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皇上已经永远的闭上了眼睛,这一刻,宇文瑾辰只觉得心都被掏空了,他痛苦的抱紧皇上,暴怒的嘶吼起来,“父皇!”
后边赶来的云贵妃、琉璃公主和一些大臣在看到宇文瑾辰抱着浑身是血的皇上时,一个个吓得脸色都变了,轰隆一声跪在地上,齐齐哀鸣起来。
而宇文瑾辰在短暂的痛苦之后,已经十分冷静的站起身,他温柔的将皇上放到*上枕着,动作极其的小心,然后抬眸看向众人,沉声道:“父皇被工部侍郎方钏刺杀,你们是怎么守护的皇宫,怎会让刺客混进来了?所有人给本殿下跪着!”
说完,他已经冷冷朝大殿门口走去,声音森寒得令众官员浑身发抖,一个个呼天抢地的大哭起来,果然不出宇文瑾辰所料,他才走到大殿中央,便听到外边浓烈的脚步声。
紧急着,太后一脸惊痛的跑进了大殿,后面宇文霖浩也带着人跑进大殿,一跑进大殿,就大声的呼喊起来,“父皇,儿臣来晚了,来晚了啊!”
宇文霖浩,以及身后跟来的党派,宇文瑾辰却没看他们,任由这群人冲进去哭丧,他则走到大殿门口,看着大殿上写着的“金銮殿”三个字的匾额,在微眯了下眼睛后,一跃飞身上去,玉手往匾额里一探,立即探到一卷东西,他迅速将那卷东西取了下来。
取下来之后,跟过来的暗夜等人全都恭敬的立在宇文瑾辰边上,暗夜则上前道:“殿下,事不宜迟,咱们这就进殿向大家宣告皇上的遗言,扶您继位。”
这时候,闻讯赶到的文武百官们一个个慌慌神神的跑到金銮殿前,一看到宇文瑾辰,一个个先跪着给他行个礼,然后抹着眼睛就往大殿里奔,有的在听到皇上已经逝去的消息后,当即晕了过去,哭得哀声恸天。
虽然皇上前些日子受金丹的蛊惑有些糊涂,但是,他的确是一个励政图治的好帝王,这一点,谁也不可否认。
在回到大殿之后,宇文瑾辰看到太后和云贵妃已经抱成一团哭了起来,琉璃公主则抱着皇帝的身子在那里摇,硬要皇帝醒来,其他妃嫔一个个已经即将崩溃,哭昏的人一大片,可见皇上对她们的影响力。
“皇上,您死得好惨!到底是谁这么狠心,竟然这样害你,苍天哪,你有没有良心,为什么要这样对本宫,让本宫连皇上最后一面都见不到。琉璃,别这样,快给你父皇磕头!”云贵妃强压下心中的悲痛,用帕子擦着眼泪,将琉璃公主拉过来。让她堂堂正正的给皇上磕头!
宇文霖浩看到太后眼眸里的冷色,他一下子跪在地上,也跟着众人哭得浑天暗地的。但是他为了接下来的事情特意换了一件干净夺目的锦袍,一看到皇帝满身的血,他根本不愿意像宇文瑾辰和琉璃公主一样,跑去抱皇帝。
此时的宇文瑾辰和琉璃公主,两人身上手上全沾着皇帝的鲜血,看上去却一点都不脏,且透着一股神圣的味道。
太后见宇文霖浩眼底的假情假意,气得胸口起伏不定,她一听说是方钏刺杀的皇上,心里就犹如惊天骇浪般汹涌不停。自己多年来对方家的纵容,竟然害死了自己的皇儿。真是让她痛不欲生啊!
“父皇,是谁杀了你!?是谁那么狠心。”宇文霖浩的声音响彻大殿,他才说完,大殿里的百官和妃嫔们一个个都奇怪的看向他,刺杀皇上的人就是方钏,这事情已经所有人都听说了。如今大殿下这样子说,是什么意思?是公然包庇那方钏吗?
在听到他的话后,所有人再看看眼里噙着泪却仍装坚强的宇文瑾辰,一个个心中都有了想法和计较。
其中,一名老臣已经冷然看向宇文霖浩,朝他指责道:“大皇子,皇上可是您的生父,刺杀他的人却是你的亲舅舅方钏,这事情,你不可能一点也不知道吧!?”
此时,宇文霖浩看到众大臣像看猴子一样看着他,猛地一回眸,便看到眼里浸着寒冰的宇文瑾辰,他收敛起假意的痛色,正色的道:“众大臣是听谁的胡言乱语,方大人今日得了皇上的召见进宫商议国事,可是没想到孟阁老暗藏祸心,竟敢派人刺杀父皇。他之所以这么做,就是为了让他一直辅助的二皇子登上皇位。皇上不察,竟然让他暗算了。方大人为了替皇上报仇,不惜手刃反贼。”
说罢,他指了指不远处早已死透的尸体接着道:“这就是最好的证据。”
“胡说八道。如此说来,那方钏还是大功臣了?那他在皇上垂危的时候为何不见踪影!?”恭亲侯爷听了宇文霖浩的狡辩之词不禁气愤不已!
“这,大家就有所不知了。方大人知道了二殿下想弑君的计划之后,担心自己一个寡不敌众,在杀了孟阁老之后便赶紧离开,为的就是通知我二殿下这个阴谋。可惜,本殿下还是来迟了。见不到父皇最后一面……”
“你……那方钏在哪?叫他出来对质!”太后娘娘没想到宇文霖浩死到临头了还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真是气死她了。
“皇祖母,稍安勿躁!如今方大人就在偏殿外养伤,因为与孟阁老搏斗时,方大人不敌竟让他一剑刺伤了肩膀。如今正给太医治伤呢!”
赶来的太医在给皇帝看了诊之后,一脸沉痛的跪到地上,朝众人宣布道:“微臣已经看了,皇上已经重伤仙逝,实在回天乏术,皇上丢下我们这些老臣,我也不想活了。”
这时,一直守护在皇帝身边,自责不已的武臣、武官两兄弟立即起身看向众大臣和妃嫔,武臣恭敬的看了宇文瑾辰一眼,庄重而威严的道:“众位大臣,皇上有临终遗言。”
他这么一说,所有人都停止哭泣,紧张的盯着他,毕竟,这里大多数人真正想听的才是这个,鹤渊会由谁继位,是皇后的嫡子宇文瑾辰,或者是善于笼络人心的宇文霖浩,毕竟,不到最后一刻,所有事都可翻盘,尤其是在方家势力如日中天的时候。
再加上,方才宇文霖浩那一番亦真亦假的说辞,有些一直保持中立的大臣更是翘首以盼。究竟皇上临终前到底是属意谁继位呢!?
这时候,宇文霖浩身侧的方南将军已经满目深黑的看向武臣、武官,他眼底的煞气很重,身材又十分的高大壮阔,只是一个眼神便能吓得人全身发抖。
此时,宇文瑾辰狭长的凤眸散发出王者一般的阴郁,冷魅深沉的微眯起眼睛,勾起唇角,冷酷的看向方南大将军,而方南大将军则瞪大眼睛回宇文瑾辰一眼,丝毫的不忌惮他。
“方大将军?你怎么在这?您不是还在千里之外的边关驻守着吗?没有圣旨竟然擅自回京,你是活腻了吗?”知道今日宇文霖浩是豁出去了,连秘密召回的方南也公然出现在众大臣的视线之中。
“二殿下说笑了,皇上的确是派了微臣到边关驻守。可是本将军的亲妹妹在宫中突逝,皇上难过,也怜悯本将军爱妹心切,特意准许微臣回京一趟。这件事,除了皇上,大殿下也是可以做证的。”
这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的道理真是显浅啊!在这两人身上真是体现得淋漓尽致!脸皮厚得没话说了,这样的事情如他说来除了皇上就只有宇文霖浩知道。如今皇上已经仙逝了,那不是死无对证了吗?难不成宇文霖浩还会站出来指证自己的亲舅舅吗?
在场所有心里通透的大臣们,都一副鄙夷的目光望向方南。
侍卫武臣这时立即站到皇上的身侧,郑重的抬眸,一字一顿的道:“皇上临终遗言,是传位于嫡子二殿下,由殿下即刻即位,时任新皇,所有鹤渊官员、后宫妃嫔、百姓,所有人都必须新皇为上,更有皇上多年前写的圣旨在此!”
说完,武臣看向宇文瑾辰手中那卷由防水布裹着的圣旨,这一说,宇文霖浩和方南大将军的眼神当即深冷起来。
上官蕊儿不是替他将那道圣旨毁了吗?怎么宇文瑾辰手上还有一道圣旨!?
宇文霖浩立即不可置信的抬眸,朝武臣道:“皇上的遗言只有你们听见,本殿下和方南大将军还有其他大臣都没听到,怎么说皇位是传给二皇子的?皇上之前可是与本殿下说过,他要将皇位传给本殿下的,皇上写给本殿下的传位诏书,也已经带来了,各位大臣可以看一看。”
宇文霖浩冷冰冰的说完,已经露出本性的站起身,从身后的护卫手中接过一卷明黄色的圣旨,当场用力的展开,直直的看向宇文瑾辰。
宇文瑾辰嘴角勾起一缕冷笑,同样将手中圣旨外的红线拉开,这圣旨虽一直保存在匾额下,但却由专门的人每月清洁,而且有盒子装着,所以外表仍旧光亮如新。
这时候,底下的大臣们一个个都愤怒的看向宇文霖浩,方南一党则阴沉的看向宇文瑾辰,所有人都等着两人将圣旨打开。
太后在看到宇文霖浩的圣旨之后,眼眸里眯起一缕冷色,“笑话,皇上写过什么圣旨给你的?哀家怎么没见过?宇文霖浩,你莫自己假造一个圣旨来蒙蔽哀家,你难道想造反了?”
宇文瑾辰黑眸半敛,此刻眼里的冷色也越来越重,而方南将军也不顾那么多,已经将大皇子手中的圣旨快速的打开,一打开就念了起来,“朕的长子霖浩恭顺懂事,谦虚知礼,文武双全,深得朕意,朕决定将皇位传于他。”
方南将军一念完,底下的一些老臣已经愤恨的站起来,其中的内阁大学士已经指着方南,厉声道:“这根本就是假的,将军假传圣旨,您是要造反吗?皇上一直就和老臣们说过,他的皇位只有一人能继承,那就是二皇子宇文瑾辰,只有二殿下才是臣等想一心辅佐的人,就凭大皇子那毒辣的个性,他怎配鹤渊朝的皇帝?”
“就是,臣等可以作证,皇上在写那份圣旨时,臣等当时全在场,圣旨一直放在金銮殿的匾额下方,由专人看管,知道这件事的有丞相,两位内阁学士以及咱们三位将军。咱们六人会誓死扶持二殿下登基!”边上的白大将军已经愤怒的说了起来。
这时候,方南大将军冷冷挑眉,一脸横肉的看向众人,用如泰山一样深沉的声音道:“是吗?皇上写圣旨传位于大皇子时,老臣和端贵妃都在场,你们几个,如果不怕死的,就闭嘴,鹤渊的皇帝,只能是皇上的长子,宇文瑾辰,没有资格继承皇位!”
“大言不惭,本殿下有没有资格继承皇位,岂容你一个老匹夫置喙?”此时,宇文瑾辰已经一把将手中的圣旨摊开,上边除了有皇帝的亲笔传旨之外,还有皇帝的金印,指印,以及六位大臣的指印,虽然字迹已经有些稀疏,不过众人仍看得清清楚楚,上边已经清晰的写明了皇帝此生只传位给二殿下宇文瑾辰一人。
在看到这圣旨之后,前边的丞相上官堂已经一个机灵的上前,领着身后四人迅速跪到宇文瑾辰身前,当即声如洪钟的道:“见圣旨如见陛下,臣等已经知道陛下的意思,臣等参见新皇陛下,你们,还不赶紧过来参见陛下,难道想犯谋反之罪?”
丞相一吼完,一直支持皇帝和二殿下的一派人员已经迅速走过来跪到地上,大声的齐呼皇上万岁,宇文瑾辰微眯起眼睛,没想到还有这么多人支持他,不禁看向边上一脸气愤的宇文霖浩。
宇文霖浩见状,心底是浓浓的冷笑,看来皇帝为了他这个好儿子,真是做了好多,为他铺平那么多道路。此时,他已经阴冷的与方南大将军对视一眼。当真以为他就这么乖乖的就范了吗?
方南大将军当即抬起眸,一跃站起身,在皇上尸骨未寒时,已经朝宇文瑾辰沉声道:“二殿下,你假传圣旨,已经犯了死罪,大皇子才是圣上亲自任命的皇位继承者,我们应该拥戴的是大皇子!”
说完,他一把举起大皇子的手,底下的大朝中,有一小部分是支持方南大将军的,一个个当即举起拳头,大声嚷了起来,“我们都支持大皇子,大皇子才是真正的继承人,二皇子以下犯上,假传圣旨,要遭举国百姓唾弃的!”
听着众人底气不足的声音,宇文瑾辰嘴角的冷意更甚,攸地,他已经满目阴冷的看向方南大将军,朝他一步步走过去,“方南大将军,想造反,你也不多谋划谋划,这点小儿科,简直不值一提。”
方南大将军一听,当即恨恨的盯着宇文瑾辰,他可不爽自己被一个黄口小儿压住,当即冷色道:“真正想造反的是二殿下你,大皇子才是真正的王者……啊!”
正在方南大将军说得起劲时,腹中已经中了一刀,只听噗的一声,宇文瑾辰手中不知道何时多出来的匕首已经重重的刺进他的心腹,此刻,他僵直着身子,瞪大眼睛,颤抖的举着手,“你……你……”
“朕乃天定的九五之尊,胆敢以下犯上,杀无赦!来人,把企图谋反的大皇子和方南大将军等人全抓起来!”宇文瑾辰冷声吩咐完,那大殿之外突然涌进来数百名身着劲装的侍卫,侍卫们一进来,立即举着武器上前去抓宇文霖浩等人。
什么!?难道宇文瑾辰早已接手了皇上的暗卫!?不对,这不是皇上的人,竟然都是功勋在身,训练有素的将军。
宇文霖浩吃惊的看着眼前这几个熟悉的面孔,不禁脱口而出的问道:“你们不是都跟在镇远侯的身边在广阳郡驻守吗?”
此时,侍卫慢慢的在中间让开了一条道,一身元帅盔甲的镇远侯连城诀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宇文霖浩吃惊的睨向他意气风发的模样,他不是受了重伤没有问政事吗?怎么会这么快就带人来了?难道一切都是他们设的局!?
他立即看向殿外,大声喝道:“来人!”
宇文霖浩一声令下,大殿口果然又涌进一批黄衣侍卫,这些侍卫全是方南大将军的手下,侍卫们一涌进来,在看到方南大将军腹部中了一剑时,突然愣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办。
擒贼先擒王,宇文瑾辰很好的利用了这个战术,他的人此刻已经将宇文霖浩等人迅速抓了起来,而此刻,宇文瑾辰已经接过武臣手中的皇帝玉玺,一派冷然的看向众人,“大胆,朕在此,谁敢擅闯?如果不想死的,立即缴械投降,否则,一律杀无赦!”
一说完,他哗的一声将手中的匕首拽了出来,只听砰的一声,方南大将军已经鼓着眼睛重重的倒在地上,没了生气,吓得众人都尖叫起来,暗夜已经一个箭步上前将宇文霖浩双肩压住,此刻,谁胜谁负,已经明了。
方南,这一剑我是替父皇讨回来的。方钏,更是离死不远了!
而那些将士在看到宇文瑾辰手中的圣旨、玉玺,以及跪着的百官后,一个个吓得双腿打颤,突然,前头已经有人将手中的武器扔到地上,一下子瘫软的跪了下来,后边有人看见,受了影响,也害怕的将武器放下,有的已经举起手来,作投降状。
“砰砰砰”的几声,方南大将军手下手中的武器大多数落到地上,有的还想反抗的,在看到新皇的人已经占上风时,一个个吓得嘴唇哆嗦起来。
宇文霖浩此时气恨的盯着宇文瑾辰,朝他厉吼道:“大胆宇文瑾辰,竟敢刺杀方南大将军,你这已经摆明了造反。你们都是死的?还不给本殿下抓住这些反贼!”
宇文霖浩喊完,倒是有些侍卫蠢蠢欲动,上前和宇文瑾辰的人打了起来,不过大多数都是些残兵哀将,几下就被暗夜等训练有素的人制服。
宇文瑾辰冷酷的看向宇文霖浩,俊美的容颜上泛着缕缕薄冰,就是因为他,端贵妃才会害得他母后惨死,他怎会放过他?他不是想做皇帝吗?他不是想杀了自己吗?他给过他机会了,不是吗?
可惜,他自己却没有那个本事!只是万万没有想到,他竟然真的做出了弑父这样子大逆不道的事情来。真是该死!
留他至今都是便宜了他,冷冷扫视了众百官一眼,宇文瑾辰玉手一展,将手中圣旨再次展下来,递给边上的丞相大人上官堂。
上官堂在看到皇帝的亲笔圣旨及玉印时,当即含着泪水念了起来,“二皇子宇文瑾辰知人善任、德行出众,品貌才华皆十分优秀,有勇有谋,是堪当大任的最佳继承人,若朕有任何意外,无法亲口传旨,都以此圣旨为准,传位于二皇子,即刻继位,钦此!”
上官堂念完,百官们有的已经立即朝宇文瑾辰磕起头来,有反应迟钝的也赶紧跟上,齐齐高呼道:“臣等参见新皇,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宇文瑾辰微眯起眼睛,看着底下有臣服的,有野心不死的,嘴角勾起一缕冷笑,“众卿平身。传令下去,方南大将军与大皇子伙同方钏谋反,方府抄家问斩,与大皇子一起押入刑部大牢,以谋反罪论处,三日后执行死刑!”
皇帝一说完,边上的宇文霖浩当即打了个激灵,他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没想到宇文瑾辰这么的狠,他以为他还是会做做样子幽禁他,剥削他的头衔,或者最严重的是贬他为平民。但是他没想到他竟然让自己与方家等人一起问斩。“你太狠了……来人,快来人啊!”
可这时,无论他怎么喊,都没人敢上来帮他,毕竟新皇人心所向,最重要的是,他的羽翼方南大将军已死,而他自己已经被抓住。一切都已成定局了。
宇文瑾辰幽暗的黑眸陡然深沉,俊美的容颜一片阴翳,好像狂风暴雨要肆掠的前兆,微抿起薄唇,危险的半眯起眼睛,在眼眸半睁半阖之间,给人一种深不可测又面无表情的模样。
皇帝的死让他大受打击,他已经一步步朝宇文霖浩走过去,盯着他倔强不服的脸,猛地伸出骨节分明的大手,一把掐住他的脖子,把他掐得脸色涨红,他则用王者一般的声音低沉的道:“今天,朕终于可以为朕的母后报仇,你这个真正的杀人凶手,来人,带下去!”没错,真正对先皇后下毒的人是当时还年幼的宇文霖浩。
他年纪轻轻却野心不小,与端贵妃合谋趁皇后不察给她下毒。如果,端贵妃是一个恶毒的女人,那宇文霖浩更甚,年纪小小手上便已经沾了不少的鲜血。最可怕的人就是他!
宇文瑾辰吩咐完,已经有侍卫上前,押起宇文霖浩就朝殿外走,此时,留在大殿里的官员和妃嫔们纷纷吓得缩了缩身子,不过当众人听到是大殿下杀的前皇后时,一个个都惊讶的看向宇文瑾辰,而宇文瑾辰并没有向大家解释的意思。
他可不是那种向别人哭诉委屈以博得同情的男人,只要能为母后报仇,他不会管其他人心中的想法。这时,太后和云贵妃又对着皇上的尸体痛苦起来,太后哭得十分难受,看着皇上的尸体就道:“皇儿,你放心,哀家一定会好好辅佐新皇,替你巩固他的地位,不会让那些乱臣贼子有谋反的机会。”
这话在表明她的态度的同时,也警告了那些未清除的党羽,宇文霖浩一党有几位大臣一直缩在人群后方,此时哪里还有之前的得意,身子软得跟柿子似的。
三日后,是宇文瑾辰的登基大典,宇文瑾辰以最迅速的速度将宇文霖浩一党押进大牢,使得他和方南大将军手底下的人们没了重心,哪还敢有造反的心思?
有的仇恨都深深的压在心底,有的顺势归降宇文瑾辰,有的则誓死反抗,反抗的自然只有死路一条,毕竟这是谋反的大罪。
今天,是宇文瑾辰登基的大典,同时也是宇文霖浩等人的死期,辰时的时候,金銮大殿外面的长阶下,已经站满了一排排钢铁般的侍卫,侍卫们目光坚毅,样子认真严肃,各宫妃嫔和文武百官早已经等侯在大殿口,看着长阶下空旷的地方。
正在这时,只听“哗哗哗”几声鞭响,有太监已经捏起手中金色大鞭在宫殿前用力打了几下,以显示国家的威严,在清脆的鞭响声过后,太监总管整理一下衣状,顿了顿,便上前抬起眸,打了打手中的佛尘,大声的唱道:“恭请新皇登基,吾皇万岁!”
太监总管说完,只听一阵喜乐和锣鼓声响起,紧急着在玉阶下方,上千名身穿盛装的大臣、妃嫔、宫女等,全都恭敬的走在男子后头。
而宇文瑾辰,今日已经换上一袭簇新的玄色龙纹锦袍,头戴缀有旒冕的玉冠,两扇纤长的睫毛缓缓打开,映入他眼底的,是鹤渊朝的大好江山,他绝美的脸上面无表情,高大的身躯给人一种浓浓的压迫感,黑眸深沉得好似夜家的幕,在众人的簇拥下,一步步坚定而庄严的踏上玉阶。
这座皇宫,有他最爱的人,也有他最恨的过往,他爱的人已经相继离他而去,他恨的人正在法场行刑,如今,天下似乎只剩他一人,父皇母后丢下他,他的心好像孩子一样渴望着他们给的温暖,可他再也等不到了。
好像父皇、母后正站在铺满云霞的天边朝他招手,两人的笑容是那般的温和,眼底的*溺是那般的令人感动,母后之所以会早逝,都是因为宫里多了女人,如果父皇当初不纳妃嫔,就不会发生这种事。
所以他从小就在心底打定主意,以后若要娶妻,也只娶一人,爱她疼她,尽力的*她保护她,绝不再多娶女人进宫与她为敌,绝不会让别的女人有伤害他皇后的机会,他的心怀和天下,除了住着广大百姓之外,便已经留有一处最大最满的地方,任由他梦中的女子在他的心尖旋转跳舞,对他笑,对他哭,对他温柔,对他撒娇,与他共度一生。
甚至她要天上的星星,他都会为她摘下。而那个人就是添满他空虚内心的她,无论何时,她都会对着他温柔的微笑着,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多希望她此时能站在自己的身边,陪同自己俯视这雄伟的大好江山!
后边的云贵妃和琉璃公主两人都一脸真心的看着宇文瑾辰,幸好此事宫变事件小,宇文霖浩和方南大将军一党势力还不算最庞大,也因为之前先帝的治理,许多大臣都是倾向二殿下的。再加上大皇子本身就品德欠佳,竟然做出弑父大逆不道的事情来。任谁也不会真心臣服一个如此心狠手辣的皇帝的。
这样一来,二殿下想要登基,已经并非难事,加上当时丞相大人处事事情及时,兵权方面有镇远侯相助,权贵方面得麒侯爷助力。方南大将军又死于二殿下之手,如今更是被抄家问斩,这样的结果,使得那些原本有小心思的人,纷纷收拢他们的小心思,不敢再乱动,对于巩固新皇的地位也是十分的有利。
宇文瑾辰眼里带着阵阵凉意,心中却处处温暖,他从来就是温暖的男人,只是如今的地位和形势,让他不得不满目冷酷,身上的肃杀和王者之气使得人不敢随意忤逆或靠近。
他一步步踏上玉阶时,文武百官已经齐齐的拍了拍袖子,再全数跪下,朝宇文瑾辰恭敬的高呼道:“臣等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