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天远轻拍衣袖,一旁太监吴春城立刻高声宣道,“有事奏来,无事退朝!”
台阶下,众大臣的脸上也是都有惊讶的神色。
大宁国这几位藩王,之前刚刚离世的西北王是最弹骇最多的一个,这位燕北王因为只有一个女儿,却是大臣们认为最不会造反的一个,没想到,第一次造反的人竟然是他。
这个时节,谁敢多话?
众人皆是跪首行礼,高呼万岁,然后退出大殿。
左相云途,自然是没有走。
站在阶下,看着云楚,他的眼睛里也是难掩担心,“丫头,可受伤了?”
从宁天远怀里站起身,云楚安慰地向他一笑。
“爹爹不用担心,都是些皮外伤,不碍事,我就是……”她揉揉肚子,“有点饿了!”
“为公主备膳!”她话音刚落,宁天远已经从龙椅上起身,牵住她的手掌,他大步走下台阶,“来,先随父王回去吃些点心,再仔细向父王说说是怎么回事?”
云途早已经随到身后,一路行出殿门,沈凤初与陈七忙着退后一步向宁天远行礼。
“这二人保护公主有功,皆赏黄金千两!”宁天远随口丢下一句赏赐,拉着云楚大步行下台阶,云楚就向二人做个手势,“你们到云宁宫等我!”
一回跟着宁天远来到泰和宫,早有太监将备好的早膳送到桌上来,宁天远就拉着云楚在桌边坐下,又示意云途也与二人一同入席。
云楚不客气地坐下,云途却只敢在椅子上放了半个屁股。
美味在前,云楚半点也不客气地开吃,这一路急赶,她确实是真的饿了。
“慢点吃!”宁天远笑着提醒,一边还向她碗里添菜,“那宁若楠真的出动了五万大军?”
云楚嚼着包子,“女儿哪有空儿数啊,不过,只多不少就是!”
“你只带了一千人马,如何应付五万大军?”宁天远又问。
他的语气很平淡,似乎问得很是随意。
一旁,正在吃饭的云途,咀嚼的动作,下意识地一停,目光就有些担心地看向云楚。
云楚脸上没有半点慌乱,这些问题,早在她的意料之中。
咽下嘴里的包子,她笑眯眯地看向宁天远,“父王,我告诉你吧,这一回,女儿那可真得是运气好,你听说过野马原上的野马群吗,当时那宁若楠追得我走投无路,一直逃到野马原深处的湖边,当时要不是女儿灵机一动,驱赶野马群对付他们,只怕您二位,就真得看不到我了!”
所谓,七分真来三分假,骗过阎王都不怕。
然后,她就将当时的情况一点一点地讲出来,当然,略过了她的狙击枪以及沈凤初出现的环节。
“要不然这燕王舍不得野马原呢,那些野马本身就已经如此厉害,若是再加上咱们大宁最厉害的凤骑营,肯定是所向披靡,父王……”云楚一脸严肃,“你可一定不能要夺回野马原啊!”
燕北军无一生还,云楚这番半真半假的一说,又是死无对证,就连宁天远也是想不出半点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