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韵气哼哼地走了,夏月儿只能独自去暖春殿,芷玲年岁大了,尚未昏倒,但一张脸却是苍白异常,随时有昏倒的迹象。***
再次见到夏月儿,梦紫兰的脸色比先前更阴沉,冷冷地说:“月妃怎么又来了?”
夏月儿嫣然一笑:“我是想来和姐姐解释一声,刚才我认真拷问过那些嚼舌头的下人,芷玲确实是冤枉的。”
梦紫兰眼中的怒火更浓了,这是在耍她还是怎么!夏月儿不动声色地摇了摇头,思域说得果然不错,这位兰妃是个外表清高,内心小气的主,稍微说两句,就能把她气成这样,这么些年,她在后宫竟然还没被气出个好歹,倒是件奇事。
“好了,月儿把话说完,这便该回去了。”夏月儿轻巧地转身,向梦紫兰招手再见。
芷玲面部表僵硬地瞥了夏月儿一眼,月妃娘娘特意大老远跑过来一趟,为她澄清?
第二日,夏月儿破天荒地去向冷亦茹请安,她已经许久没有去过,肖朗莎看到她,仿佛苍蝇看到了久违的粪,异常凶狠,可夏月儿现在对这个女人,已经没什么感觉,甚至连气都气不起来;董玉莲一如往常,对她客客气气,夏月儿冷笑,果然咬人的狗,都是那些闷声不哼气的。
请安之后,夏月儿找了个空档,将芷玲拦了下来,关切地问:“嬷嬷,昨儿兰妃还有没有为难你?”
芷玲躬身:“多谢娘娘关心,奴婢没有大碍。”
“没有就好,我就放心了。”夏月儿笑道:“听说嬷嬷是月国人,本宫总是念着,怕兰妃为难了你。”
芷玲呼吸一滞:“娘娘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随口一说。”夏月儿掩饰地用帕子擦了擦嘴角:“本宫还有事,这就告辞了,嬷嬷保重。”
夏月儿和芷玲见过两次面之后,便没有任何行动,笃定地等了起来,傅孟轩却不淡定了:“月儿,你到底要干什么!”
夏月儿扮了个鬼脸:“怎么,担心我?”
傅孟轩沉下脸:“为什么她在暗中打听夏家和月国的关系,你是不是准备把自己的身份亮给她!”
“不可以吗?”
“当然不可以!”傅孟轩怒了:“万一被母后听到什么风风语,你就给我找麻烦吧!”
夏月儿认真地看了傅孟轩一眼:“我没准备瞒着母后,如果她听到了,正好省了我一庄心事。”
傅孟轩皱紧眉头,夏月儿真是疯了!
夏月儿将头靠到傅孟轩怀里,小声说:“我的身份幽冥已经知道,我又晃点了他一次,他一定恨我入骨,我的身份,即使我不想说,他也不会容我平安地瞒着,既然母后迟早都会知道,我宁可她是从我这里知道,我不想你们因为我,闹到水火不容的地步。”
傅孟轩紧了紧双臂,将夏月儿圈在怀里,沉默了许久才说:“害不害怕?”
夏月儿摇头:“自从看着你摔下悬崖,再也没有事能让我害怕了。”
傅孟轩身子一颤,将夏月儿按到床上,温软的唇贴上了她的唇瓣,夏月儿条件反射地伸手去搂他的腰,又在触及到他坚实的脊背时清醒过来,一把将傅孟轩推开,力气太大,某人猝不及防被从床上整到了地下……
“夏月儿……算你狠!”傅孟轩揉着屁股在夏月儿抱歉的目光中,跳到床上,伸手拎起她的领子,羞成怒地说:“越来越反天了!”
夏月儿那点微末的道行,竟然能把他推下床,怨不得他生气。
夏月儿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皇上,臣妾知错了,这厢给您请罪,可是,您不是在练那个什么神功嘛,我们还是小心点比较好,是吧?”
傅孟轩拧着眉毛,哼了一声:“朕后悔了,朕决定不练那邪功了。”
夏月儿眼珠子一转,起身下床,从抽屉里拿出一条白绫:“皇上,要不咱重温一下旧梦,你今儿还睡房梁上吧?”
傅孟轩看到那绫,微微一怔:“这个怎么会在这里?”
“我习惯了把它带在身边的。”夏月儿忽闪着眼睛,眸中有些璀璨的光亮。
傅孟轩定定地看着她,身上慢慢热起来,他赶紧抢过那条白绫溜之大吉:“好吧,重温一下旧梦。”
第二日,夏月儿让墨韵把芷玲带了过来,用的是最原始也最直接的方式——绑架!
夏月儿将所有人都遣出去,眯眼审视着芷玲:“本宫听说你最近在打听夏家和月国的关系?”
芷玲脸色一白,惊道:“娘娘听谁说起的?”
夏月儿蹿到她面前,素手一伸,掐住了她的脖子:“你找死!本宫的事你也敢插手,好奇害死猫的道理你都不懂,怎么在宫里混到这么一大把年纪的!”
芷玲的脸慢慢现出青紫之色,眼中溢满恐惧,夏月儿冷冷地说:“反正你是个将死之人,告诉你也无妨,本宫是月国公主,这下你可以安心去了。”
芷玲的眼睛倏地睁大,凭空生出一股力道,抓住夏月儿的手,嘴里吱吱有声,双目死死地盯着她不放……
“你有话要说?”夏月儿不动声色地松了手,声音冰凉:“别这样看着本宫,本宫原本念着与你是同乡,想照顾你一下,可你如此不识好歹,怨不得本宫心狠手辣!”
芷玲却犹如没听到她的话,她浑身颤抖,眼中含泪,扑通一声跪下去:“你是皇后娘娘的小公主……不错,你眉目中,和娘娘有几分相像,你真的是小公主!”
夏月儿倒是吃了一惊,她没想到,芷玲竟然认得她娘,她赶紧深吸一口气,摆正心态,不敢去想真正的夏月儿掐死柳素素的事。
“当时宫变的时候,皇后娘娘只怀了三个月的身孕,不想现在,公主都这么大了……”芷玲喜极而泣:“真是太好了!”
“你……认得我娘?”夏月儿眯起眼看着芷玲。
芷玲用力点头:“奴婢的主子,是当年月国的华妃娘娘,一直得皇后照应,不敢忘怀。后来国破家亡,娘娘和奴婢逃出皇宫,隐姓埋名躲在山里靠打猎为生,却不想被人现,带到了昆明国。”
夏月儿眼神一凌:“谁把你们带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