涵清殿
“皇上,曼凌国晴空公主求见。”
他还没找她,她倒是自己送上门来了。凤熠冷笑道:“传。”
不一会儿,盛装打扮的曼晴空仪态万方地走进了大殿,行礼道“曼凌国晴空见过熠皇。”
凤熠没有说话,也没有看她,似乎当她不存在。殿内的大臣见此,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曼晴空微微一笑,也不介意对方的态度,从袖口里拿出一道圣旨,捧在身前,开口说道:“熠皇,晴空对你一见钟情,故特地向父皇请旨和亲。父皇出于对晴空的疼爱,答应了晴空的请求,并许以一座城池作为晴空的嫁妆,同时,承诺两国永世和平共处。”
殿内一片哗然,大臣们谁也无法相信这么一个天大的好消息突然从天而降。震惊过后,每个人都用希冀的眼神看着凤熠,希望他能答应这门亲事。这可是变相的示好啊!
曼晴空将其他人的表情收入眼底,自信满满地勾起了好看的唇角。
凤熠挑眉,讽刺地笑了笑,没有吩咐明德将曼晴空手中的圣旨拿过来,薄唇轻启,悠悠说道:“若朕拒绝呢?”
大臣们目瞪口呆,这门亲事对他们国家可谓是百利而无一害,况且晴空公主的姿色也是上上乘,皇上何乐不为呢?
曼晴空也对凤熠的回答很意外,她摸不准对方的真正想法,轻笑着泠泠说道:“我相信熠皇是个很理智的君主,不会被感情而冲昏头脑。您一定会站在国家的角度斟酌利弊,做出最有利的决定。”
曼晴空这一番话,可谓是将凤熠推向了悬崖。他要是拒绝这门亲事,必会引起朝凤国子民的唾骂,陷入无尽的舆论深渊。到时候甚至会殃及万俟泠,对她造成不好的影响。
凤鸣似乎看见了当年父皇被别人逼着纳那些不喜欢的女人为妃的场景,他的脸色一片阴沉,恨不得将始作俑者——曼晴空碎尸万段。
凤熠眼中的凌厉一闪而过,神色自若地说道:“晴空公主可真是提醒了朕,朕差点就被你的美色迷惑而做出不恰当的决定。”
曼晴空捧着圣旨的双手都酸了,她将圣旨抓在左手,双臂垂在身侧,看着龙椅上的人,质问到:“不知熠皇这是什么意思?”
凤熠从容不迫,不急不缓地说道:“依公主之言,明智的君主必定是先国后家的。那么你父皇又是出于什么目的答应你的请求呢?别跟朕说,他是因为太过疼爱你,所以愿意做出那么大的让步。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只能说明他不是个明君。”
“还是说他承认曼凌国的综合实力远不如我朝凤国的,所以想趁现在,用一纸婚姻束缚住朕讨伐曼凌国的步伐?又或者说,他是想让你通过什么手段控制朕,然后控制整个朝凤国?”
他顿了顿,将视线转移到大臣们身上,继续说道:“晴空公主昨天可是给朕下药了,这件事有好几个人都知晓。你们说,这样一个居心叵测的外国公主,能要么?”
大臣们因为凤熠这一番话,纷纷站在他这边,对曼晴空愤怒不已,异口同声地说道:“回皇上,这种行径不端正的女子当然不能要!”他们算是清楚了,天上根本不会掉馅饼,所谓的好事背后都隐藏着一个巨大的陷阱。
凤鸣眼冒红心,心里对凤熠崇拜不已,就快要跪在地上舔他的脚了。
曼晴空有些着急,她总算知道什么叫做自己搬石头砸自己的脚了,美丽的脸庞因为激动而通红,语速加快地说道:“熠皇,你冤枉我了,昨天我只是单纯地想送一对亲手绣的鸳鸯香囊给你们以聊表歉意而已。至于你说的下药一事,我并不清楚。你若不相信的话,可以命人检查那一对香囊。”
光那几种香料,是绝对查不出什么的。
凤熠讽刺地勾了勾唇角,镇定自若地说道:“昨天公主身上的香味似乎有点浓郁。”有些事情点到为止就好,大家都是聪明人,自然懂得这句话的弦外之音。昨天他并没有接触什么东西,但是却被下药了,那就只能说明,药弥散在空气中的,随着呼吸进入他体内。
不等曼晴空开口,凤鸣一本正经地说道:“皇上,为了避免晴空公主回国之后乱讲话,使两国关系破裂,我觉得有必要请她在我国多待些时日。”说得那么委婉,其实就是软禁。
凤熠看了一眼凤鸣,一字一句地说道:“那就请皇弟替朕‘好好招待’晴空公主。”凤鸣想做的事,正中他下怀。
凤鸣这次出乎意料地爽快答应了凤熠的要求,破坏皇兄幸福的人他一个也不会放过,而且曼晴空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他国公主竟然还敢对皇兄下药,简直不可原谅。
曼晴空美眸圆睁,里面写满不敢置信,身体有些发颤,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有这种结果,极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端起一国公主该有的气势,警告道:“我父皇若知道这件事,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凤熠轻蔑地笑了笑,说道:“这就不需要公主你担心了。”
他将视线锁定在凤墨身上,继续说道:“别国的任何人都不会得到这个消息,除非有朕的允许。你说对吧,皇叔。”
凤墨一阵心惊,凤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不可能的啊!他急忙作揖附和道:“皇上说的极是。”
凤熠似乎很满意对方的回答,说道:“那就由皇叔全权负责封闭这条消息。此事做好了,重重有赏。当然,相应的,若是没做好,就必须得受惩罚。”说完他看了眼站在一旁的明德,明德了然,尖声宣道:“下朝。”
凤熠起身,看也不看冷汗直冒的凤墨,甩袖而去。
凤鸣心情很好地凑到凤墨面前,低声说道:“皇叔,你会好好干的,对吧?”
凤墨掩饰性地笑了笑,应道:“那是自然。”
凤鸣说了句“皇叔,你出汗了”,然后昂首阔步地走了,留下脸色有些苍白的凤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