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五章 小产(三)

一晃就是三天过去,从太后娘娘到各宫妃嫔都派了人来给年秋月送安慰礼,府里从福晋开始到各个格格也都来看望了年秋月,但基本上都被人给推拒了,年侧福晋似乎病得很重,每日都是昏昏沉沉地在睡,而王爷因此变得整个人都冷冰冰地,简直跟个炮仗似的,一点就着,连苏培盛都不敢在四爷面前瞎晃,都恨不得躲得远远的。

第四天,年侧福晋终于开始见人了,见的第一个人却是王贵王总管。王贵是胆战心惊地来了梧彤院,进了主屋里,头也不敢抬一下,“奴才给侧福晋请安。”

“起吧”,卧榻上传来了虚弱的声音,却别有一番滋味,至少王总管觉得自己的心都一颤一颤的,再次在心里感慨,侧福晋还真是个尤物,难怪爷打心里就疼爱她了。

“奴才冒昧问一句,敢问侧福晋找奴才何事?”王贵收回心神,有些担忧地说。

“我听说,王爷让你将弘时阿哥身边的人都给换了个遍儿,而且,还让你去审查清楚到底幕后是谁主使,可是有结果了?”卧榻上传来侧福晋柔柔弱弱的声音,王贵却是心里一咯噔,刚站起来的身子立即就跪在了地上,“奴才......奴才有罪,三十个奴才,死了五个,其余的都说什么都不知道。奴才严刑拷打也是没用什么用啊。”

“那就放了他们吧,谁也没有那么大本事能买通那么多的人手,死了的五个人卖身契和相关信息等会儿全部都给我送过来,剩下的那些奴才就都放走吧,终归是没有好好伺候小阿哥。送到庄子上去吧。”侧福晋轻咳了两声,“这些个奴才,每个人赏他们一钱银子,算我连累了他们。”

“侧福晋真是心善,只是,王爷说了,这些人是要通通发卖的。侧福晋......”

“既然王爷说了。就先扣押着,晚点儿我与爷说”,年秋月声音很低。“王总管,我还有一事不明,那天我摔倒,当时不注意。过后才想起来,那地面可不是一般的滑溜。可是查探明白了?”

“侧福晋英明,那片地方被人泼了油,但来往人太多,奴才们实在猜不出来是谁做的。”

“我就知道你们这些人说起来个个都是有能耐的。偏偏遇到正事就什么都干不了”,年侧福晋的声音有了怒气,“罢了。我再给你几日时间,给我满府里通知。就说你们审查出来了线索,爷说了,给这些他一个活命的机会,谁要是主动招了或是提供线索,不但可以免了她的罪还另外给她赏银百两,若是错过了这个机会,犯事的,男丁杖责五十充军,婢女通通卖去窑子。”

“这......窑..窑子?”王贵愣了,侧福晋这是气糊涂了吗,连这市井粗语都给出来了,但见上方的人目光变冷,他忙应下,“奴才明白了,这就吩咐下去。”

似锦院得知消息时,浮云纠结了几日决定不下来的心终于平实了下来,她瞧着没有人,就出了似锦院,在院子门口还遇到了武格格的另一个丫鬟冬意,冬意好奇地道,“浮云,你这是去干嘛啊?”

“哦”,浮云愣了一下,忙扯谎道,“哦,我去瞧瞧府上的大厨房点心做出来没有。”

“可主子不是才吃过点心吗?”冬意纳闷。

“哎呀,不是,是我有些饿了,想...”,她羞涩地没有再说下去,冬意恍然大悟,“哦——,我知道了,你是想自己去偷吃些点心,你放心,我绝不说出去。”

浮云笑笑,出了门就径直左转,去往王总管那儿,冬意眨了下眼,疑惑的念头在脑海里转了圈就转眼抛到了脑后。

浮云见了王总管,匆匆忙忙将那天瞧见的情况说了下,王贵闻言大喜,“你说认真的,你确定,这可是大事,由不得半分差错啊。”

“奴才敢以性命担保,之前奴才不敢禀报,奴才也怕万一说的不准,动了风声,现在奴才听说有了线索,这就不怕说错了,就特意来汇报消息。”浮云是四爷在武格格那儿的探子,她说的话王贵是相信的,于是,王贵直接给了她百两银票,“好了,给,这是侧福晋给的线索钱,你收好了,我这就给侧福晋禀告去。”

“哎”,浮云高兴地拿了银票离开,王贵也忙乐颠颠去梧彤院报信儿。

年秋月听了王贵的话,当即一口血就吐了出来,人也昏厥了,急得梧情赶忙叫太医,“来人啊,太医,主子吐血了,快叫太医啊。”

彤情也忙跟着跺脚着急,“快快,王总管,你快去找人通知王爷,快去啊。”

柳嬷嬷气得甩着帕子直嚷嚷,“你个不会说话的,这样的消息也来给侧福晋禀报,没见侧福晋身体不好嘛,太医都说了不准动气的,你这个......”

“老姐姐,主子身子要紧,您就少训斥两句,等先把主子照顾妥当了,您再训斥也不迟啊。”

四爷再次匆匆离开,户部的官员纳闷得很,只好偷偷打听,跟来的小太监就被堵住了,等他慌忙从户部官员们包围中走出去,户部这些人就相视而笑了,“哎呦喂,老子终于找到讨好这位祖宗的法子了”、“王爷总算有上心的人了,讨好侧福晋可是上策”、“侧福晋不小心小产,现在心情定然不好,那小太监说害侧福晋的似乎是凌柱家的闺女,如果......反正凌柱已经倒台了,不如趁机查查线索。”、“兄台说的有道理,可行,可行啊,只要王爷不再无故牵连咱们,做什么都可以啊”、“这才刚过年来衙门三天,我都被四爷训斥了八回,实在是太可悲了”......

就这样,钮祜禄凌柱府里的人的行事被很多官员给盯上了,一副盯紧了三天三夜也要抓到这家做事把柄的架势。这么一盯紧,还真的被他们发现了蛛丝马迹。钮祜禄冰凝为了给那五个丫鬟的家人灭口,竟然派了人给他们送去了有毒的饭菜,其中四家是不疑有他的给吃了,只有一家算是精明些,毕恭毕敬收了饭菜,转头就先喂给了狗。结果是狗当场死亡。这家剩余的两口人骇得惊慌失措,正想要收拾金银细软逃离,就被守着的人给绑了带走了。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这边儿四爷回府一问,听到侧福晋是听了王贵的回话当场气得吐了血,登时就给了王贵一个窝心脚,“混账东西。不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啊,还用本王教导你?!”

“奴才有罪。奴才有罪啊,只是,侧福晋交代了奴才有事情就要回禀的,奴才不敢有所隐瞒啊。”王贵挨了踢。嘴角都渗出了鲜血,但他连擦都不敢擦一下,只敢起身跪好。

“你就不会瞒着你年主子啊”。四爷气得七窍冒烟,“你这奴才又在侧福晋面前瞎说了什么。还不给爷亲自道来!”

王贵哪里敢隐瞒,当即把浮云的话重复了遍儿,接着给自己道委屈,“奴才也没想着侧福晋一听就气急攻心了,要是知道,打死奴才也不敢浑说啊,爷——”

“起来吧,滚一边儿伺候着去”,四爷瞪了他一眼,这奴才好歹也是使唤了很多年的,很是顺手,他的气儿也消了些,就不再理会这奴才了。进门就见到年秋月捂着心口直喘气,慌得他赶忙加快了步子,“丫头,丫头,你怎么样了?”

“好多了”,年秋月一副病西施的样子,很是惹人爱怜,“只是,我原来也知道钮祜禄冰凝恨我,可我的孩子终究是无辜的,她怎么忍心....怎么敢啊,我一直念着她家祖上是开国的功勋,就算我们二人有些误会也就是小女子的一些心思作祟,原想着也就是说些酸话,至多小打小闹些,让爷给稍加惩戒就是了,谁知道......”,年秋月的眼泪夺眶而出,孟嬷嬷给梧情彤情几个使了个眼色,以梧情二人为首,几个二等丫鬟也跟着跪在了地上,“求四爷给主子做主,主子她实在是太苦了。”

“求四爷给奴才主子做主”,外间六个三等丫鬟听到了里面的动静,纷纷下跪,年秋月瞪了梧情两人一眼,“又在浑说,你们这是在威胁主子,都给我起来。”年秋月急得脸色都涨红了,梧情却倔强地开口,“奴才等不是在威胁王爷,只是心疼主子,往日主子都忍让了她,她不过就是个格格,往日却对主子没有应有的尊敬,从主子未进府就三番五次暗算主子,如今进了府不敢明着来了,却这么着,可怜主子这么有福气的,才不过两个月就有了身孕,她定然是嫉妒主子,却使了这么丧尽天良的手段”,梧情声音也有些呜咽了,“主子,您今日就是处置了奴才,奴才也要把该说的给爷说了,仗着福晋喜爱,仗着自己家族是功勋世家,也不看看她那支早就分离出来了,也还敢......”

“住口,来人啊,给我把她拉出去打二十个板子”,年秋月看来是气急了,胸口剧烈起伏着,孟嬷嬷忙上前给她顺气,“主子莫生气,梧情,你还不住口,看把主子给气得,你说的主子怎么不知道,不过是看在咱们王爷面子上维持个后院的和睦罢了。”

四爷这才开口,眼神颇为冷,也不知道是因为梧情还是因为她的话,“倒是个忠心护主的好丫头,只是,这规矩却是不能乱的,钮祜禄氏不管好坏也是个主子,你这做奴才的怎可如此训斥,自己去总管那儿领十手板的罚,看在你护主的份儿上,这月月钱给你双倍。”

“奴才谢四爷恩赏。”梧情行礼退下。

“爷——”,年秋月想要开口,却被四爷用手挡住了口,“你什么都不用说了,你的奴才说的对,是爷太纵容她了,来人,苏培盛,即刻将钮祜禄氏身边伺候的所有人都给我压到牢里,严加审问,将情况给我问个明白,她都做了什么坏良心的事通通给查个清楚才是。”

“爷,这.....”

“奴才领命”,苏培盛聪明地麻溜领命,爷看来真的生气了,也是啊,把侧福晋气到吐血的地步,这可不是一般的生气,爷心里指不定有多心疼年主子呢。

年秋月这才作罢,“罢了,爷既然想给我讨公道,我要再推辞就太矫情了,妾身谢过爷”,她挣扎着想要给四爷行礼,被四爷给按在了床榻上,“还和爷多礼不是,爷说过的话都给忘了不成?”

年秋月笑笑,四爷见她总算展开了笑颜,心里松口气,几个伺候的人也忙端上来药,“主子,把药喝了吧,方才你就不愿意喝,这会儿气儿也该顺了,还是趁热喝了吧。”

四爷立即伸手,“拿来,爷喂你们主子”,年秋月羞红了脸,“你瞎说什么呢,奴才们都听着呢,青天白日的”,“奴才们什么都没有听见”,立即就有聪明的奴才接口,年秋月更是臊得一脸红,“都出去,一群没心没肺的,竟看你主子的笑话。”

下人们忙陆续离开,一个个地将头都快低到了自己的胸口了,四爷笑着将碗端在手里,拿了勺子舀了勺药,吹了吹递到了年秋月嘴边,“来,乖,张嘴。”

“爷这是当我是你女儿吗”,年秋月调笑了两句,四爷却跟着一笑,“爷的女儿也不比你小几个月,当你是爷的女儿又能怎么样,来,乖女儿,喝药。”

年秋月那叫一个囧,还真的演上了,这叫人怎么接话啊,她红着脸,颇有些不自在,眼珠子转了几下,突然娇滴滴唤道,“阿玛——,药太难喝了,女儿要蜜饯吃。”

四爷顿时怔住了,乖乖,这丫头还真不是个吃亏的主啊,好生娇媚,年羹尧那一根筋儿的怎么有这么个变幻多端的妹子,还真是让人欲罢不能,继而看到年秋月苍白的脸上晕起的红晕,心里更是怜惜,以后他是断然不能再对府里的女人念及旧情了,这些女人根本不把他这点儿怜惜给放在眼里,反而蹬鼻子上脸了。(未完待续)

ps:下章钮祜禄氏该倒霉了,这种绿茶婊就应该狠戾点,最好吓住她,才不会胆子这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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