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想到慕桁不仅医术了得,分析起案情也有一套。
我作为门外汉听得煞有其事,林峰更是觉得他说得十分有道理。
“照你这话说,死者梁启明跟马德彪在同时入住一夜旅馆的时候,应该是两人都在不知道彼此的情况下入住,否则不会那么陌生。反之,如果知道彼此的存在而冷漠对待,那就意味着这两人的出现很不简单,极有可能不是一般的住客。其中的原因有待查证。”
林峰说到这里的时候,眼神极其认真的看着依旧毫无表情可言的慕桁,又带着极具省略的话术开口。
“但有个事情我从调查到现在就觉得很奇怪。”
林峰说到这里的时候,停了下来,带着卖关子的意味。
我刚听得起劲连忙催促他说下去,他倒是不说了。
他一眼看着我身边的慕桁,希冀的眼神就跟希望慕桁来催他继续说下去一样。
我在内心翻了个白眼,没想到林峰看起来是个沉稳的男人,内心那么渴望被夸奖。
我没办法的蹭了蹭慕桁的手肘示意他说了句。
慕桁一开始没打算说话,被我蹭得烦了以后,跟我错开一段距离后,开口说的话却让林峰一阵懊恼:“奇怪的可是两位死者生前都在同一个房间玩电脑,又接着玩手机是不是?”
慕桁得到林峰诧异的眼神后,又继续说:“我也觉得奇怪的,旅馆的监控器显示的画面除了两个不同人外,行为举止居然极其相似,都是进门先玩电脑聊了个qq,似乎是看到一个图片后又接着去洗澡趴床上玩手机,内容不明,但极具色情,否则两人不会露出……”
慕桁后面的话没说完,但是林峰听懂了,他还露出副男人才懂的眼神。
他们是懂了,但是我没懂,我一问下去,慕桁就瞪了我一眼,示意我安静点。
我心底委屈,居然又遭到嫌弃。
只有林峰勾起嘴朝我解释:“等你以后有男人了你就会知道。”
林峰说的话莫名其妙,眼底带着几分除了正气以外的丝丝邪气。
我好像看懂了,又像是没看懂,皱着眉,继续听他们说话。
两人在监控器前看了好几遍死者生前待过的房间,发生过的事情,商量半天后居然决定亲自上手去出事地引诱凶手出面。
“引诱凶手出来?谁去?凭什么相信她还会出现?”
我听到他们的决定,一下子问出三个问题,慕桁这回倒是很有耐心的回答我。
“我去。我能想出这个法子,自然有她必定会出现的把握。”
慕桁说这话的时候,一脸的笃定,但我却是在他毫无破绽可言的身上发现他的手指在不知不觉中藏入他的袖子里。
这个动作并不奇怪,奇怪的是,我记得他的丹药差不多都会藏在袖子里或者兜里。
他这动作,是在掏丹药?
可他这么做是什么原因?如果是普通的案件,他没必要这么做,除非他真的断定这次的凶手不是一般人,而是……
我的脑海里突地冒出那晚建筑工人马德彪死的时候,意外出现在走廊里女人数术的声音。
那声音悲戚凉薄中带着股瘆人的寒意,总感觉不是正常人能发出。
再加上那晚我又跟遇到鬼打墙似得,怎么也逃不出走廊……
还有容迦说的话,床底下有鬼藏身,鬼力不高,却擅长偷袭。
容迦的伤势就是最好的证明,他那么厉害的五玄术都被偷袭,慕桁一个医生受伤了怎么办?
那么,慕桁这趟诱捕这旅危险性很高。
想到这个可能,我立马阻止慕桁以自己为诱饵。
“我不准你去!”
我声音忽然拔高,差点吓到监控室里给我们调监控的小警察。
他一个屁股大半个在椅子上悬了空。
我突然的大喊,让慕桁和林峰的脸色都变得极不好看。
“慕桁,我不准你去做诱饵,大不了我宁可在田茶镇的监狱里待着,以我的命还不至于那么简单在监狱里老死。”
即使我每次都表现出一副不在乎慕桁的模样,可我心底还是对他有着无穷尽的关心。哪怕他心里没有我。
可我见不得他有事。
慕桁似乎看出了我心里的顾忌,也明白我该是从他的话里听出了什么。
他忽然眼神漆黑的盯着我的眼睛,示意我不要担心。
“我没事的,我还不至于对付不了那个东西。”
即使慕桁这么说了,我还是很担心他,跟他磨了好久的嘴皮子,终是让林峰看不下去了。
林峰决定自己亲自上阵,诱捕凶手。
在诱捕凶手之前,慕桁托人给林峰做了个极致的化妆术,化成跟梁启明相似度极高的状术,来趁夜假意住入出事的一夜旅馆四楼案发地。
为了迷惑‘凶手’,我们和警方还特意给案发的房间做了个简单的打扫,恢复成事发前的清新模样。
但超出预料的是,我、慕桁、林峰以及他的刑侦科队员在出事地潜伏了两个晚上也没有遇到所谓的凶手,信心大减。
在我们几欲放弃的第三晚,刚好是雨夜。
窗外雷阵不断,大雨倾盆的大有一副危机到来的感觉。
我们在房间里潜伏到晚上十一点半的时候,准备放弃时,紧闭的落地窗忽然被风刮开。
阴寒的气息源源不断的滚入室内,带着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架势,吹起一股股冷冽的寒气。
我藏在柜子里,发现趴在床上玩手机的林峰渐渐有了虚软的姿态。
林峰原本装模作样的玩手机,身体是紧绷,现在忽然在那股阴风吹入的时候,出现了下盘下榻的趋势,手机忽然从他的手里滑落到地上。
而林峰身上的男式睡衣在未经他伸手脱掉的情况下,自发自的往下褪。
直到他上身赤裸的时候……
我在林峰的腰上隐隐约约的看到个一身白色蕾丝裙睡衣的长发女人,正裸露着大腿性感妖娆的骑在林峰的背上,一点一点脱着他的睡裤……
我的瞳孔骤然放大,尤其在看到那个骑着林峰的女人忽然转过头朝我露出她半截脖子悬了空的正脸后。
我吓得差点尖叫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