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放开我,你拦着我干什么?你们拦着我干什么?我要撕了这个小贱人!她竟然敢打我,她打我,啊……”
“余素华,我看你是得失心疯了!”夏镇候抓着余素华的手,用力往一边甩去。
咚。
余素华狼狈不堪的扑在地毯上,眼珠子血红,大口喘气,吼道,“夏镇候你有没有搞错,是她先动手打了我……”
“那是因为你该打!”
夏镇候飞速看了眼突然出现,拥着夏云舒的徐长洋,指着余素华厉斥,“你自己看看你现在还有没有点长辈的样子?你,你整个就像一个疯婆子,丢人现眼!”
“疯的是你……”
“够了!”
常曼实在听不下去了,猛地从沙发里站起,伸手指向门口,沉怒道,“我们徐家容不得你们放肆,请你们立刻、马上给我离开!否则我就让保镖把你们‘请’出去!”
夏阳赶紧扶起倒趴在地上的余素华,周身紧绷得像块石头,诚惶诚恐的望了眼徐长洋,便要朝门口走。
“我不走!你们徐家不能这么欺负人!夏云舒她打了我,就必须给我道歉,赔我医药费和精神损失费,否则我就报警……”
“妈,别说了。”夏阳战战兢兢看着余素华。
余素华魔怔了,拂开夏阳,往前大跨了两步,毅然决然的盯着常曼和徐桓恩,“你们徐家有权有势,可以不把我这点威胁放在眼里。但我告诉你们,没有光脚的怕你们穿鞋的!狗急了还跳墙!”
“如果你们不让夏云舒照办,我就满世界宣扬你们徐家不仅知法犯法滥用私刑,断我儿子的手指,而且还辱骂殴打我拒不道歉拒不赔偿!我看到时候是你们徐家难堪,还是我!”
常曼怒极反笑,眯眼盯着余素华,“那你就去宣扬吧,我等着!”
“你们再不离开,报警的就该是我了!”徐桓恩嗓音淡淡的,却不怒自威。
打心底蔓延而上的恐慌和忐忑,让夏镇候浑身直冒冷汗。
听到徐桓恩的话,夏镇候抬手擦了擦额角的汗珠,不敢逗留,上前,凶狠拽住余素华的胳膊往门口的方向拖。
“放开我,夏镇候你放开我!就是因为你怕这怕那,一再的退让,所以夏云舒才不把你放在眼里,肆意欺负我们一家……”
“余素华,你是不是想害死我们全家才罢休?”夏镇候咬牙,眸光猩红瞪着余素华,暴怒道。
余素华一吓,提着一口气,呆呆的看着夏镇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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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镇候此时连杀了余素华的心都有!
他就不该听她的怂恿,出现在这里!
而他现在最惧怕的,便是他们这一闹后,来自于徐家的怒火和报复!
许是叫夏镇候震慑,又许是余素华突然清醒了。
余素华没再声嘶力竭的大吼大叫,任由夏镇候抓着她朝门口走。
只是,夏镇候三人刚走到门口。
夏云舒冷到骨子里的嗓音从后飘来,“爸。”
徐桓恩下意识的看向夏云舒。
却看到夏云舒的视线定格在夏镇候身上。
徐桓恩眼廓缩了缩,望向夏镇候。
夏镇候脚步滞停,他本不该觉得夏云舒这一声“爸”是叫他的,但不知为何,他觉得她是在叫他。
夏镇候自己都不知道,夏云舒已经多少年没叫过他一声“爸爸”了。
所以当夏云舒的声音传进他耳朵里的一瞬,夏镇候竟有种灵魂为之一振的感觉。
夏镇候与余素华惊愕的目光同时朝夏云舒看来。
夏云舒从徐长洋怀中微微退出,杏眸清淡盯着夏镇候,“那件事你知道吗?”
“……”夏镇候不解的看着她,“什,什么事?”
“我在俞市读大学的时候,余素华让人偷了我的卡,并散播谣言说我私生活不干净的事,你知道么?”夏云舒眸光瞬也不瞬的望着夏镇候。
夏云舒话音刚落。
就见余素华和夏镇候的脸同时一变。
夏云舒皱紧眉,嗓子眼莫名其妙的传来尖锐的疼意,心脏的位置也像是被人拿着铁锤不遗余力的重重锤了一击。
夏云舒张了张嘴,眼眸里的光顷刻消逝不见。
不需要再确认,一切都清楚明了了。
对于余素华做的这一切,夏镇候是知晓的。
说不定,说不定还是他默许的!
夏云舒一个字都没再说,转身朝二楼走去。
徐长洋疼惜的看着夏云舒挺直的背脊,看着她一步踩得比一步稳朝二楼迈,一颗心拧得生疼!
常曼眼眶湿透,憎恶瞪向夏镇候余素华,“你们给我滚,我嫌你们肮脏!”
夏镇候巨颤,掉头,与余素华和夏阳,仓惶离开。
常曼扶额,心疼得眼泪止不住往下掉,隐忍抿紧下唇,才没让自己哭出声。
云舒,太苦了!
徐桓恩心下对夏云舒亦是无比怜惜,轻轻看了眼徐长洋,叹声道,“云舒这丫头看似心硬,实在心肠柔软。长洋,现在是云舒最需要你的时候,你快上去陪她吧。”
徐长洋点头,朝二楼大跨步走去。
徐桓恩看着徐长洋上二楼,方伸手将常曼拥入怀中,低柔道,“我们日后加倍对云舒好,夏镇候不心疼她,咱们徐家自己心疼。”
“我现在当妈当奶奶,恨不得把最好的都给他们,所以我真是无法理解世界上怎么会像夏镇候这样的父亲!你知道吗?我刚刚都想上前打他两巴掌!不是东西!”常曼哽咽道。
徐桓恩轻轻拍常曼的背,扯唇,“早知道你有那样的想法,不用你亲自动手,我帮你扇了!”
常曼一愣,旋即破涕为笑。
……
二楼婴儿房。
徐长洋到房间时,夏云舒坐在婴儿床边的椅子上,目光温柔的看着睡得香甜的至谦。
光从外表看,她的情绪很平静,丝毫没受夏镇候几人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