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有些可惜,不过呢!毁了就毁了,说不定毁容的你,更魅力四射。不是有这么一句话吗?人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几刀,带着伤疤出门,人家才能觉得你更有男人气魄。唉!虽然有点瘕疵,毁了你这张脸,有些不待我见,也没关系,反正老三的脸跟你长得一样,大不了以后我不对着你的脸,对着老三的。”
戚琅琅嘴上是这般说,手却熟练的伸进戚老二袖袋里,拿出药膏,挖了一点,小心翼翼的涂抹在他脸上,涂好之后,在他另一边脸膛上拍了拍,笑着保证。“不出三天,你脸上不留一点痕迹。”
“切!用得着你告诉我,这药可是我研制的,会不知晓它的功效。”戚老二一把将药从戚琅琅手中抢走,放进袖袋里。
“真不知道,你研制那么多奇奇怪怪的药做什么?”戚琅琅想到自家一对双胞胎哥哥就有些郁闷,老三的医术出神入化,看小跟班的医术就知道老三的医术到了什么境界,会看病却不会配药,而恰好,老二会配药不会看病,这就是传说中的互补吗?
“什么叫奇奇怪怪?是你自己孤陋寡闻。”戚老二揉了揉戚琅琅的秀发,拉着她的手转身欲走。
“老二。”戚琅琅拉着他不肯走,如果她连第一个坎都过不去,如何去过下一个坎。“我想进去。”
戚老二一愣,侧眸看着一脸执着的戚琅琅,定了定声。“下次吧。”
只是站在门口都能让她近乎崩溃,要是再见到人,那还了得,虽说两件事不能重叠,但是先后发生没隔多长一短时间。
“我坚持。”戚琅琅坚定的开口,伤口已经被撕开了,也不在乎越撕越开,这次总算愈合了,比下次再撕开一次来得好,其实最痛也只在伤口撕开的一瞬间,痛麻木了感觉不到痛。
戚老二握住戚琅琅的手一紧,思忖着,他了解自己的小妹,那股执着劲非一般强,潜藏在内心深处的那股傲气一旦被激起,任何人都阻止不了,小脑袋瓜中也没有妥协二字。
只要骄傲不受折损,即使得付出巨大代价,都在所不惜。
“我陪你。”在戚琅琅执着之下,戚老二只能妥协。
“我拒绝。”戚琅琅摇头,她想独自去面对,不想任何事都靠哥哥们。
“不行。”戚老二断然拒绝,在戚琅琅执拗下,戚老二的坚持再次瓦解,站在门口,戚老二耷拉着脑袋,像被遗弃的小媳妇。“小妹,带上我呗。”
戚琅琅回答他的是,直接关上门,将戚老二隔绝在外面。
背抵着门板,戚琅琅看着眼前的景致,闭上双眸,深吸一口气,迈步前进。这是一个万花香的世界,花香扑面,令人神清气爽,随意一株花儿,她都叫不出名字来。
每走一步,双脚就像灌了铅般沉重,站在小屋门口,戚琅琅踌躇不前,不是怕,而是不知如何面对,也担心那人不是她。
“都有勇气来了,还想临阵脱逃吗?”
这声音?戚琅琅一愣,微微蹙眉,不是她。
听过她唱歌给大哥听,她的声音很美,像黄莺清脆优美,而这声音,虽不刺耳,却有些沙哑。
临阵脱逃?戚琅琅嘴角划过一抹苦涩,她倒是想临阵脱逃,可是逃得了吗?
深吸口气,戚琅琅推开门,怪异的香气扑鼻而来,戚琅琅秀眉一挑,这香味不似院中令人神清气爽,很刺鼻,甚至还有些恶心。
屋子不大,简单的摆设,每个角落都放着不同的花盆,给人一种很典雅的感觉,一名黑衣女子坐在桌前背对着门口,正修剪着桌上放着的那株紫色花。
“戚琅琅,好久不见。”黑衣女子转过身,一张美艳的面容,脸上带着异样的风情,似笑非笑,似讥非讥的看着戚琅琅。
“瑜琼。”戚琅琅试着叫了一声,这张脸很像,可声音却不像,难道是变音,不太可能,她既然以真面目看见自己,变音显得多余。“你真的是瑜琼?”
“没死,你是否觉得遗憾?”瑜琼脸上挂着笑容,却不到眼底,对戚琅琅,她不恨,可她恨戚老大,不只是戚老大,戚家的每一个人都在乎戚琅琅,她若是将所有的恨报复在戚琅琅身上,比报复在戚老大身上更加事倍功半。
“孩子呢?”戚琅琅不理会瑜琼的讥诮,冲到瑜琼面前,蹲在地上抓住她的手,最关心的就是那个孩子。
“戚琅琅,你是不是太天真了?在那种情况下,我能奇迹的活下来,就不错了,还想指望孩子坚强的在我腹中吗?戚琅琅,你觉得可能吗?嗯?还是你......”
“孩子呢?”戚琅琅厉声打断瑜琼的话。
瑜琼一愣,很明显没了料到戚琅琅会吼她,抽出戚琅琅抓着的手,讽刺的道:“别说我的孩子不够坚强,就算跟我一起活下来,你认为我还会生下她吗?”
戚琅琅哑然,将心比心,若当时自己的情况跟她一样,阿奴相公也如此对她,恐怕别说为他生孩子,她报复的手段更激烈,会当着阿奴相公的面亲手了结了孩子。
“戚琅琅,你给我听着,别说当年你是间接害死我腹中孩子的凶手,就算不是,就凭他戚老大疼爱你的程度,我都会将所有的恨报复在你身上。”瑜琼一把扣住戚琅琅的手臂,丹凤眼危险的眯了起来,狰狞的杀意丑陋的盘踞在她脸上。
“我大嫂跟她腹中的孩子也死了。”戚琅琅看着瑜琼,恨意真能让人变得恐怖,在她的印象中,瑜琼不是这样的。
她不在乎瑜琼把恨直接报复在自己身上,她在乎的是,因老大对她的疼爱才将恨报复在她身上。
当年的她太小,不懂事,否则无论如何她也不会将大嫂带去,谁又知结果会是这样,酿成永远挽回不了的悲剧。
“那是她该死。”眼底迸射出凌厉的寒芒,瑜琼扣住戚琅琅手臂的手愈加用力,锐利的指甲透着衣袖陷进肉里,淡淡的血腥味儿萦绕在鼻翼间,很快被花香掩盖。
“凡事先来后到,真正该死的人是你,而不是大嫂。”目光一寒,戚琅琅不再纵容她,掰开她的手,猛的站起身,在她心中,一直将大嫂当成母亲,她愧疚不是因为害死瑜琼跟她腹中的孩子,而是害死大嫂跟她腹中的孩子。
那种感觉就像是亲手害死自己的母亲,滋味很难受,她忘不了当时大嫂脸上那抹绝望的笑容,这一切是老大造成,却是她的推波助澜。
“是你大哥先来招惹我。”瑜琼歇斯底里的吼着,颤抖的手指着戚琅琅,眸中布满恨意,恨不得将戚琅琅撕碎。
“招惹?哼!”仿佛听到天大的笑话般,戚琅琅冷哼一声,掀起唇角,滑过冷意。“我们是海盗,凶残无比,对于俘虏,无情到极点,可以这么说,俘虏在我们眼中根本不当人看。你不成为我大哥的俘虏,也将成为别人的,我大哥对你算是仁慈的。”
“我宁可落入别人手中。”瑜琼气的双手颤抖,冷艳的脸上染上狂躁的怒火,落入别人手中就算千疮百孔伤得也只是身,而非心。
“既然如此,你有什么资格恨我大哥,凭什么用我来打击我大哥?凭什么?嗯。”戚琅琅也怒了,戚家人的优点就是护短,只要是他们认定的人,就算犯下的错,人人得而诛灭,他们也护到底,若不是,一点点小错,他们也不容忍。u9f8。
“凭什么?哈哈哈。”瑜琼歇斯底里的吼了出来,放声冷笑,愤愤的抓起桌上的花盆就朝戚琅琅砸去,戚琅琅身影一闪,花盆砸在地上,发出响声,紫色的花瓣被泥土所毁。“你大哥将我伤得体无完肤,害死我腹中的孩子,我一个千金大小姐,被你大哥掳去,受尽凌辱,还得到如此不堪的下场。你说凭什么?你说凭什么恨他?我又凭什么不能恨他?嗯?你说啊?”
“明知海面上不安宁,你一个千金大小姐不好好在府里待着,跑去海面上玩什么?明知山有虎,有勇气往虎山行,没有勇气承担招惹虎的下场,你有什么资格指责。落入我大哥手里,屈辱你了吗?扪心而论,如果当时不是我大哥,你的遭遇又将如何?我大哥,清贵倨傲,冷若冰霜,他跟我大嫂青梅竹马,爱她胜过自己,怎么可能抓俘虏回来享用?”戚琅琅冷厉的目光扫向瑜琼,字字诛心。
瑜琼无语反驳,回想当初的情景,落入那些人手中,她的下场会更惨,不可否论,当初也是她跪在他面前请戚老大将自己带走,只要带她走,日后做牛做马报恩,可后来发生的事,根本不受她控制。
“对他动心,爱上他,本不求他回应,可他为什么要对我好,人的贪婪是永无止境的,他没给我希望,我会为他沉沦吗?宁愿他对我冷淡到底,也不愿他假意回应我,给了我希望,再给我绝望,你没承受过,能体会那种痛吗?”
“在爱的国度里,谁先动心,谁就是输得最彻底那个,而然,郎无情,妹深情,深情本就被无情所伤,你怪得了谁?怨得了谁?”戚琅琅每说一句都在维持大哥跟大嫂的爱,在她的心里,大哥跟大嫂的爱,是她羡慕的,是她向往的,如果没有瑜琼的存在,大嫂......还是会死。
“你......”瑜琼紧咬着银牙,气愤的看着戚琅琅,眸中的杀气铺天盖地蔓延,自己才是受害者,被同情的人,为什么在戚琅琅眼中,她倒是成了加害者,自作孽。
“怎么?恨不得想杀了我消心头之恨,可惜,瑜琼,你根本不是我的对手,奉劝你量力而为,我对挑战自己的人素来不会留情面。”若说对瑜琼完全没有愧疚之意,那是不可能的,但戚琅琅不会因为愧疚就会对你千依百顺,任你搓圆搓扁。
她不会自虐,更不会让别人虐自己。
“杀你,哼!怕脏了我的手。”瑜琼不屑的冷哼,戚琅琅的武功深浅她揣测不出,但她却清楚,戚琅琅百毒不侵,紫色花粉可是有毒,刚刚她将花盆砸向戚琅琅,明明花粉有沾在她肌肤上,居然没将她的肌肤腐烂,看来想要对付戚琅琅,得想别的办法。
而你他我。戚琅琅嘴角抽了抽,这就是传说中的嘴硬吗?
“听说你认定了韦寒。”一改先前的怒意,瑜琼嘴角扬起一抹笑,看着戚琅琅的眸光却是讥诮的冷意。
瑜琼凭着这张嘴,在清风阁混得如鱼得水,在戚琅琅面前,却显得苍白无力,除了主子跟戚老二,韦寒也不知她的过去,笃定主子跟戚老二不会宣扬出去,可戚琅琅她断定不了。
心中再恨,再怨,她也不希望将自己的过去摊开在阳光下晒。
“听说?”戚琅琅嘲讽一笑。“你的消息来源还真落后,四岛不说,就陆地而言,我戚琅琅认定韦寒,人尽皆知。”
“认定?哈哈哈。”瑜琼笑得美艳迷人,笑得让戚琅琅牙痒痒。“我看是赖上吧?母凭子贵,韦家主母的位置,你可得坐稳了。”
瑜琼三十有余,美艳动人,看上去也只二十出头。
“多事。”戚琅琅瞪了瑜琼一眼,她转移话题,不代表自己奉陪到底,不再多余,转身欲走。
瑜琼不理会转身的戚琅琅,落坐在凳子上,提起茶壶,翻开茶杯,倒了半杯茶,优雅的泯了一口。“天下皆知,韦家现任当家韦寒,深爱一女子,却没人知道,那女子就是他同父异母的亲妹妹,戚琅琅,你说这消息若是传出去,你这个韦家主母情何以堪。”
“你是在提醒我灭口吗?”戚琅琅转身,咬牙切齿,从牙缝里迸出,不是被瑜琼的话打击倒,而是瑜琼的话踩在她的痛楚上,她岂会不知阿奴相公心里爱着别人,在船上那一天一夜,他就将她当成那个女子,嫣儿,喊得很深情,深情的让她恨不得杀人。
“你能灭我的口,灭得了悠悠之口吗?这件事你以为就我一人知晓吗?很多人都知道,忌讳韦家的势力,心照不宣罢了。”瑜琼得意了,自己的话打击到她了,只有平静下来,很容易看到敌人的弱点,戚琅琅的弱点很多,她却抓住最主要的来攻击。
杀人的快意,不是一击毙命,而是享受那人在死亡边缘垂死挣扎,报仇的快意,也是如此。
“套用你刚刚那句话,杀你,哼!怕脏了我的手。”戚琅琅一字不差的朝瑜琼砸回去,语气比瑜琼还高傲不屑,转身离去。
“你不觉得,现在的你,跟当年的我很像吗?我想,你的下场也预料得到,明知前面是通往一条绝望的路,还偏执着的往前走,不撞南墙心不死。”瑜琼盯着手中的杯子,眸底射出冷肆的阴笑,似乎她都看到戚琅琅的下场。
戚琅琅停下脚步,背对着瑜琼说道:“非也,你当年是我大哥的俘虏,而韦寒却是我的俘虏,你跟我大哥的孩子死了,而我跟韦寒的孩子却活着,还活得很好,更重要的一点,别说让我大哥娶你,就是纳你为妾,对你而言也是奢侈,而我呢?即便是那女子死而复活,韦寒对她余情未了,只要我不死,韦寒执意娶她,也只是妾,妻和妾,熟轻熟重,我想你应该分得清。”
胸口起浮,凤眸阴冷而狰狞,瑜琼紧攥着手中的杯子,明明想看她的笑话,却反被她咬了一口。
“只可惜,那女子太短命,死翘翘了,你说她一个死人,还争得过我一个活人吗?不过,我敢肯定,就算你活着,也永远争不过我那死去的大嫂。我大哥宁可睡在我大嫂的尸体旁边,也不会躺在你旁边,输了就要认命,还妄想拿我跟你比,我呸,不要脸。”戚琅琅迈步离去,今天来见她也不是完全没有收获,至少将对她的那一点点愧疚之意给完全抹去了。
如果瑜琼是指责她,或许对瑜琼的愧疚会加深,可瑜琼去指责大哥,更让她忍无可忍,借着大哥对自己的疼爱,将对大哥的恨报复在自己身上,让大哥痛不欲生。
切!她以为她是谁?又以为她戚琅琅是谁?
“戚琅琅。”瑜琼眸光变的阴戾而狰狞,美艳的面容布满了阴霾,手下一用力,杯子碎掉,锐利的碎片陷入手心里,茶与血溶合一起,滴落在桌面上,酝酿开来。
短短一个时辰不到,徘徊在门口的戚老二都快望穿秋水了,脑海里不断浮现出,他家小妹跪在瑜琼面前不停的认错。
当年他们的心里都清楚,是小妹偷偷跟着大哥,然后发现大哥金屋藏娇,想也未想,立刻回来告诉大嫂,再然后拉着大嫂去抓奸,悲剧就酿成了。
纸包不住火,所以没有人怪她,那时她也被吓倒了,恐怕到现在,小妹也以为他们都不知道是她的推波助澜,酿造了那场悲剧。
戚老二停下徘徊的脚步,一拳击在手心里。不成,他们众星捧月的小妹,怎么能给瑜琼跪下认错,转身欲奔进去将小妹拉出来,却见戚琅琅火气冲冲的跑了出来,快步迎上去。“小妹。”
“戚老二。”戚琅琅停下脚步,单手叉腰,一手指着戚老二,满脸怒容,见她这架式,戚老二立刻止步,尖锐的骂声震耳欲聋的响起。“你脑袋被门给挤了吗?心被老鼠啃了一半吗?大清早把我给挖起来,就是为了见那不要脸的女人吗?奶奶的,还神秘兮兮说要带我来见一个人,就那鸟女人。吼吼吼!脏死我的眼了,浪费眼神。戚老二,你丫的打扰我跟周公相亲相爱,你要拿宝贝来安抚我,不然别想有好果子吃,惹怒了我,深夜装阿飘吓死你。”
戚老二被戚琅琅轰炸得找不着北,完全推翻刚刚浮现在脑海里的幻想,就这阵式,别人跟她下跪还差不多。
“小妹,她到底给你说了什么?把你给气成这样,还跑出来找我发泄。”戚老二薄唇微微挑着,邪魅的笑意挂在嘴边,从袖袋里掏出一锭金子,大方的放在戚琅琅手心里,戚琅琅的怒意顿时压了下来。
“她说,戚琅琅,你给我听着,别说当年你是间接害死我腹中孩子的凶手,就算不是,就凭他戚老大疼爱你的程度,我都会将所有的恨报复在你身上。”戚琅琅将瑜琼惹火她的话转述了一遍,接着垂下头,看着自己的脚。“老二,我真是你们的累赘吗?”
戚老二邪魅的眸光一沉,妖治的脸膛上滑过一丝暗色的阴狠,长臂一伸,揽过戚琅琅的肩,揉了揉那软顺的秀发。“岂止累赘,整个就是祸患,可那又怎么样?谁让你好命投胎在我们戚家,成为我们的小妹,那可是万千恩宠于一身,谁要是敢不怕死的欺负我们的宝贝小妹,让她后悔投胎做人。”
说话的同时,戚老二带有内力,不仅说给戚琅琅听,也说给屋子里的瑜琼,话中的警告味很浓烈,别把他的同情当成纵容,触及到他的底线,谁也不会放过。
如不是看在小玉的份上,就凭她这句话,企图伤害他家小妹的人,戚老二就会来个永绝后患。
戚琅琅噘着嘴,靠在戚老二肩膀上,玩着手中的金子,老二居然没冲进去杀她,为什么呢?想不明白啊!
“小妹,你又是如何回击她?”戚老二懂她,就凭瑜琼刚才那番话,小妹就不会再对她有愧疚之意,如果瑜琼一开始将剑尖指向小妹,或许小妹会真的因愧疚向她下跪认错,可惜,瑜琼不懂小妹。
“忘了。”戚琅琅打了个哈欠,可怜兮兮的说道:“老二,好累啊!”
“好,带你回去睡回笼觉。”戚老二嘴角的笑更加的邪魅,小妹说忘了,就说明她占了上风,对他们来说,过程不重要,结果才是他们要的。
“老二,脚又酸,背我呗。”戚琅琅转过戚老二的身体,主动的爬到他背上,双臂紧紧的缠着他的脖子。
“松点儿,你想明年的今日是我的忌日吗?”戚老二哇哇大叫,又不是不背,至于用那么大的力吗?戚琅琅很听话,真的就松些,脸贴在他宽广的背上,嘴角扬起幸福的笑意,有哥哥真好。
戚老二背着戚琅琅,没用轻功,优哉游哉朝回路走去。
“老二,为什么不杀她?”戚琅琅忍不住问道。
她家哥哥们没一个是善类,杀一个人无需理由,当他们放任不杀那人,绝对有理由。
“瑜琼有个女儿,叫小玉,十五岁,我怀疑是大哥......”
“怀疑你个头,才十五岁,怎么可能是大哥的?”戚琅琅激动了,一巴掌打在戚老二头上,在他背上蹦了几下,转念一想,戚琅琅安分的趴在戚老二背上。“不过,若真是大哥的,事情就棘手了。”
戚家的血脉怎么能流浪在外,认祖归宗,又不太可能。
戚老二委屈了,他这一巴掌是白挨了。“小妹,以后再想打我,请你一定要三思而后行,我不想白挨。”
“好说,好说。”戚琅琅戳了戳戚老二的后肩。“别再吵我了,我要睡觉。”
戚老二无语问苍天,他那有要吵她,明明是她先开口,有妹如此,悲剧啊!
没多久,背上就传来平稳的呼吸声,戚老二摇了摇头,他家小妹真能耐,这样也能睡着,昨夜他可是一夜无眠。
不知走了多久,前面一道身影出现在戚老二视线内,嘴角荡出诡异的笑。“寒,早。”
“戚老二。”韦寒看着戚老二背上的戚琅琅,冷酷的面容下阴寒乍现,黑眸里酝酿一股风暴。
“寒,你的样子好像在告诉我,你很生气,我不是留有纸条给你吗?叫你别担心小琅儿的安全,我带她出来赏月,然后会安全将她送回去,难道说你没看到。唉!真是遗憾,不对啊?若是没见到,你怎么会来接小琅儿呢?”山风狂吹,发丝狂乱飞舞,戚老二脸上挂着邪魅的笑,即使脸上有道伤痕,魅力丝毫不受损,反而给人一种风华绝代的妖治。
韦寒眸光愈加沉冷,宛如千年寒冰,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死死的攥着捏在手心里的纸条,青筋突出,关节发白,咯咯作响,寒声道:“把她放下。”
“好。”诡计上心头,戚老二目光一闪,手一松,戚琅琅因睡着了,双手只是搭在戚老二肩上,身子因戚老二的动作直往下滑,然而,戚老二却完全没有接住她的意思。
韦寒愣了片刻,身影一闪,在戚琅琅落地之前将她接住,横抱在怀中,韦寒见过戚琅琅的厉害,只要睡着,就算落到地上,也不一定能将她摔醒。
韦寒冷眸掠向戚老二,从牙缝里迸出他的名字。“戚老二。”
“是你叫我放的。”戚老二摊了摊手,无辜的耸肩。
“滚。”韦寒一身冷硬而森寒,风吹起额前的碎发,凝眸中锋芒毕露,冷酷得令人畏惧。
“寒,别动怒。”戚老二笑得很欠扁,上前一步,握住戚琅琅的手,掰着她的手指,戚琅琅不让,死死的握在手里,最后被逼急了,手一挥藏在韦寒怀里。
心里暗骂,该的戚老二,他这分明就是在趁火打劫,明知她要装睡到底,才能赖在阿奴相公身上。
“戚老二。”怒意减去一半,换成愠怒,韦寒暗忖,睡着了也不让人抢走手中的金子,守财奴守成这样,真不简单。
“我发誓,那是我的,只是借给她拿一会儿。”戚老二很不知耻的强行将戚琅琅,藏在韦寒怀中的手拉了出来,轻轻的掐了掐她的手指,戚琅琅只愣了一下,没再反抗任由戚老二将手里的金子拿走。
“戚老二,你还真是铁公鸡。”守财奴碰上铁公鸡,还真是绝配,韦寒猛的一愣,绝配个鬼,这女人是他儿子的母亲,谁也别想觊觎,就算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也不行。
“对,我铁公鸡,就你大方。”戚老二蹭的一下跳到韦寒的另一边,笑得青山绿水。“要不我现在叫人去韦府抬几箱金子回我府上。”
“滚。”韦寒冷厉眸光一扫,如利剑穿透戚老二的身体,觊觎他儿子的母亲,还想去他府上抬金子,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小气。”戚老二一个转身,如旋风刮起地上的落叶,朝山下走去,十步之远,倏地转身,指着韦寒怀中的人儿。“她,我戚老二对上眼了。”
他只说对上眼,韦寒自己要往那方面想,与他无关,他日他们兄妹关系揭晓,他也有说词为自己开脱。
戚老二给韦寒一个宣战的眼神,扭头纵身离去。
韦寒死盯着戚老二消失的地方,眸色阴寒,戾气狂飙,浑身上下蔓延着一股霸气凌力的骇人之气,冰寒冷冽,让他怀中的人儿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本想顺着戚老二的话再火上浇点油,戚琅琅怕他将自己丢出去,识趣的不敢了,乖乖的在他怀中装睡,装久了自然就真睡了。
夕阳西下,戚琅琅睡醒,天都快黑了。
“主母。”听到响动,春晓与春风推门进来。
戚琅琅见两人手里拿着的不是饭菜,垮着双肩,耷拉着脑袋,拉着快要饿扁的肚子,可怜兮兮的说道:“春晓,我饿啊!”
“主母,奴婢们这就为您梳洗,然后去正堂用膳。”春晓笑着说道,走到柜子旁,拿出一件蓝色衣裙,不算华丽,却典雅精致。
“为什么要去正堂?”戚琅琅不解的问道,任由两个丫鬟为她梳洗,其实这些她都可以自己来,除了正装,都是她自己动手,今儿个太饿,手脚都无力,不想动。
“每月十五,所有人都会去正堂用膳,这是规矩。”春晓特意将规矩两字加重音,像是提醒着戚琅琅什么。
“我怎么不知道?”戚琅琅郁闷的问道,这条规矩她能接受,在北岛一家人都是一起用膳,来到韦家,各自吃各,她和小墨一起用餐的次数,五根指头都算不完。
春晓但笑不语,戚琅琅也不在多问,只盼她们手脚麻利点,她好快些去吃饭,正是饿死了。
梳洗完毕,晓风留下,春晓领着戚琅琅去正堂。
一张圆桌,可围坐十几人,韦战雄高坐,两边是轩辕琰跟韦墨,小家伙苦闷着一张小脸,不能猜想,定是没挨着她家小墨坐,生闷气呢!
小家伙旁边坐着韦千凡跟云芷荷,小墨旁边坐着韦寒,不用想她肯定是坐韦寒旁边。
戚琅琅暗忖,他们一脸严肃的样子,那儿是在吃饭,谈判还差不多。
机灵的春晓拉了拉戚琅琅的衣袖,戚琅琅顿时想起春晓对她说的话,微微一笑,福了福身。“爷爷、爹、娘。”
“琅琅来啦,快坐。”韦战雄慈祥一笑。
戚琅琅暗叹,严重怀疑老爷子刚刚板着一张脸,是不是就等自己叫他,韦千凡回以一笑,云芷荷冷哼一声。
春晓将戚琅琅领到韦寒旁边的空位落坐,戚琅琅扫了一眼所有人面前,很是郁闷,为什么所有人面前都放着筷子,她面前却没有,只有一个空碗,难不成要她看着他们吃,这样的话还不如直接捅她一刀,了结了算了。
“娘亲。”韦墨在叫戚琅琅的同时,也朝她眨了下眼睛,目光定在一处。
戚琅琅一愣,顺着韦墨的目光望去,这才发现,多摆了两个碗,据她了解,韦家府第宽广,住的人却极其少。
朝韦墨回眨了下眼睛,原本是人还未到齐,人家的地盘上,听人家的,戚琅琅摸了摸肚子,饿啊!却只能等,满桌的菜肴,只能看不能吃,那痛苦比画饼充饥更难受。
特意是那菜香味儿,时不时的飘进鼻翼里,勾起肚子里的馋虫,真是要命,戚琅琅忍不住咽了咽口水,饿死她了。
心里将那两个人的祖宗十八代全拜访了一遍,奶奶的,蜗牛都比他们快,画个圈圈,诅咒他们摔进阴勾里,然后他们的侍从跑来报信,他们就可以不用等了。
看着那些菜肴,越看越难受,戚琅琅索性移开目光,不看了,省得自找罪受,当目光落到韦寒手上,看清他手中拿着的东西时,嘴角抽了抽,很想发火。
他的筷子好好的摆在碗旁边,而她的碗旁边却没有,显然他手中那双筷子是她的。
吼吼吼!丫的,他什么意思?怕她忍不住偷吃吗?她若是要偷吃,直接用手抓,多省事儿啊!
“相公,你对我真是太好了,知道筷子冷,把我将筷子捂热,礼尚往来,我也帮你将筷子捂热。”戚琅琅笑眯了眼,伸手将韦寒面前的筷子抓走,拿在手中搓过来,搓过去,发现响声。
韦寒眼皮抽了抽,斜睨了戚琅琅一眼,捂筷子,亏她说得出来。
“都说妻子是相公的贴心棉袄,相公,我够贴心吧?”戚琅琅笑靥如花,韦寒心一荡,想到今早的事,眸光掠过一丝阴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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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正文 第九十四章 你才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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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亲,
《娘亲,这爹有点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