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多宝下了公交车,冲进火车站,排队买火车票。??新匕匕·奇·中·文·蛧·首·发
肩膀被拍了一下,她惊错回首。
“我在公交车后追了一路,你丁点反应都没给我,神经有够粗啊。”厉黎川凉凉道,锐眸冰冷。
不过,她不是去约会见情郎,这让他心情多少好些。
终于轮到秦多宝,她急切对窗口道:“一张去t市的火车票,最近的,谢谢。”
“最近的只有凌晨两点的。”售票员道。
“还能不能更近一些,我想马上走。”秦多宝着急道。
厉黎川将秦多宝扯出来,牵着她疾步往外走,“想去t市早说啊,我开车不过三个小时就到了。”
秦多宝看着厉黎川牢牢牵着她的那只大掌,眸底隐约有水光潋滟。
他的手掌很宽厚有力,不像他人那样阴冷,骨节分明,上面很多粗茧,握着时很粗糙,很热很热,像是要烫伤她的灵魂。
她听见她的心,噗通噗通,蹦到嗓子眼那里。
厉黎川一踩油门狂飙,不过两个半小时,就从a市到t市。
车上,秦多宝告诉厉黎川自己去t市的原因,她弟弟在t市工厂打工,被机器绞断了小拇指。
秦多宝到达弟弟秦鸣威打工的工厂,一大群人在闹事。原来工厂设备老旧克扣工资等事已引起工人强烈不满,而秦鸣威断指的事就是导火线。
厉黎川拨开人群,秦多宝冲向弟弟,围着弟弟和那截断指团团转,不知如何是好。
“断了几个小时了?”厉黎川站在秦多宝身后冷冷问道。
秦鸣威望向厉黎川,老实回答:“四个小时。”
厉黎川拨通一个电话,随后用生理盐水浸泡过的纱布裹好断指,放进塑料袋,再将塑料袋放在冰上。
低温保存断指,等会才方便再植。
“先上车,我已经联系好医院和医生。”厉黎川扶起年少的秦鸣威,有闹事的头儿上前来拦,“不行,鸣威你不能走,大伙还没为你讨回公道。”
“滚,再说一句,老子他妈踩死你。”厉黎川冷冷道,声音阴冷狠绝,隐隐带着暴戾的血腥味,闹事的头儿心一瑟缩,不敢再拦。
到达医院,医生早就准备就绪,马上进行断指再植手术。
秦多宝在病房外来回渡走,厉黎川灭掉烟,将她一把抱在怀里,力道极重的揉她的背,骂道:“你给我消停点,在我心上走来走去,累死我了。”
秦多宝埋首在厉黎川的胸膛,滚烫的眼泪洋溢,她哽咽道:“我不是人,别人都是姐姐打工为弟弟攒学费,到了我这里,是弟弟打工为姐姐攒学费,我弟弟才读高中,他成绩很好的。他瞒着我辍学,给我寄生活费,我竟然还拿那钱买了个手机。”
“屁大的事,”厉黎川骂道,见秦多宝哭的难受,喘气都艰难,他又忍不住放柔声音道,“好了你,我刚刚看了,能接回来,恢复百分之七十到八十没问题。”
“等会他出来,你要笑知道吗,没人想看见一个哭丧脸。”厉黎川又嘱咐道。
秦多宝揪着厉黎川的衣领,嚎啕大哭。如果她等会要笑,那么请允许,她此刻将眼泪在他怀里流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