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初晓和肖明晨出宫,或者说是她在前面走,肖明晨在后面跟,两人一路无话,直到见到傅孟德……
傅孟德料想肖明晨一定会把林初晓送来,但看到她隆起的小腹,却由不得他不吃惊,虽然戴着面具,但林初晓仍能看到他的衣袖在颤抖。
她怀孕了,竟然怀了傅孟轩的孩子!
“人朕已经带来了,你的解药在哪里?”肖明晨冷冷地看着傅孟德:“我怎么知道你的解药是真是假!”
“皇上,把他带到井边,让他往井里撒解药,然后把井水打上来给他喝,如果不中毒,那便是真的!”林初晓不动声色地说道:“百姓不可能不喝水,如果井水里的毒不解,吃了解药也是无用!”
“他没有资格跟我谈条件!”傅孟德冷笑地说:“数万百姓的命捏在我手上,他除了乖乖听话之外,没有第二条路走。”
“那可不见得,虽然你手上有上万条人命,皇上手上只有我一个,但在你眼里,我比那一万人重要,不是吗?”林初晓耸了耸肩:“不是我要自抬身价,但你的行为说明了一切。”
林初晓拉过肖明晨的手掐在自己脖子上:“皇上,他不照做,就掐死我,反正我也不想活了。”
这场面相当诡异,有谁见过两强相争,是人质在主导节奏的,可这人质是林初晓,不可能便立刻成了可能……
傅孟德冷哼一声:“好,照你说的办!”
城里上百口井相连汇集成地下水,要解所有水里的毒着实需要不少解药,傅孟德弄了两辆马车,才整够所有解药将井水里的毒化开,等一切妥当,已经快到中午了。
“人我带走,剩下的解药,会找人送到宫里去!”傅孟德看着肖明晨:“别以为我是傻子,你不把人交给我,我是不会给你剩下的解药的。”
林初晓偷偷拉起肖明晨的手,将掌中的一把药粉塞到他手上,小声说:“这个带回去给关明海,即使他不送解药来,关太医也有办法救人,送来的解药,也要关太医确认了才能发给百姓。”
肖明晨紧紧捏着那把药粉,他可不可以任性一回,可不可以不顾一切地把林初晓带走,去他的责任,去他的百姓,可是他不行,他只能看着傅孟德将林初晓带走,难怪傅孟轩不想当皇帝,皇帝是什么?就是一坑爹的苦命,你只能站在最高的地方俯瞰芸芸众生,因为牵系着太多人的生命,所以没有资格想到自己……
肖明晨丢了魂似地回到皇宫,关明海的脸上一片木然,拉着一个人走到肖明晨面前:“皇上,他的毒已经解了,我就知道,这解药一定管用,为什么不再等一等,就半日,只差半日!”
“滚……”肖明晨暴怒,厉掌正正地拍在那人胸口,在掌中握了一路的药粉漫天飞散,他怒道:“谁允许你好得这么慢了!”
那人手无寸铁,又不会武功,被肖明晨打得飞将出去,人未落地,气息已闭,死得彻彻底底。
一屋子病人全吓得呆若木鸡,肖明晨冰冷的目光自他们脸上扫过,如鬼似魅的身影袭卷过去,一掌一个,倾刻将屋里的十几名病人尽数打死。
肖明晨从来没做过这种滥杀无辜的事,更别提对象是一群手无寸铁,又不会武功的平民了。
但此刻这些人,无疑是对他最犀利的嘲讽,他就为了这群废物,把林初晓交到了傅孟德手上……
关明海同情地看着肖明晨,他能理解肖明晨此刻的痛,但理解不等于原谅,从肖明晨将林初晓送走的那一刻起,就注定是孤家寡人了,等傅孟轩回来,他不敢想象傅孟轩知道此事,会有什么反应。
林初晓被人重重按在墙上,傅孟德脸上的伤痕在她眼前放大,显得分外刺目,他冰冷的气息喷在她颈上:“你怀了他的孩子,你竟然敢怀他的孩子!”
布帛撕裂的声音,林初晓身上的衣服已被傅孟德直接撕成了两截,她手腕一抖,掌中多了一把匕首,可她还没来得及使劲,傅孟德便捏住她的手腕,匕首凌乱地掉在地上,林初晓的手腕生生被拧脱了臼。
她咬紧嘴唇,一言不发。
“你终于还是落在我手上了,这就叫山不转水转!”傅孟德一手掐住林初晓的脖子,一手在她的肩上玩弄地抚摸,漫不经心地挑开她肚兜的带子:“想死,没那么容易!”
林初晓冷笑:“傅孟德,我真可怜你,你可以占有我的身体,我无力反抗,但你永远得不到我的心,我心里只有傅孟轩一个,听明白了吗!”
傅孟德淡淡一笑:“别想激怒我,没有用。我等傅孟轩来找我,他一定会来,我要让他亲眼看到,你是怎么取悦我的。”
林初晓头皮发麻,看来傅孟德是不准备顾忌她的身孕,直接霸王硬上弓了,她孩子的死活,他才不会在意!这样的结果她虽然猜得到,但当事实真的摆在面前的时候,林初晓还是有种抓狂的感觉。
“放开他!”就在林初晓觉得今日在劫难逃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出现在耳边,接着身上一暖,一件披风飘落,林初晓犹如抓住一根救命的稻草,赶紧将衣服裹在身上。
激动之情如潮水般翻涌,林初晓看着眼前打斗的两人,衷心感慨严若水真他母亲的帅呆了!
傅孟德向来不是严若水的对手,二十余招之后,姿势优雅地在空中转了几个圈儿,落在不远处,冷冷地看着严若水:“你又来多管闲事!”
再优雅的逃跑也是逃跑,林初晓看出来了,心花怒放!
严若水微微侧头:“初晓救过幽蓝的命,她还怀着身子,是你太禽兽,怨不得我多管闲事!”
傅孟德哼了一声:“严若水,别忘了幽蓝还在我手上,你别以为我真的不敢对付你们!”
“我就这么以为了你又能怎样?杀了我,你没这本事;杀了幽蓝,你去吧,我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