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梅儿站在两人面前,正一脸的为难,叶婉欣慌忙挣脱开冷子寒紧拉着自己的那只手,带了一脸不悦的说着,“子寒,现在我娘亲还有你父皇的身后事,都还没有操持好,夜无欢已经攻下了整个凌国的帝都,我们还是先去忙正事,回头再聊我们的私人琐事吧!”
冷子寒看叶婉欣一副很是认真的表情,对自己说着,感觉叶婉欣说的也很有道理,继而又看了李梅儿一眼,应声点头说着,“好,我们先把岳母大人和父皇的身后事料理好,然后再一起回去东海,去处理我们自己的事情!”
“母妃,您先回去东海,等我和欣儿把人家的事情处理完,再去那儿找您,让欣儿亲自给您奉茶!”
李梅儿轻轻的点头,算是默认。
冷子寒说完,拉着叶婉欣,转身去往刚刚过来的方向。
目送他们两个人走远,李梅儿心里一块大石总算是落地了,还好,叶婉欣这孩子,也算是个不错的孩子,不只是聪明懂事,最难能可贵的是,还知道去为别人着想。
雪国,雪上之巅。
天空中飘着片片白雪,叶婉欣、冷子寒还有叶阙三人,齐齐的站在水清清的陵墓之前,分别做着最后的告别。
“爹爹,为什么要把娘亲,葬在这个雪山上?”
叶婉欣一身月白色的及地披风,精致的小脸写着点点的离愁,虽然,水清清不曾给过他任何可以遐想的温暖母爱,但她对于自己,毕竟有生身之恩,如若没有她舍弃上百年的功力和寿命换回自己这条小命,叶子的灵魂,又怎么可能投身在这个傻丫头身上?
所以,对于水清清,叶婉欣一直都是心存感恩的,而且,到了最后,她虽然嘴上不饶人,可心里却一直都是在帮着冷子寒,她不认他,但却是为了他,才会失去了自己的性命。
水清清,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或许,叶婉欣永远都不会懂了。
“因为爹爹一直有愧于你的娘亲!”
叶阙站在水清清的坟墓前,轻轻地抚摸着那块叶阙爱妻水清清之墓的几个字,却是一脸的心疼和自责,对于水清清,叶阙除了会有这两种情愫不停地滋扰,实在找不出更加复杂的词汇来形容。
水清清那么深爱着自己,而自己这十几年来,却从来都没有对她做过什么,或许,用自己这残存的几十年余生,陪她在这个安静的雪山之巅度过,对她便是一种难以言语的补偿吧。
“爹爹……”
叶婉欣看向叶阙,一脸不舍得说着,“您一个人住在这雪山之巅,唯恐有诸多不便,女儿可能很快就要离开这儿,去往幻国复命,只怕……”
叶阙伸出一只结实的大手,轻轻拍了拍叶婉欣稚嫩的肩头,带了一脸疼惜的表情说着,“爹爹戎马半生,什么样的场面和阵势没有见过,放心吧欣儿,爹爹会把自己的照顾好的,你尽管去忙自己的事情,爹爹在这雪山之巅,会和你的娘亲,一起为你守候!”
“爹爹……”
“对了!”叶阙本来就是一名武将,本就不是太会表现
自己情感的人,伸手从怀里掏出一只锦盒,小心翼翼的放在叶婉欣手里,“这是爹爹这几日在雪山上寻觅而得的,之前夏侯长乐将那唯一一颗雪顶含珠给了爹爹,想来这东西那孩子一定能用的到,如若你还能见到他,一定将此物交到他的手上!”
“雪顶含珠?”
叶婉欣慌忙打开那个锦盒来看,红色的主子,在白色的雪景的映射下,更加的晶莹剔透,一看就是个绝顶的好东西。
本以为自己这辈子就只能欠了夜无欢了,没想到,爹爹还是为自己临走之时的事情,打点好了,抬头,一脸感激而又深情的看向叶阙,一双晶亮的眼眸,情不自禁的蒙上一层水雾,“爹爹,谢谢你!”
“傻孩子?”
叶阙伸手慈爱的帮女儿拭去腮边的泪水,一脸宠溺的说着,“你长这么大,爹爹都没有好好抱过你,好了,在爹爹的宝贝女儿临走之前,就让爹爹再好好的抱你一次……”
叶婉欣窝在叶阙的怀里,任性的大哭了一场,或许,这也是自己在为正常人类,最后一次肆意的流泪了,冷子寒、爹爹、夜无欢,幻国的世界里没有了你们,那漫长的几百年里,自己一定会很孤单,很孤单!
通往凌国的官道之上,一条暗红色的马车,缓缓朝凌国皇宫方向驶入。
叶婉欣和冷子寒双双对坐在马车上面,一路上除了沉默,还是沉默。
“欣儿,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瞒着我?”
叶婉欣抬眸,一脸波澜不惊的看向眼前一直注视着自己的冷子寒,淡淡一笑,“你想多了,可能是最近太累了,不想说太多话而已!”
冷子寒静静的审视了她一会儿,虽然看的出她的确和平日里的性子有些不同,但她不肯说,自己也不可能强意追问,只得伸出双手,试图用身体靠近的距离,去填补一下她似乎有些偏院的那颗心的距离。
“既然累了了,那就躺在我怀里,好好睡上一觉,好不好?”
叶婉欣唇角微启,嘴上虽然是笑着,眼神里散发出来的光,却是暗淡的,轻轻地点了一下头,然后缓缓投进冷子寒温暖的怀中,闭上眼眸,感受着暴风雨来临之前,最宁静的时刻。
凌国帝都皇宫,现已正式更名为凌雪国皇都城,而那座皇都城的主人却只有一个,那就是这世人万人瞩目的宠儿:夏侯长乐。
当叶婉欣和冷子寒站在皇都城门外,等候召见的时候,望着休憩一新,全然换了另外一副大红色色调的各处墙角,却是忍不住对于夏侯长乐的嗜好大跌眼球。
难不成这男人那方面不正常起来,连欣赏颜色的水准都会有改变,夜无欢什么时候竟然对于红色的东西,竟如此的钟爱?
还好,爹爹帮自己找回了那颗雪顶含珠,否则,自己在幻国的那几百年,肯定是要抱着悔恨和自责度过余生了。
“哎,这个蠢货,真是暴殄天物!”
冷子寒一边倒背着双手随同叶婉欣一同往前走,一边带了惋惜的语气自言自语的抱怨着说着。
“那就只能怪
你们凌国人太笨,如此泱泱大国,竟然连自己的家门都守不好,不怪乎别人登堂入室、江山易主了!”
冷子寒侧眸,别有深意的看了叶婉欣一眼,嘴角不经意勾勒起一抹苦笑,或许,有些事情,她根本无需知道,不管这天下是谁来主持,只要这普天之下的百姓,能吃饱穿暖,便就是一个太平盛世,守还是不守,从来都只是热衷于权势一派的贪婪只人的借口,而最后受到伤害的,终究还是那些无辜的平头百姓。
“其实……”
叶婉欣说完,心里也是有些后悔的,毕竟不管冷承悅如何,叶府的人如何,但这方土地,却真实的孕育了自己三年,醉香楼、幽王府,到处都有那么多善良而单纯的人。
“如果不是冷承悅,我也不会和夜无欢站在一起,来对付你!”叶婉欣看向冷子寒,带了些许感伤和自责的说,“对不起!”
“傻瓜,和你没关系的,凌国气数已尽,是谁也扭转不回来的事实。”
冷子寒一脸宠溺的看向叶婉欣,伸手紧紧握着叶婉欣那只柔软的小手,恨不得想把眼前这个人,紧紧的揉碎入自己的身体里,就这样,永远的不分离。
两个人相视而立,静静地站在之前的乾坤殿楼宇之前,现在已经正式更名为光明殿,而且夏侯长乐登基初歇,到处还弥漫着皇帝荣登大宝的喜庆之气。
夏侯长乐从楼宇之上浩浩荡荡的走下来,一身金黄色的黄袍加身,修长的身体挺的笔直,头戴双龙戏珠紫金冠,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鬓若刀裁,眉如墨画,面如桃瓣,目若秋波。虽怒时而若笑,即视而有情。整个人丰神俊朗中又透着与生俱来的高贵,依旧如前让人觉得高不可攀、低至尘埃。
“你们俩此来,是跑来故意眼馋我这个孤家寡人来的吗?”
夏侯长乐双手交叉放在前面,看着两个几乎表情都完全一致的一双璧人,露出一脸的羡慕嫉妒恨的苦逼表情,呆呆的站在两个人面前,完全被无视的状态。
叶婉欣转身,这才看到初登大宝不久的凌雪国天子,看他这样一副隆重而又威严的装扮,再看他那副和这副装扮极为不协调的表情,忍不住扑哧笑出了声。
“放肆!”
夜无欢长袖一挥,身后的随侍扑腾一声跪倒一地,叶婉欣更加的忍俊不禁,慌忙掩住嘴巴,不敢再出声。夏侯长乐便继续假装一脸的帝王狠厉,捏着嗓音,叫嚣的喊话道:“叶婉欣你能耐啊,竟然敢在当朝天子面前放声大笑,你难道不知道,平常之人在朕的面前,是大气都不敢喘息一声的吗?”
“呃……”叶婉欣慌忙做出一脸的矜持相,依然是一脸的哭笑不得,这夜无欢该不会真就转了性子了吧,自己还是表现的正常一点比较好,人都是会变的,更何况他现在已经成了这举天之下,最最强大的一国之君,凌国和雪国合二为一,这天下,就有三分之二是他夜无欢的了,权势和地位的变迁,又怎么可能不会扭转一个人的心态呢?
“来人,把叶婉欣身边这个男人,拖出去砍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