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紧不要紧。
我安慰自己。
虽然我没有钱,但是我好歹还有一张脸。
这张脸可比银票好使多了,即付即买节约时间节省人力。银票都还要找钱。
想着我有点脸红红。
会不会我把现实想象得太乐观了一点呢?
还是试一试吧。
“叔叔~~”
眨巴眨巴着眼睛,我冲着卖包子的小贩甜甜地叫了一声。
小贩开始呼吸不稳。
“小……小姑娘什么事呀?”
“这个包子怎么卖呢~?”
我嘟着嘴,努力使自己的眼睛有些氤氲的样子。
书到用时方恨少,西施怎么捧心,褒姒如何蹙眉我突然一时间想不起来了。现在只能临场发挥凭感觉调整面部表情。
“噗----------”
小贩的反应超乎想象的强烈。幸好我身手灵敏及时避开。
看着那飞射三尺之远的鼻血血迹,我沉默了。
陈诺啊陈诺,以脸易物是个不错的想法,但是风险太高了啊。
一不小心,就要血溅当场……
以后还得多多对着镜子练习表情再出来买东西。
要不然岂不是害人不浅?
因为小贩上火的表现这个小摊顿时热闹起来,取笑的取笑止血的止血。身为罪魁祸首的我悄无声息地离开竟无人察觉。
难道刚刚我表错情了?
我一边走着一边扪心自问。
难道我一不小心……把窦娥扮成了妲己?
…………
娘亲啊娘亲,诺儿现在后悔了。诺儿当初应该好好听你的话,不偷懒把唱戏学好的……
“好可爱的小狗!”
在我思考该怎样合理利用我与生俱来的强大资源时,一个锦衣华服的男人一把抱住了猝不及防的阿黄。阿黄死命挣扎也挣不脱他的魔爪,只能呜呜呜叫着望着我向我求救。
我有些不悦,眯着眼看这正对阿黄又搂又抱上下其手的男人。
呃,其实应该不算男人吧,看样子比我和我差不多。应该称他为……少年?男孩?还是……儿童?
在我思量着该对他下什么样的定义时,他突然冲我说了话。
他说:“喂!这是你的狗吧!少爷我买下来了!”
说着一锭金子抛过来。我侧了身子,任凭那锭黄澄澄的东西打到地上,扑起老高的灰尘。
“不够?”他纳闷地撅撅嘴,把腰间的钱袋一把扯下扔过来,金灿灿的金子骨碌碌地滚了一地:“都拿去都拿去!少爷我今天心情好不和你讲价!”说着抱着阿黄站起来转身就走。
不要生气不要生气。
我深呼吸。
娘亲说了生气容易让女人变老。我不生气我不生气。
虽然这么想,我的脚还是忍不住一挑,挑起一锭金子,随后用力一踢……
“哎呦!”他惨叫一声,松开抱着阿黄的手捂住后脑勺,阿黄乘机蹿下地飞奔到我身边。
“是谁暗算少爷我!”他叫嚷着四下张望,发现这条小巷子就我和他两个人。
“是……你?”最后他不得不把目光锁定在若无其事地安抚着阿黄的我身上,“你竟敢暗算少爷我!你知道我是谁么!”
我翻了个白眼。波皮无赖的纨绔子弟,我懒得和你啰嗦。
左手阿黄右手小白我信步向巷子出口走去。
在没有想到怎么用我的脸之前,我得把齐言找到。
日过中天了……饿死我了……
“喂喂喂!!”
我身后的小少爷跺跺脚,噼里啪啦地跑上来,伸手要拽住我。
早有提防的我一闪,他的手伸到了阿黄的嘴边。而方才被欺负得够呛的阿黄大有其主风范……一口毫不留情地咬了下去……
“哎呀!”他抱着拳头指跳脚,“痛死少爷我了痛死少爷我了!”
我觉得有点无语。
男人怎么都这样,要不傻不拉叽的要不就一惊一乍的。不就被阿黄咬了一下么……
不过被阿黄咬了一下应该蛮严重的吧……记得上次齐言被咬了一下娘亲灌了他好多绿油油的药汁……
“死狗!少爷我砍死你!”
上一刻还叫着疼呢,下一刻他就化身恶煞把魔掌伸向阿黄。
辣手摧花!
我心神一凛,来不及多想放开抱着阿黄的手一把抓住他,眯着眼睛一笑---
“小哥哥~~”
在他失神的那一刹那,我已经一记手刀刀起刀落放倒了他。
看着那七仰八叉躺在地上的人,我一声冷笑。
哼哼,和我斗,也不先看看你娘亲什么本事。
走了两步,我犹豫地停下来,回头看了看。
…………
迟疑了一会儿,我还是下定决心走回去。
不是我担心不是我担心……
我自我催眠着拾起地上的金子。
我不是担心遇不到齐言我不是担心没有饭吃……只是现在还不去吃饭,酒楼的好菜就会被吃光光的……
嗯,就是这样。
我把金子在兜里放好,掂量掂量,分量还不少。
想到马上就可以吃好的玩好的,我立刻心情大好,蹦蹦跳跳地往巷子出口走去。
我来了~银耳羹~!我来了~水晶虾饺~!我来了~三鲜瓤鸭膀~!
酒楼啊我来了我来了哈哈哈哈!
酒足饭饱之后,我不得不动起脑筋想齐言和我的事。
没有齐言我怎么去看我五爹爹呢?
但是这个镇子好大啊……等他找到我估计阿黄和小白都子孙成群了。
所以得我去找他。
可是怎么个找法呢?
我苦思冥想。
对了!一道灵光在脑海中闪过。那个令牌!
我把上次那仿佛从天而降的男人给我的令牌掏出来。
黑黝黝的一块木头此刻在我眼中显得无比亲切可爱。
把玩了那令牌一会,我又意识到一个问题-----
我又不知道那天雷教在哪,有令牌有什么用啊……
想到娘亲“无论多少男人在你面前都要冷静”的教诲,善于发散思维的我没有焦急,只是冷静地分析当前形势。
有一句话怎么说来着?山不过来我就过去?
那么我们让山自己过来好不好?
嗯。我点点头。
兴冲冲地跑去和酒楼的老板娘借了个晒衣服的竹竿,收拾好东西,我大摇大摆地晃上街去了。
还好天雷教的人聪明。
我欣慰地看着眼前恭恭敬敬站着的三个男人。
我撑着那挂着令牌的竹竿在街上才逛了两圈,天雷教就有了反应。不错不错。
“天雷教右护法有请小姐府上一坐。”
为首一男人对我躬身作揖。
山过来了。
我微微一笑,朗声说到---
“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