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泽曾给傅染留过一幅画,浴火图。
那幅画被傅染放在傅家!
因为此,傅染和霍擎天急忙赶回白洲。
到达傅家时,已是夜六七点,家中只有傅父傅母在,还有帮佣马阿姨。
傅父看见进门的霍擎天就神情气愤,啪的一声将手中玻璃杯砸向霍擎天。
大女儿当年的惨状历历在目,要不是这个男人,他女儿也不会二十八岁都没找男朋友的打算。
玻璃杯在霍擎天脚边绽开花,他连闪躲都没有,背挺得很直,眸色很深沉,“伯父,当年的事,我对不起。”
傅染诧异地望向霍擎天,印象中,这是她第一次见他说对不起。
真的就是第一次。
傅父说话嗓门中气十足,颇具威严,“当年两千万,我傅家给得起。傅染,让他滚。”
傅染咽喉有些紧,恳求道:“爸,他当年是有苦衷。”
傅父恨铁不成钢怒声道,“傅染,你在一个地方跌倒过一次,难道还要跌倒第二次吗,男人一张嘴能把死人说活了。爸是男人,所以爸懂男人,我看他面相就不是什么能安分老实的。”
傅染的头深深垂下,轻声道:“爸,对不起,我只能和他在一起了。我当年出国给他生了一对龙凤胎,现在都六岁了。我们再给他一次机会好吗?”
闻言,傅父气得脸都红了,怒火中烧,又举起一只瓷杯砸向傅染。
“不知廉耻,下贱,你枉费我和你妈对你一片心。”
傅染紧闭着眸原打算生生受了,但霍擎天却忽而抱住她,替她受了那只瓷杯。
杯子砸在霍擎天后脑勺上,血渗出来,染湿了他的黑发。
血还在流,房间瞬间安静,傅母附在傅父耳边轻声说了什么,傅父的怒气像是消下去些许。
傅母又快步走上二楼提下来一只医药箱,递给傅染,“小染,快去给擎天上药,别感染了。”
孩子都生了,傅父对霍擎天的态度微妙起来。
当夜,傅父傅母还有傅染、霍擎天坐在一张桌上吃饭,傅父板着脸没说话,傅母春风和蔼。
霍擎天住在傅家客房,但傅染半夜拿着画去找霍擎天。
灯光下,精致画卷缓缓展开,仍然美得那样震撼人心。傅染在画面翻找,还真发现画轴里卡着一个u盘。
傅染播放u盘里的音频,只听见舒蝶虚无缥缈的嗓音徐徐响起,“傅染,先说一句对不起。对不起应该不管用吧,但又有什么办法,你听见音频的时候我应该已经没命了。我在校外认识了一个男人,爱上了他,还和他在校外同居了……我一直以为自己是幸福的,以至于他让我用我自己的命害你时,我仍不敢相信……”
“……但我已经逃不开了……我想离开,他却说如果我不按他所说的去做,他就给我弟弟强制注射毒品。我弟弟是我父母全部的希望,他真的不能出事……对不起,傅染,对不起……”
听完后,傅染的身子缓缓弯下去,再也承受不起,紧紧抱住头。
霍擎天从后面搂紧她,将她护在怀里。
该怪吗?
该的吧。
毕竟她害了她。
但她连命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