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你。”冷翠杉还没说话,薛明繁便先道:“娘,快把她赶走,她肯定没这么好心,会给我治病。不给我下毒,就谢天谢地了。”
“既然五小姐不放心,我就先走了。”楚灵风并不在意:“三夫人,帮不上忙,很是抱歉。不过我相信老太太一定能找到下毒的人,给五小姐一个交代。”
楚灵风说完,就打算走,她对薛明繁全无好感不是这一天两天的事情,虽然人没见过,但是早已闻名。如今见她难过,心里还觉得挺舒服,这不要自己诊治最好,反正受罪的也不是她。
“大少奶奶稍等。”冷翠杉的反应奇怪的很,似乎想要留楚灵风下来,但是却又有些犹豫,有点自己也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样子。
楚灵风将这一幕看在眼里,视线不经意的从冷翠杉身上移到薛明繁身上,心里冒上个想法。然后一时间被自己这想法惊了一下,可是在想,却觉得只有这样才是说的通的。
念及此,楚灵风正色道:“三夫人,虽然五小姐似乎不信任我,但我既然是学医的,自然见不得人有病痛。医者父母心,所以我还是建议……无论如何,先找个大夫来给五小姐诊治诊治吧,及早治疗,免得毒进了五脏六腑,后患无穷。”
“啊,怎么会……”冷翠杉的脸色明显一变,然后似乎察觉出自己的事态,很快的接着道:”刚才大少奶奶不是说,不碍事吗?”
“只是没有性命之忧罢了。”楚灵风道:“但三夫人总该听过这话,是药三分毒。不是毒药都有三分毒,更何况本来就有毒的药。五小姐又是个女儿家,本就娇弱,所以……”
楚灵风这一说,冷翠杉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了,突然一把抓住了楚灵风的手。
楚灵风吓了一跳,道:“三夫人,你这是做什么?”
“麻烦大少奶奶快给明繁看看吧,这一时半会儿的,也没办法去找大夫,我没想到……”冷翠杉没想到这断崖草竟然会这么厉害,她也想过会不会是楚灵风故意夸大其词,可是看着自家女儿一脸惨白的样子,又确实是真的很痛苦,而那个人……
这人啊,凡事都不能多想。更何况是冷翠杉这样本就多疑的,而薛家内宅,也从来没有谁和谁是真的推心置腹之交,就算结盟,也只是因为利益而短暂的友好。那友好是真的是假的,还未可知。
说话间,薛明繁又是一阵干呕,那样子确实是凄惨了些。 шωш ⊙ttκΛ n ⊙¢O
其实楚灵风看过有人误食了断崖草后的反应,恶心呕吐胸口痛,都是有的,却没这么夸张。而且如果条件不许可,即使不吃什么解药,也不过吐上一天半天的,自己也可以慢慢恢复。
当然她以前看的都是身强体壮的劳动人民,一般有什么小病小痛都是扛扛就过去的,和薛明繁这种娇滴滴的大小姐,是完全不同的两种人。因此同样的药效显出不同的效果,这也就是正常情况了。
“三夫人请我来,就是给五小姐看病的,我既然来了,自然也是愿意。”楚灵风坦然道:“但是五小姐对我有误会,并不愿意让我医治。三夫人,这就不是我的原因了,我无能为力。”
“娘。”薛明繁怒道:“你怎么还相信这个女人,这什么断崖草,一听就不是好东西,我中的这断崖草,一定就是她使的坏。”
此时薛明繁听了楚灵风那一番话,又确实难受的紧,心情实在是糟糕,再看楚灵风那一副淡淡的样子,心里的火气更是止也止不住。偏偏她娘还一副真的想让楚灵风给她看病的样子。
薛明繁身上难受脸上也难受,想想自己的脸再看看自己的娘亲,忍不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她从小到大,何曾吃过这样的苦,受过这样的委屈。
薛明繁一哭,冷翠杉就更乱了,手忙脚乱的拿着帕子给她擦着,一边心啊肝啊的乱叫。
就在屋子里乱成一团的时候,院子外面传来一串的脚步声,大门被打了开,老太太的带着一群丫鬟婆子,出现在门口。
“老太太。”冷翠杉吓了一跳,看着门口一脸阴沉的薛老太太。
薛老太太的年纪虽然说不算很大,身体也硬朗,但毕竟不是年轻人,也讲究保养,早睡早起,这个时间,通常是不会管事的。
“明繁怎么样?”薛老太太走到床边,看着脸色惨白,又是红疹又是眼泪的薛明繁,沉着脸道:“人都病成这样子了,你一个做娘的,怎么还在这里杵着?别人不心疼,难道你也不心疼女儿?”
冷翠杉那个冤枉啊,张了半天最,这才道:“不是,不是啊,老太太,我请了大少奶奶……”
“请大少奶奶有什么用,她又不是大夫,何况,你放心吗?”薛老太太转头道:“春儿,拿我的名帖,让人去请黄西大夫,这个时辰,旁的大夫也不适合来看五小姐,黄大夫这个年纪了,不碍事,去。”
黄西是个老大夫,今年已经到了古稀之年,衣钵早已传给了几个儿子,自己已经很少出诊了。若非是有老太太的名帖,是根本请不动的。
春儿应了声,连忙的吩咐人去请。老太太虽然也不喜欢薛明繁这个孙女,但表面上的关心,还是要做到位的。
薛明繁这会儿是身体也难过心里也难过,偏偏自己娘还要让万般不顺眼的楚灵风来给她医治,这会儿听薛老太太叫人去请黄大夫,这才松了口气,抽抽噎噎道:“还是老太太疼我。”
薛老太太坐在床边,安抚的在薛明繁手背上拍了拍:“不碍事,一会儿让黄大夫看看,吃点药,很快就好了。”
薛明繁眼泪汪汪的恩了一声,骨子里的骄纵发了出来,感觉老太太这会儿是来给自己撑腰的,当下一指楚灵风:“老太太,您一定要给我做主,我这病,一定是大嫂动的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