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志远整张脸乌黑,洛柏青的脸色也好不大哪里去。
在陷害夏逢时事情面前,赵臻怎么玩弄感情拉笼能力的,都成了小事一桩。
赵志远与洛柏青交换了一个眼神。刚才还恨不能对方死去的人,立马站在了同一条船上,洛柏青最先反应过来,指着刚才说话的郑心蕾:“你到底是什么人,竟然敢在这里胡说八道,有本事咱们到派出所说说,我人正不怕影子斜,别以你几句话就能把脏子泼到我的身上。”
洛柏青悄悄给人递了一个颜色,暗示等郑心蕾离开这里,立马就干掉她。
死人,最守得住秘密,只要一刀子下去,郑心蕾知道的再多,最终也化成了灰。
可洛柏青太低估了郑心蕾的本事,郑心蕾一听洛柏青的话。立马就哈哈笑了起来:“洛柏青,你当我傻了,你刚才朝着你那人做这个动作的时候,我就知道你等着我出去,就会要了我命,还派出所呢,就不知道我一跟你出去,还有没有命活着出来,就像那季荣,不也是你让人杀的吗,那个杀死季荣的凶手可还是你的小舅子呢。”
祁胤低低喝着酒,自己之所以拿捏不住欧阳治的把柄,便是因为每件事情,欧阳治都没有出过面。而洛柏青根本就不知道威胁他办事的人是谁,包括杀害季荣的事情,也是洛柏青得了通知。再安排了人干的。
可说那人是洛柏青的小舅子,却又扯远了一些。
果然。洛柏青立马就驳了郑心蕾的话:“你胡说,我夫人是独生女。我哪来的小舅子。”
“亲小舅没有,干小舅不是有吗?当初他坐牢还是因为替你顶罪呢,罪名是什么,洛柏青你不会不记得吧,蒋家的灭门案,你可还记得,不记得也没有关系,我可以告诉你,a市有个村落,死了不少人,当时你还是要镇长,上面便派了你去调查,最后你呈上去的结果是工业污染,打铁厂的蒋家就成了罪魁祸手,一夜之间,蒋家五口,全都中毒死亡,一个不剩,原先你把众人的目光引向死者家属寻仇,可到了最后法医在一名蒋家死者的手里拿到一只手表,因为那手表是你的,你便推了你老婆那干弟弟也来认了罪。”
“洛柏青,打铁厂封了后,那条村里还有人死亡,你大概也忘记了那些人会什么死亡的,那是因为那条村的用水含毒过量,有人在那里制毒,你得在调查此事时后得了他们的好处,然而在你得了好处之后,发现蒋家的人看到,所以来了一个一不做二不休。”
郑心蕾把背得烂熟的资料一字一字的说出来。
洛柏青倒退小步,不可置信的看着郑心蕾,当初冒险陷害夏逢时,受到的威胁便是这桩事情,洛柏青听着郑心蕾说得那么清楚,不禁怀疑暗中联系他的人到底是不是郑心蕾。
转念又想,郑心蕾要有那么多钱,用得着被赵臻收买来设计牧放了,可若不是郑心蕾,她又怎么会知道那么多?
祁胤淡淡的喝着茶,这些资料他还是从桑钏那里得来的呢。
欧阳治的亲生父亲干的就是毒品生意,给洛柏青好处费的人便是欧阳治的父亲,欧阳治也是发现了蒋家人偷听,才准备连夜到蒋家杀人灭口,可他到那里的时候,发现了洛柏青也在,便暗中拍摄下了整个过程。
欧阳治的父亲知道那里待不住,立马撤了出去,后来慢慢转型走私军火。
记者们不断的拍照,满心喜悦,今天的料子真是足。
哪怕现在还没看到上得了证堂的证据,可郑心蕾说得一清二楚,半丝慌张也没有,压根不像是瞎编的。
再看赵志远和洛柏青的脸色,还真没看过的白和慌乱,若不是心虚,至于这么害怕吗?一看就知道赵志远和洛柏青有问题。
赵志远恶狠狠的瞪着郑心蕾,转眼又责备的着赵臻,心想着赵臻平时那么聪明,怎么关键的事情就犯糊涂了呢?
赵臻这几年对郑心蕾有求必应,赵志远自然猜到赵臻有什么把柄捏在郑心蕾的手里了,只是都过去了三年了,赵臻就算没有翻出那把柄毁掉,也能把郑心蕾这个人毁了吧,他就不相信一个化了灰的人还能开口不成。
赵臻倒是很想除了郑心蕾,可郑心蕾比什么都精,居然把他们交易录音了,最后还把录音拷贝成多数,分别交给不同的人,郑心蕾不出事还好,一定出了什么事情,那些录音一定会随着她出现公布出来。
只有,赵臻远远不知道郑心蕾知道的那么多,竟然连洛柏青干过的事情都知道了,那个时候,郑心蕾才多大,估计还没有出生吧。
目光再飘到祁胤的身上,只见祁胤毫无掩饰的朝他笑着,心里发着颤,双腿发虚,赵臻觉得这次真的玩蛋的。
这时候,赵志远悄悄扯了扯赵臻的衣摆,赵臻一怔,抬起头便看到洛柏青的眼睛正紧紧的盯着沈宴手中的礼物。
赵臻立马清醒了,留着把录音,只怕还没有机会威胁到洛柏青,自己就得被那录音害死了,可录音若是落在洛柏青的手里,虽然毁掉的可能性会很大,可谁知道最后会不会毁掉,毕竟那录音若稳稳的被洛柏青放妥了,往后可以反过来拿捏赵家的。
洛柏青此实想的跟赵臻差不多,录音只有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毁掉,他才能放心。巨团引巴。
其实不管是赵臻,或者是赵志远,还是洛柏青,都不相信郑心蕾刚才说过的话会有实用的证据,唯一的一份录音就是赵臻花钱请郑心蕾设计牧放的事情,可比起身败名裂,设计牧放的罪名就太小太小的。
此时双方都只想着尽快毁了那份能证明他们陷害夏逢时的录音。
洛柏青朝着小伙子使眼色,表示现在就动手。
沈宴这时候却朝着赵臻走过来:“赵臻,你要穿衣服?”
虽然是走近赵臻,其实沈宴是站在洛柏青和赵臻之间,而那个想要过来抢衣服的人则被沈宴隔开了。
洛柏青原不想动手,想着事情发生之后,只要自己来个抵死不认,今天礼服被抢的事情就与他没有半点关系。
可是现在小伙子已经被隔开了,若小伙子继续动手,只得从他的身后越过来,脚程不远,只有几步路而已,可赵臻这个时候要穿衣服洛柏青是绝对不相信的,八成是想把礼服上的录音取走。
万万不能让赵志远把录音带走,洛柏青眼见礼服就要送到赵臻的手上了,再不敢费心去思考了,想着小伙子此时已经在身后,自己抢了过去再丢给小伙子,或许照样不被人发现。
于是,洛柏青动手了,然而沈宴早等着他动见了,用车扯住,惊叫出声:“洛柏青,你干嘛抢赵臻的礼服!”
赵臻和赵志远大惊,赶紧伸手要抢礼服。
洛柏青连瞪沈宴的时间也不想浪费了,恰巧这个时候赵臻和赵志远已经抓住了礼服的一角,却绝对没有抓稳,沈宴故意一松,洛柏青瞬间得手的,抢了衣服立马递给身后的小伙子,小伙子机灵的很,腿又长,拿了礼服了立马就往外走。
“站住!”赵志远大喊。
赵臻已经追了上去,还拼命喊着保安:“保安,快,抓住那人。”
记者们纷纷按快门。
一件礼服有什么好抢的,礼服里面有一定藏着重大的阴谋。
赵臻拳脚工夫不错,加上有人有意拌住小伙子,赵臻没花多少的时间就把礼服抢了回来。
洛柏青额头满满是汗,看着被拌倒在地上不再动弹的小伙子,说确实的一些,洛柏青看的是小伙子的手上的手拷。
赵志远和赵臻这会儿没有心思顾及小伙子。
“快看看,东西还在不在?”赵志远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反正录音没有打开,也没有人知道里面是什么,但现在唯有确定了录音还在,才能让他心安。
赵臻也是这么想的,立马翻了礼服的口袋,结果空空如也。
“东西呢?”赵臻脸色苍白,看向洛柏青。
却见洛柏青脸色灰白,目光落在门口。
赵臻回过头,看向门口,只见一大群警察围了进来,身后的制服不是自己所熟悉的,再看上面的标识,赵臻连死的心都有了。
季湛东带着队员走过来。
记者们纷纷交头:这不是专门重案要案的特警部队吗?
连特警部队都出来了,再无人不相信赵臻他们是清白的了。
赵臻等人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就已经被凌飞等人制服。
季湛东在人群中搜了一圈,最后找到了缩在墙角的第十分局局长,挥了挥手,立马有带着手拷朝着局长走去。
局长被发现了,再躲不起来,只得嚷嚷着:“你们凭什么抓我,别以为特警部队的就可以不把我们民警当回事。”
“特警,民警都是为人民服务了,哪来的强弱之分,再说我一个队长有什么权利不把你当回事,我是接了上头的安排押你回去调查的。”季湛东淡淡的说道。
局长听到调查二字,整个人都矮了一截,却死鸭子嘴硬:“什么调查,我可是一局局长,被你们带去调查了,我没事也惹了一身腥,以后这个局长还怎么当。”
还真嘴硬,季湛东目光冷了一些,局长这态度,真把人民警察的名声丢尽了,估计又是哪个官二代提上来的,不然就靠这等水平,别说局长了,就是在监狱里当个小警察都没有资格。
“你确定你是局长?怎么连相关的规定都不懂了,你要没事情,我们来找你是就着蛋疼还是怎么着?”季湛东也扯得跟局长扯:“杨送,你涉嫌利用工作之便,对夏逢时屈打成招,并在他的菜食中渗往入了致他过敏休克,严重则死亡的羊肉,想要用畏罪自杀终结这个案子,现在需要带你回去调查。”
杨送露目惊恐,临头还嘴硬:“羊肉过敏,你开什么玩笑,吃羊肉的人多了,怎么别人吃了没事,他吃了就有事,可真是冤枉我,我哪知他对羊肉过敏?”
“你不知道?你是问了华可信之前不知道,还是问了华可信之后不知道?你不知道,怎么别人不吃羊肉,偏偏你给了夏逢时吃呢?”季湛东已经不愿跟杨送扯了,招呼一声,凌飞等人便推着杨送往外走。
赵臻被押着往前走,经过祁胤的时候停下来:“是你干的?”
“没错,不光是杨送,我信不过,就连那个阻止我探视我岳父的陈标,我也信不过,所以干脆把他们也告了,另外,你刚才找的东西,是不是与洛柏青陷害我岳父证据,说这话吧,我找了不少你们犯法的罪证,随随便便一条便能让你们在监狱里蹲一辈子,可偏偏没有证据证明是你我岳父是被陷害的,所以在得知你把录音带在身上的时候,我便打上了那主意,在礼服还在穿在你身上的时候,那份录音就已经送到了特警部队,相信很快,你们陷害我岳父的事情就要公诸一世了。”
祁胤自然不能把沈宴扯进来,不然下次再用就难了。
赵臻气得牙齿咯咯响,祁胤却开着车子去了广东。
他很想念夏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