,有平真和额尔莉在,哀家是累不着的,但这事是一定要查的,哀家是不能让你受了这么大委屈的。”
“皇祖母,您对臣妾太好了”,年秋月红着眼眶,平真看了她一眼,年主子还是这么有手段,就这么一句话就让太后一定要给她讨公道,根据她对年主子的了解,恐怕也知道太后不会查到什么幕后主使,不过是为了想后|宫乱一下,幕后的人乱起来,她就可以趁机查到蛛丝马迹了,依着陈家和年家还有西林觉罗家的关系,到时候岂不简单太多,这和自己人去直接探寻完全不一样效果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