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宁国京城居住了近一个月,凌若夕的实力正在缓慢恢复,现在已经达到了以前的三成。
凤奕郯好几次登门拜访,可都被云井辰拒之门外,在她养伤期间,他不会让任何一只居心不良的狼,出现在她面前。
凌若夕的身体复原之后,喂宝宝奶水的任务也不再交给嬷嬷,而是由她自己亲自喂母奶。
每次喂小无忧喝东西,云井辰总是双眼放着绿光的站在旁边,那目光,让凌若夕有种背脊发凉的错觉,她好几次怀疑,这个男人会随时扑上来,把自己给吃掉。
“看着无忧,为夫还真是嫉妒。”云井辰伸手从她怀里接过吃得饱饱的宝宝,幽幽说道。
“恩?”凌若夕略感意外,“嫉妒什么?”
“嫉妒她能够侵占为夫的私人领域啊。”他意味深长的扫过凌若夕的胸口,像是在暗指什么。
暧昧的情语,让凌若夕面颊瞬间爆红,这个男人嘴里就说不出一句正经话!
“滚粗,抱无忧睡觉去,少在这里碍眼。”她胡乱挥挥手,就把云井辰打发走了,谁知道他继续待在这里,还能说出什么话来刺激自己。
云井辰怨声载道的抱着宝宝离开房间,即使走得很远,也能够听见他那幽怨的叹息声。
怎么听似乎都透着一种欲求不满的意思。
凌若夕噗哧一声笑开了,在心里想着,貌似他们在一起滚床单的次数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或许她应该满足他?不让他每天夜里,偷偷去沐浴来压抑心里的***?
可惜,这个念头刚升起,就被她自动拍飞,她相信,只要自己稍微流露出这种意思,这男人绝对会得寸进尺把她榨干。
所以,他还是继续忍吧,男人嘛,忍耐力必须要好才行。
要是云井辰知道她此时的心理活动,绝对会欲哭无泪的。
“夫人,”下人急急忙忙从门口走来,神情略显无奈,进屋后,他弯腰向凌若夕行礼,现在整个东方家族上上下下谁不知道,这位是家主放在心尖上疼爱的宝贝,就连小少爷和小小姐也比不上她一根手指头。
下颚轻抬:“什么事?”
“三王爷又来了,他说想要求见夫人一面。”下人原本以为这次的结果会和以前几次一样,可凌若夕却在考虑后,同意见凤奕郯。
“啊?”下人怀疑自己的听力出现问题,家主不是说不许三王爷进府吗?
“让他进来。”凌若夕知道云井辰对凤奕郯的提防,这个小心眼的男人总能做出些让她哭笑不得的事情出来。
听清楚了她的命令,下人急忙出门,不卑不亢的将着一身朝服的凤奕郯引入正厅,等候凌若夕接见。
凤奕郯已有许久不曾见到她,压抑的感情,变作期待,他想,他是魔症了,不然怎么会对她至今念念不忘?
凌若夕的身影很快就在厅外出现,依旧是一尘不变的黑袍,只是脸色略显苍白。
凤奕郯看得有些心疼,他听说了,她冒险产子的事。
“若夕。”一声只能在心里和梦中呼唤的称呼,未加思索的脱口而出。
凌若夕微微凝眉:“三王爷,我们的合作已经结束,这声称呼还是省省吧。”
她不认为他们之间的关系有亲密的这种地步。
凤奕郯只能苦笑,这是他以前种下的因,酿成的苦果,他只能独自品尝,低垂下的眼睑内,黯淡的光芒转瞬即逝,到底是习惯了戴面具的人,心里的真实情绪被他很快压下,他从袖中拿出一个锦盒,交给凌若夕:“听说你的孩子出生,这是本王准备的礼物。”
没人知道,他此刻心里有多紧张,害怕着连这份心意,也会被她拒绝。
凌若夕含笑收下,打开一看,是一把用黄金打造的长命锁,“谢了。”
这东西倒是合她心意。
见她面露笑意,凤奕郯的心里暗暗松了口气,哪怕是面对昔日的第二世家家主,他也不曾有过这样的紧张和忐忑。
“你最近经常来找我,所为何事?”凌若夕抬脚走到上首的木椅旁,优雅的坐下。
凤奕郯正色道:“凌克清被南诏的侍卫押解回京,现在被皇兄关押在天牢中,不日将依法处斩。”
凌若夕眉心一跳,“南诏主动把他送回来的?”
呵,真是讽刺啊,他以为自己攀上的大树,却在最后,舍弃了他。
“是,南诏声称,愿意交出凌克清,换取两国之间百年互不侵犯。”凤奕郯讥笑一声,“北宁的铁骑在这一个月内,踏破了南诏半壁江山,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让南诏所有的城池,纳入我朝的版图。”
他说得豪气万千,像是在向她炫耀,又像是在告诉她,他如今的功绩。
可凌若夕依旧是那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并没有因为他的话,而有任何的惊讶,“是么?恭喜。”
淡漠的四个字,却让凤奕郯满腔的热情如被一盆凉水迎头浇下,她的冷漠态度,让他反应过来,自己的行为有多幼稚。
“抱歉,本王忘记了这些事与你无关。”是的,一切与她不相干的事,永远无法引起她的注意。
凌若夕眸光忽闪,“你倒是了解我,不过,凌克清的事,我早表明了态度,他是生是死,都和我没有关系,你大可不必为此屡屡造访。”
然后一次次被拒之门外。
说起来,凌若夕倒是有些惊讶他越挫越勇的态度,明知道自己不受欢迎,依旧不气馁的想要见她。
“本王只是……”凤奕郯顿时住了嘴,有些感情,永远不能见光,一旦他告诉她,自己的心意,除了将最后的尊严舍弃,还有别的结果吗?她和云井辰之间的感情,他看在眼里,他此生不会有机会得到她,拥有她。
“凌克清在天牢里提出想要见你一面。”他口风一转,说起了正事。
“没这个必要。”凌若夕的态度极其冷漠,“路是他自己选的,后果,也该由他一力承担,谁也帮不了。”
她很清楚,凌克清要见她的理由是什么,除了打亲情牌,还有别的么?可惜,她没这个兴趣。
“本王会转告他,没别的事,本王先走一步。”凤奕郯起身告辞,心里暗暗期待着,她能挽留自己一声,哪怕是场面功夫也好。
只可惜,他的期盼注定只能换来失望,别说是挽留,凌若夕连送也没送他一程。
离开大宅,凤奕郯突然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这座雄伟的宅院,高耸的灰墙,就像是隔绝她和他世界的屏障,不论他如何努力,也无法走入她的世界里,也许他以前曾有过机会,却被他亲手放弃了。
入夜,凌若夕正盘膝坐在床榻上闭目修炼,忽然,一只大手圈住了她的腰肢,温热的呼吸,喷溅在她的脖颈上,哪怕没有睁开眼睛,她也知道身后的人是谁。
“做什么?”她蹙眉说道。
房间里没有点蜡烛,漆黑一片,只有淡淡的星光从窗户外折射进来。
云井辰凑近她的耳畔,轻轻吐出一口气,喑哑的嗓音缓缓响起:“听下人说,为夫走后,你见了凤奕郯?”
喂,这种满是醋意的口气是在闹哪样?凌若夕倍感无力。
“见了又怎么样?”她故意忽略掉耳垂上腾升的温度,装出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可惜,她紧绷的身体却泄漏了她心里的真实情绪。
云井辰一口咬住她的耳垂:“不仅见了面,还收了他的礼物,恩?”
这事他怎么知道?
凌若夕努力想要躲闪,却被他牢牢抱在怀中,动弹不得。
“你的事,本尊了若指掌,接了情敌的礼物,你说本尊该如何惩罚你好呢?”吻从耳垂开始一路往下滑行,触感微痒,被他亲吻过的地方,仿佛有一股酥麻的电流。
凌若夕用力咬住唇瓣,将漫上喉咙的喘息吞下。
云井辰却没这么容易放过她,身躯翻身而上,将她扑倒在床榻上,海蓝色的帐幔被玄力掀开,缓缓垂落,很快,屋子里就有让人面红耳赤的声音响起。
就连天空上的月亮,也害羞的躲到了云层后,不敢去看下方那幅旖旎的画面。
凌若夕的撒手不管让北宁帝彻底放了心,他贴出皇榜,细数凌克清七宗罪,其中最要命的一条,是通敌卖国!
为了以示公证,北宁帝下旨,将他推到菜市口斩首,让百姓围观,监斩官由凤奕郯担任,大清早,从天牢通往菜市口的道路就被百姓围得水泄不通,当凤奕郯高坐在骏马上,率领着侍卫队伍,押送囚车出现时,现场立即嫌弃了惊涛骇浪。
百姓们疯狂的叫嚣着,往囚车上砸着垃圾,蔬菜、鸡蛋、西红柿,应有尽有,甚至还有调皮的小孩子,朝凌克清扔着石子。
场面一度失控,没有人喜欢背叛者,百姓们是最忠诚的,也是最淳朴的,对待背叛者,他们同仇敌忾,一双双仇视的眼睛,喷火的瞪着囚车里狼狈不堪的昔日丞相。
此时的他,哪里还有以前的威风?就像是一个失败者。
囚车缓慢抵达菜市口,凌克清被戴上枷锁,推到中央的高台,凤奕郯坐在上方的监斩位置,目光扫过四周群情激奋的百姓,似乎在寻找着什么人。
“呜呜呜!”嘴里被塞了一块臭袜子,凌克清却不死心的拼命叫嚷,他不想死!他没有错!他是凌若夕的亲生父亲,他们不能杀他!
没人知道,哪怕到了这一步,凌克清依旧没有悔意,他期待着,凌若夕会出现,会把他从这个鬼地方救出去,因为他是她的父亲啊,她怎么可能见死不救?
可惜,凌克清到死也没看清一件事,这个被他抛弃的女儿,早已换了个核心,不再是以前渴望着,期望着他另眼相看的傻瓜了。
午时三刻已到,凤奕郯在万众瞩目中抛下了行刑的令牌,刽子手举起锋利的大刀,刀刃反射着头顶上这明媚、耀眼的阳光。
凌克清愕然瞪大了双眼,他发了疯似的挣扎着,可最终,他期待的救援,没有出现。
手起刀落,一束红光闪过百姓的眼前,人头血淋淋的滚落在地上,到死,他依旧无法瞑目,那双满是绝望的眼睛,仿佛在一声声质问着为什么!为什么!
而此时,被凌克清到死还念念不忘的女人,正抱着自己的宝宝,懒洋洋坐在椅子上,看着儿子训练。
她似乎忘记了今天是什么日子。
“什么时候打算和为夫一起回家?这地方,你也该呆够了。”云井辰从后抱住她,下颚轻轻抵住她的肩头,柔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