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桂兰的婚礼在当时的村里,也算得上很盛大了,她记得清每一个细节,她精心地打扮了又打扮,她仔细看每一个来宾的脸,没有一点新娘子该有羞涩,只有神经病人样的狂热,好在,没什么人关心这些。
直到躺在那屠户的床上时,陈桂兰才真的确信,萧卫国走了,再也不会回来了!
可她万万没想到的是,等待着她的又将会是怎样的一种生活,或者,那根本就不能叫做生活,甚至不能叫做活着,那是人间的炼狱,是比凌迟更可怕的心灵、精神和肉、体上的伤害,一夜夜,一次次,无休无止,无穷无尽。
陈妈讲得很含糊,可她颤抖的身体,和变得呆滞的眼神,让云楚楚不寒而栗,她不愿去想她的亲生母亲,到底受到过怎样的非人折磨,又是如何熬过来的,那时的陈桂兰不过才十九岁而已。
“你为什么不反抗,不去告他?不跑回娘家?”楚楚把陈妈揽在怀中,此时她已忘记了自己的怨怼,心里只剩下对生母的同情。
陈妈木木地摇头,后来她才知道,为什么那屠户会愿意出那么多的彩礼娶她,原因就是他的恶名在外,已经“打”跑了一个的媳妇儿,而这次他早已和陈桂兰的父母商量好,如果陈桂兰跑了,彩礼就要全额退回,还立了证据。
“这哪里是娶,分明就是卖!”楚楚明白陈妈和峻哲为何从来不提陈妈的娘家人,从来不出门探亲了,这样的家人,有,还不如没有!
“所以我无家可回,稍有反抗就会被打得几天下不了地,怕我寻死,他就把我绑起来,我们连三天回门,都没出屋子,那真是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陈妈说。
“那你到底是怎么把我生下来的啊!”楚楚感叹之余还有些奇怪,“他没发现我不是他的孩子?”
“嗤——,”陈妈冷笑道,“没发现?怎么会没发现?他根本就不能成事,连个男人都做不了,又怎么会有孩子?!”
楚楚愕然地瞪大了眼睛,“所以他才会虐待人!”这人根本就是心理扭曲的魔鬼,又想到,“那峻哲……”
“峻哲自然也不是他的孩子,到现在我也不知道峻哲的亲生父母是谁。”陈妈感慨道,“只知道峻哲是那人前面那个媳妇生的,至于爹是谁,就真打听不到了,也没地方打听去,那人说,我要是敢把家里的事说出去,就打死我。”
“那他为什么还留下峻哲,还让你生下我?”楚楚问的时候,就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她难以想象,等待着她和峻哲的,是怎样的童年,那样的一个男人心里,难道还有“善意”这种东西存在吗?
陈妈的回答,证实了楚楚猜测,“为了等你们长大一点后,挨个祸害……”
天真的桂兰开始并没想到这些,她还以为那人是因为这辈子不能有自己的孩子了,才会想到要养着这两个孩子,为他养老送终,直到陈桂兰无意中看到,那个禽兽用他肮脏的肥手指,往楚楚细嫩的某处里捅,才明白他存了怎样不是人的心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