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馨如以为对方会要求金钱之类的为赌注,自然不以为意,可何曾想过对方竟然提出如此辱人的要求,当即就一口否决,对萧然怒目而视,若是他脸上带有一丝玩味的表情,早就拔剑斩去了。
萧然的这一要求,也让灵儿好生尴尬,不知他为何会提出如此羞辱人的要求。但见阮馨如仗势欺人的模样,也觉得羞辱她也一番也不错,只是别给两人带来麻烦就好。
最高兴的自然是梵阅,最初生怕两人会拆穿自己的谎言,一直表现得小心翼翼,此刻两人忽然将话题集中在了打赌上,而那小子果然胆大妄为,昨日才让阮钧栽了跟头,今日天还未亮就又要与阮馨如斗上了,提出来的要求居然……哈哈。
他此刻心头高兴,若不是两人剑拔弩张的局面,只怕会当真笑出声来。
唯独铁塔与萧然交过手,对他的武功方面了然于胸:这小子才华卓越,也就是吃亏在没有高级的内功心法辅助,而且好像内息的修炼凝聚时间也短了些,否则何止才浊武品级,少说也在明武九品上下徘徊了。
关键,就在于这小子半个月的时间,上哪去找来相应的高等内功心法来修习。何况,半个月的时间,对于常人来说,也仅仅是理解原理,尝试修炼的时间,真要把一本高等武学修习完整,少说也需要一年的时间,即便是自己也用了半年的时间才能做到。
半个月的时间,实在有些仓促了。
萧然提出这样的赌约,当然知道此中利弊,更是明白半个月的时间对自己来说,十分仓促,风险率与成功率相比,最好的情况也是一半一半。
而且那把一体刀是自己在南宫世家呆了两年,唯一所获之物,却承载了自己活到现在最为痛苦的记忆,对他来说,这是无可替代的心爱之物。
既然这个蛮横可恶的二小姐拿人家的心爱之物来打赌,自然少不得要让她同样感到为难,只是金钱的赌约,萧然才不稀罕呢,才来第一天就从阮家手上赚了一万金币,也足够他挥霍一些时日了。
梵阅生怕阮馨如会不答应,与铁塔细语一阵,了解了一些关于内功心法的状况后,心中的那把天机算盘早就打啪啪响了,对萧然冷笑道:“臭小子,别不知好歹,你想在一月内就从浊武品级跳到清武九品,当真以为自己是武威天尊转世么,你若是当真如此厉害,哼哼,又何止现在被人缴械了?哼哼……”
他这一番话,看似是在嘲讽,实则却是在告诉阮馨如一个事实,这个赌约,无论阮馨如拿什么来当做赌注,也是赢定了的事。
萧然与梵阅打过几次交道了,知这人心思难明,虽然还不能确定他想做什么,但却能听出来这番话,不止是嘲讽自己这么简单。
果然,那阮馨如性子单纯,本来还在为某人的胆大包天气得厉害,一口否决了如此侮辱的赌约要求,但听了梵阅的这一番话,脑中灵光闪过,“是啊,我怎么忘了这一点,无论他想赌什么,一月之内从浊武升级到清武九品,即便是天分高绝,怎么也需要两年到三年的时间。只用半个月,即便是把家传的——至圣问天录现在让他修炼,也不可能提升至清武九品。”
阮家当中,大姐阮明月喜好文艺,三弟阮钧接班阮家的生意。也就阮馨如对武学一道最为喜好痴迷,自然明白浊武品级是不可能有高级内功心法辅助的,所以直到十五岁才上升到“明武”的她,自然知道当中修习的困难之处。
所以,半个月的时间,眼前这个狂妄的小子,绝对不可能从浊武修炼到清武九品,哪怕是武威天尊再世,在没有高级内功心法的前提下,也是不可能。
“好,就依你所说,若是本小姐输了,不但亲自上门把刀还给你,而且……”她毕竟是女儿身,无论如何要强,这让人打自己屁股的事,却也说不出口,只说:“你想打哪里都可以,就是打脸,本小姐眉头也不皱一下。”
萧然不得不佩服,作为世家子弟,这个二小子果然脾气倔强得厉害,竟然敢与平民打这样的赌,还敢拿自己的女儿身来作为赌注。
这一点,若是霜儿,只怕早就拂袖而去了。
萧然心中黯然,越看阮馨如倔强的模样,越觉得与霜儿相似,却比霜儿更具个性,我行我素得让人难以相信她是在世家长大的千金小姐。
“不过,本小姐的赌注太大,多少也吃亏了,你这把破刀可不值这个价。”阮馨如悠悠地道。
她这话的意思很明显,自然是要萧然加注了。
萧然对自己信心十足,自然不怕加注,不作回答,也不表示反对,只是淡淡地望着她,虽她提什么要求。
阮馨如见他没有发对,也不客气了,道:“若是我赢了,这破刀归我,而你,则必须到我家为奴,专为本小姐洗脚、倒马桶,为牛为马,”见萧然二人已是怒容满面,却不以为意,继续道:“一月为期限,如何?”
这一下,换梵阅担心萧然不答应了,如此有趣的赌注,怎么也要促使两人敲定拍板,于是道:“臭小子,这可是便宜你了,阮家的家奴可不是想去就能去的,你在这抚苑之都打听一下,多少人削尖了脑袋往里钻,也不见得能进去。阮家二小姐可是给了你一个大大的便宜啊。”
便宜?
萧然可不认为这是个便宜,但偏偏梵阅这么说话,倒似认定了自己会输掉一样。他自从在南宫世家低调行事,不住退让,反倒生出了许多事端,现在出来了,自然不会仍有人轻看自己,想也没想,道:“好,一言为定。”
“好。”阮馨如立即道:“此事就由这位梵公子做见证,到时候以练气石测试为标准,不用另立字据了。”说着,又冷哼一声,“谅你也不敢毁约。”
萧然见她那跋扈的模样,气不打一处来,还待反唇相讥,却被灵儿拉了自己的手,脸上满是关切之意,嘴唇微张,却欲言又止。
他知道灵儿是担心自己当真输掉,又去别人家为奴为仆,受那种窝囊气,并不是不相信自己的实力,与旁人不同,是真心关心自己的,
而此时此刻,真正关心爱护自己的人,也就只有灵儿与师傅了。至于霜儿,是否还记挂着自己……
萧然怕又会想起她的种种,心中一旦涉及,就立刻默念了残神篇,收敛心神,才算将此中盘丝缠绕的思念压了下去。
此时在一旁端着饭菜的伙计,见几人气氛沉重,走也不是,上菜也不是,只能在一旁呆望,直到手也软了,才见几人缓和了气氛,赶紧将饭菜摆放好,急急地退下了。
饭菜上桌,阮馨如向来性子外向,不会几人,径自抓了碗筷自顾自地吃起来。梵阅赶紧招呼伙计再拿几副碗筷来,顺便再多添几道菜。
除了阮馨如,几人均是想赶紧吃了离开。于是,碗筷一来,几人均是埋头刨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