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士兵把军医叫来后,替她上了药,那药粉敷在手臂上带来一阵阵灼热感。
军医看了她一眼,道:”姑娘别担心,不会留疤。”
一听这话,秦云香一怔,想起上次被人抽在背上的鞭子,虽然最后抹了药,却不知道会不会留疤。
虽然近些时日经历了不少难,可骨子里到底还是爱美的。
之前小命都难保,自然没有多余的心思去管背上的伤,可是,而今已脱离了危险,她当然就有了这顾虑。
“姑娘可是有话说?”军医见她欲说还休的样子,忍不住道。
“军医大人,就是……那个,已经伤了有一段时间的鞭伤会不会留疤啊?”秦云香想了想,还是道。
那军医看了眼她手臂上的伤,暗叹,现在的这些武人下手越来越没个度了。
看着眼前这个十分秀气干净的姑娘,军医带着些怜悯道:“姑娘,这个不好说,如果敷的药不对的话,或者不是专门的药,可能就会留疤。”
顿了顿,又道:“姑娘不妨将受伤的地方给我看看,说不定还来得及,我先得看看伤势,才能做出判断。“
闻语,秦云香脸色有些发红,那整片背裸要在一个男子面前露出,她是如何也做不到的。
看她支支吾吾的样子,老军医神思一转,不由摇了摇头,这鞭子肯定是打在了姑娘隐蔽的地方了。
他不好问,临走之际又道:”姑娘若是想通了,医者父母心,姑娘大可不必有其他顾虑,毕竟一个姑娘家,在身上留了疤那可就是一辈子的事。“
秦云香感激的道了谢。
待老军医走后,秦云香反手在自己背上摸了摸,那地方,摸上去有些凹凸不平,她不知道那是疤还是痊愈时长出来的。
她忧心忡忡的坐了一会,出去送完军医的小士兵又回来了,手里还给她端了一杯茶。
那士兵见她脸色不大好,但情绪也算平稳,当即便从营帐内退了出去,临走之际道:”姑娘有事但管吩咐,小人就在营帐门口。“
秦云香从小就在淳朴的村子里长大,人与人之间并没有那么严重的三六九等之分,更何况,这些时日,她自己都深受压迫之苦。
此时见小士兵毕恭毕敬的样子,再想起刚才他因为她被踹了一脚,心底早已过意不去,见此,当即道:“小哥不要客气,你有事尽管去忙,我不会乱走的。”
闻语,那小士兵向后退了一步,道:“姑娘,将军让我保护姑娘不受欺负,小人不敢违抗军令。”
说罢,一丝不苟的走了出去。
秦云香:“……”
不是刚被人踹了一脚吗?难道就没半点怨气?还这么听话。
随即想起这在说书先生口中乃是令行禁止。
郑岳回来的时候,她趴在他的床榻边上睡着了。
他不喜交际,整个营帐里除了放文案的案几旁有一张椅子外,都没有多余的椅子。
即便平时和底下的人讨论军·情,那也是站着的。
他粗粗扫了一眼营帐,看到她的时候,呼吸忽地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