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冰月脸上挂着泪痕,不由的冷笑几声,声音凉凉道:“我已经知道你的心意了,你不必一而再再而三的强调。只是,星暗,你记住了,不管你今日为何跟我分手,日后若再求我,哪怕跟我解释,我也不会再原谅你。”
“最好不过。”星暗反唇相讥。
慕冰月刚一站起来,听了星暗的话,不由后退两步,身子踉跄,险些摔倒。
“好,好,很好!”
慕冰月一连三个好字,猛然推开窗户,对着窗外喊道:“小黑!”
本已经远去的小黑,因为感受到主人的坏心情,慢慢游动,靠近了湖心亭,听到慕冰月的声音,身子扩到了适合的尺寸,盘旋在湖心亭下面,嘶嘶吐着信子。
慕冰月看到小黑的身影,回头看了星暗一眼,眼神冰寒而又冷漠,凉声道:“从此以后,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说罢,纵身一跃,跳到小黑的身上,小黑身子一卷,接住慕冰月,且不让她落水,很快的就游.走了。
外面飘着雪花,落在她的脸上,立刻化成了水,她的脸颊似乎都湿润起来,小黑游的又快,她一时间,竟是分不清楚究竟是雪化在脸上的水,还是落下的泪水。
殊不知,她一离开,星暗便忙趴在窗户看着她远去的背影,俊美一张容颜满是悲戚之色,眼里更是带着心疼,声音呢喃道:“这么冷,你的披风却没有带……”
“嘶嘶……”
小黑的带着慕冰月出了湖心亭,将她甩在自己的头上朝外游去,嘶嘶吐着信子,那意思似乎在吻慕冰月要去哪里一般。
慕冰月却只觉心如刀割,任冷风吹来,呼呼往那宽松单薄的衣服里钻,她也浑然不觉。
小黑倒是聪明,更是跟慕冰月心意相通,感觉到她的悲伤,也不再多问,转身便带着她去了林家,悄悄进了她的院子。
院子里,秋菊等人正准备睡,见一条巨蟒忽然翻墙进来,说不害怕那是假的,别说夕颜和秀姨等人,就是见过巨蟒的秋菊也是倒吸一口凉气,显然是吓的不轻。
可是下一刻,在见到小黑身上衣着单薄,满身雪花的慕冰月时,都是惊呼一声,忙道:“小姐,你怎么了?”
小黑将慕冰月送到屋子前面的屋檐下,轻轻松开身子,秋菊和秀姨忙上前扶住慕冰月,慕冰月似全身没了力气,被小黑放下,一个趔趄就要倒下,幸好秋菊眼疾手快抓住她。
一抓住慕冰月的手,秋菊就惊呼道:“小姐,你的说怎么那么冰?殿下呢?怎么没送你来?”
秋菊一说到“殿下”二字,慕冰月冰冷的眼神就扫了过来,眼神里带着愤怒和悲伤,秀姨在一旁倒是反应过来,朝秋菊打着眼色让她少说两句,立刻又对一旁的夕颜道:“快,跟秋菊扶着小姐进去,拿几个汤婆子给小姐捂着,尤其要捂着肚子,可别让寒气进去了,我这就让我去打热水给小姐泡一泡,顺便熬一碗姜汤。”
秀姨说着,就转身离去,夕颜和秋菊忙扶着慕冰月进了屋子,小黑缩成小小一只,缠在了慕冰月的手上。
屋子里温暖如春,慕冰月身子都已经冻僵了,忽然这么温暖,她一个激灵,本来干了的眼泪,忽然又慢慢的落了下来。
“小姐……”秋菊自认识慕冰月开始,到现在,还从未见过她这等模样,当下心中焦急,忍不住的唤了一声。
“秋菊姐姐,别叫小姐了,她肯定有什么难过的事儿,我们扶着她,去那边坐着休息,再去准备汤婆子给她捂着。”夕颜忙道。
她人是小,但是说话做事,倒是十分的正经,人也很是稳重。
秋菊忙点点头,道:“对,对,我现在就去。”
扶着慕冰月在椅子上坐好,秋菊忙献给慕冰月披了一件稍薄的披风,也怕给捂住汗来反而不好,转身又跟夕颜一起给慕冰月灌了几个汤婆子,塞在她的怀里,披风里。
眼看着,慕冰月苍白的脸色才渐渐恢复了一些,只是任是悲戚苍白,根本没有丝毫的红晕。
人是暖和了,可是她双目无神,面色难看,那模样看上去,一副心如死灰的样子。
秋菊心中暗暗嘀咕,难道是跟殿下吵架了吗?确实不敢多问了。
不一会儿,秀姨拿了姜茶进来,几个小丫头在一旁的浴房里倒水,秀姨让慕冰月张嘴,她就像个木头人一样,张了嘴,不说话,不反抗,也不拒绝,秀姨喂一勺,她就吃一勺,只是多半都流了出来,秀姨只好让秋菊和夕颜拿着丝帕在下面接着,她整个人的身上,没有丝毫的生气。
几个人面面相觑,知道慕冰月必定是遇到什么事儿了,而且看那样子,十有八.九是跟清翎王有关。
一碗姜汤喂完,慕冰月吃进去的最多也就三分之一,几个人心中焦急,秀姨叹息一声,道:“带小姐过去沐浴,身子彻底泡暖了再说。”
秋菊和夕颜点点头,几人一起扶着慕冰月从里屋去了旁边的浴房,慕冰月平时沐浴,不喜欢别人近身伺候,今天倒是任由她们摆布,几个人,给慕冰月又是擦头发又是摸身子,秀姨让下人在浴桶的水里也加了驱寒的药,折腾一阵,洗完后,她的身上,倒是带着淡淡药香,只是任何她们如何哄,她就是一句话都不多说,沉默不语,容颜悲戚。
穿好衣服,带慕冰月去了卧室,秀姨在她身旁脚旁各放了两个汤婆子,让秋菊和夕颜先退下,等屋子里彻底安静下来,秀姨才柔声道:“小姐,你可是……遇到什么挫折了?”
慕冰月任然是不说话,秀姨着急,眼泪就流了下来,当即垂着头,偷偷摸着眼泪。
慕冰月似感觉到了秀姨的哭声,这才微微转头,声音带着一抹机械,冷冷道:“我没事,出去吧,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秀姨乍一听慕冰月开口说话,当即一怔,抬头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