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齐王求见。***”白凌闪身进屋,见到傅孟轩,眼中透出明亮的神采,深深松了口气。
傅孟轩跑到冷亦茹身边,耳语了几句,冷亦茹先是皱紧眉头,继而点了点头,他微微一笑,拉起夏月儿的手溜进里屋。
冷亦茹坐在了夏月儿刚才的位置上,这才对白凌说:“让他进来吧。”然后随手拿起筷子夹了一片白菜放进嘴里。
夏月儿像八爪鱼一样粘到傅孟轩身上,死死箍住他的腰。
“你轻点儿,我喘不上气了。”某人很无奈地低语。
“我还以为你真的不回来了,我……后悔死了。”夏月儿拼命忍着才没有掉下眼泪。
“你还会后悔?”傅孟轩淡笑,在夏月儿鼻子上拧了一把:“你不就是吃定了我,才敢这么张狂的吗?”
夏月儿噘起嘴,紧紧靠在他身上,整个一个委屈的小媳妇样儿,傅孟轩宠溺地抚着她的长,幽幽叹一口气:“小东西,这可是你逼我回来的,我决定等我真正夺回朝权,打败鲜国之后,就娶十个美貌皇妃来犒劳自己。”
夏月儿扑哧一笑:“娶就娶,到时候我要当皇后,让肖朗莎来给我捶腿!”
“好大的架子。”傅孟轩忍着笑,憋得差点岔气,夏月儿看到只不过三日,他也瘦了一圈,眼睛一酸,又往他怀里拱了两分。
傅孟轩单手将她圈进怀里,低头向她凝视了许久,终于微笑地叹了口气,没有再说什么,伸手在窗户纸上捅了个洞,示意夏月儿认真听冷亦茹和傅孟宸的对话。
傅孟宸冷眼瞅着冷亦茹,哼了一声:“太后今日胃口倒好,现在还吃得下饭,倒也难得。”
“哀家为何吃不下饭?”冷亦茹抬眉。
“傅孟轩到底去哪了?”傅孟宸逼近一步,单手支在桌上:“该不会担心东窗事,逃跑了吧。”
冷亦茹呵呵笑了两声:“东窗事?齐王爷你真会说笑话,你觉得会生什么事?”
傅孟宸冷冷地说:“你自然知道我说的是什么事!”
“那件事,哀家已经不在乎了。”冷亦茹不动声色地喝下一口汤,看着傅孟宸说:“你可知道皇上这几日为何没有早朝?”
傅孟宸屏住呼吸,等她说下去,冷亦茹淡定自若地说:“因为哀家前几日服毒自尽,皇上在慈宁宫陪着哀家。”
傅孟宸暴怒:“冷亦茹,你想玩什么花样!”
冷亦茹笑笑:“哀家在想什么,齐王不知道吗?哀家爱了你这么多年的要挟,早就活腻味了,现在皇上已经长大,你斗不过他,哀家没什么好担心的,不会再让你为所欲为。”
傅孟宸哼了一声:“你以为一死了之就能解决一切吗?他根本不是皇家血脉,根本不配当皇帝,就算你死了,我还是可以找到证据。”
“那你去找好了。”冷亦茹平静地放下筷子,注视着傅孟宸:“如果你有证据,不会和哀家纠缠这么多年,你早就下手了,不是吗?”
傅孟宸脸色一沉,没有语。
“白凌,送客!”冷亦茹微笑地又喝了一碗汤。
夏月儿和傅孟轩离开慈宁宫,没有直接回静心殿,而是转道去了冷宫,在里面悠哉许久的董玉莲,看到夏月儿,倒是吃了一惊:“月妃娘娘,今日怎么有空来看我?”
夏月儿眼里没有一丝笑意,冷冷走过去,抬手就是一个巴掌。
“你……”董玉莲没想到夏月儿竟然打她,刚说了一个字,另一边脸颊又重重挨了一耳光。
夏月儿扭住董玉莲的胳膊,将她重重推到地上:“董玉莲,别以为自己做的事,就神不知鬼不觉,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沐雪的仇,总有一日我要连本带利地向你讨还!”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董玉莲跌坐在地,又惊又怒,脸上惯常的端庄也挂不住了,眼中的杀气一闪而过。
“你不知道?那齐王一定知道了。”夏月儿向她逼近一步,低下头对上董玉莲的双眸说道:“你和齐王暗通款曲之事,当真以为能够瞒天过海吗?若不是忌惮你爹,若不是太后总压着皇上不让他与齐王为难,皇上早就把你这贱人浸了猪笼!”
董玉莲呼吸一滞,傅孟轩知道了?
夏月儿唇边扬起得意的笑:“现在你爹已经护不了你,齐王又不知怎么着得罪了太后,太后前几日竟然服毒自尽,虽然她不肯告诉我和皇上究竟生了什么,但显然她老人家已经想通,不准备再护着你们这对男盗妇娼。所以,董贵妃,我奉劝你一句,趁着现在还有命在,该吃吃,该喝喝,至少黄泉路上,也能当个饱死鬼。”
语毕,夏月儿飘然转身,将目瞪口呆的董玉莲丢在冷宫里。
夏月儿抬头看了看天,压抑许久的绪,今日终于能够肆无忌惮地宣泄出来,沐雪,你看得到吗?
傅孟轩见夏月儿回到静心殿,走过去拉住她的手,侧头审视着她的脸庞:“刚才哭了?”
夏月儿摇头:“没,我是笑出眼泪了。”
傅孟轩在她额头上轻印一吻:“这次,我要让他们永无翻身之日。”
日子在表面的平静中度过,一晃一个多月过去了,可夏月儿能感到,朝堂之上暗潮汹涌,傅孟宸的势力蠢蠢欲动,火庶饶敏锐地捕捉到危险的气息,虽然他并无意掺和昆明国内政,但夏月儿的命牵系其中,他左右再三,还是决定再留一阵。
月黑风高,蝉鸣声声。
傅孟宸一身华服,出现在永乐殿里。
“齐王爷?”肖明晨抬起头:“倒是稀客。”
“本王原本该和太子爷多走动才是。”傅孟宸谦和地笑道:“太子爷的这声稀客,真是叫得人汗颜。”
肖明晨淡笑地回应:“幽冥和本太子素有隔阂,王爷对本太子敬而远之,也是有可原的。”
傅孟宸眸光灼灼,定格在肖明晨脸上:“鲜国的兵力,一大半掌握在潇肃远手上,如果我们把他骗到昆明国,再一举拿下,太子心里最大的那根刺,不就拔出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