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苦笑了下,“我哪里不懂你说的道理。可是,我能怎么办?我几次问陆言,陆言都不承认。”
“对啊。不承认不就好了。不是他的,他干嘛要承认。”
我笑了笑,觉得人如果活的和高萍一样纯粹简单,倒也真不失为一种快乐。
我叹了一口气,说,“天底下偷腥的男人,又有几个会承认?没有捉奸在床,他总归有各种理由。再说了。我听夏丽菁的意思,那天陆言是喝醉了的。万一陆言真喝醉了,只当是一场春梦,不承认呢?不过,这些都不是重点。其实,只要陆言心里有我,有这个孩子。就算夏丽菁真和他发生什么,有了孩子,最多是我心里的一根刺。我这辈子什么憋屈的事情没忍过?我可以原谅他,让时间去磨平这个刺,只当什么都没发生。可是,高萍啊,这段婚姻真的好累。”
“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问题,还是他的问题。我们越走越远,中间隔着陆行,我妈,陆夫人,夏丽菁……每次矛盾和误会的发生,总是草草了结,却没有真正解决。我一直等着时间给我答案。但时间只一次次给我伤害,让我怀疑。”
高萍是最了解我的人。
她知道,当我说出这样的话来,基本上是我已经撑不住的时候了。
她沉默了良久,才拍了拍我的肩膀,很认真地帮我分析说,“如果真走不下去,孩子一定要争取到。陆言如果不答应,你就打官司。闻遇笙不是回来了吗?有他在,让他帮你打。如果夏丽菁的孩子真的是他的,你的胜诉很大。”
在我最无助的时候,有这个的姐妹帮我出主意,是我这段不快乐的日子里唯一开心的事情了。
我淡淡的笑了笑,“谢谢。”
“对了,你说闻遇笙来得及赶在他生日之前回来吗?我今年也准备了他的生日礼物。要是赶得及,我就不寄给他了。”高萍像是要转移我的注意力,所以挑了这么个轻松的话题给我。
我算了算日期,还真的是快要到他生日里,笑了笑,“不知道啊。回头我问问他。如果,我能联系到他的话。”
“也对。他这个人忙的和总统一样。只有他联系你的份,你联系他,电话基本打不通的。十有八.九,他都在忙。”
我点了点头,顺口问了句,“你准备了什么礼物啊?”
“秘密。”高萍神秘兮兮的说。
“你不说,万一我和你送的礼物撞了,怎么办?”我随口胡诌。
“哈哈。那证明我们姐妹心有灵犀啊。我无所谓的啊。真撞了,就看谁买的更好看,更称他心意咯。”
我失声哑笑,对她的言论深表佩服。
高萍得到她要的答案后,满意地下车离开了。
我一个人坐在车里,听着女儿浅浅的呼吸声,不由又想起了陆言。
我突然想到陆言的生日。好像,我从没有送过他一件生日礼物。
不是我不把他放心上,而是我和他好似都不是那种在意生日啊,结婚纪念日的人。两个人明明新婚,却过的平平淡淡,早就放下了年轻人的冲动与浪漫。
我又翻出陆言的身份证信息,看了看他的生日,早就过了。再一细算,他生日那天人根本不在海城,而是在溪城出场。所以,夏丽菁那天会跑去溪城找他,是给他过生日吗?
原来,夏丽菁是个这么浪漫的女人。
这一点,我不及她。
我心烦意乱的闭上眼睛仰躺在椅子上,直到高萍去而复返,手伸过车窗拍了拍我的肩膀,把我喊醒,我才睁开眼睛,“怎么了?”
“我想了想,还是算了。万一真和你撞上了,闻遇笙肯定更喜欢你送的。万一把我送的扔一边我肯定呕死。”
高萍如此率真的言语,让我哭笑不得,“拜托,什么叫他肯定更喜欢我送的。我什么审美品位,你还不知道吗?”
“是知道。但没准他就眼瞎呢?”高萍说着,不放心地说,“这样吧。时间还早,我们把孩子送回家,让你大姑看着点,我们在一起去逛商场,互相出主意,一起买礼物。如何?”
最近烦心事一堆,天天两点一线的生活让我有些疲惫。高萍说逛街买礼物,对我来说也是解压的一种娱乐方式。我没有反对,看了看时间,点头说好。
高萍上车后,最先守不住秘密,说出自己的想法,“我觉得吧,送男人礼物,无非是手表,钱包,领带。前面两个我都送过了。所以,我打算送领带。不过,你说这个会不会显得太亲密了些?”
亲密吗?
我好像去年还是前年就送过了。当时就是觉得他当律师的,经常穿西装,肯定需要领带就随便买了一条,没想太多。
我想了想,随口说道,“不会啊。你和他认识也有十年了吧?送个领导没什么,又不是送情趣内裤。”
噗一声,高萍乐了,“闻静,你不会送过陆言这个玩意儿吧?”
看吧。我就说她乌鸦嘴,每次我哪疼,她就能往哪戳。我才感慨自己没送过礼,她就这么说了。
哎……
我叹了口气,闷声说,“去你妹的。”
高萍当我害羞,不好意思承认,又扯开话题,问,“对了,你快说,你准备送什么啊?”
“我没想好。你不说,我今年可能都忘记他生日了。”我老实坦白,又说,“你刚刚不是说了三个东西吗?那我就挑个钱包送吧。手表不容易磨损,可以用的比较长久。钱包一年换一个新的也没啥。”
高萍点了点头,倒也没说什么了。
然后我们不过随口兴致一约去逛街,结果好巧不巧地,就在商场里撞见了不想见的两个人。
高萍拉着我去了三楼的男士精品店挑选领带,结果我们就在Versace的专卖店里,和夏丽菁,陆言狭路相逢了。
许久不见陆言,没想到会在这样的场合见到,满满的讽刺。
他们两个人好像在挑选领带,只见夏丽菁不停拿各种款式的领带在陆言胸口的衬衫上比划,好像是他的太太一样尽心尽责。
而他的太太,明明是我,却只能在店外看着。
高萍几乎和我是同时看到这一幕的。
陆言背对着我这边,并没看见我们。当时的我真的是如坠冰窟,下意识地想走,脸色苍白的拉着高萍说,“要不,你先陪我去看钱包吧。买好钱包,我们再过来挑领带。”
高萍不允许我的逃跑,拽着我说,“自己的男人不看,看毛的钱包!你才是名正言顺的陆太太。”
意识到高萍要做什么,我连忙阻止她,“别……高萍,我们走吧。别太尴尬了。”
高萍恨铁不成钢,说什么也拉着我进去,并且大声说,“闻静,你堂哥不是马上回来了吗?到时候生日宴会和接风宴一起办了。我们快进去看看,有没有什么适合他的款式,买了送给他。”
我知道,高萍是在给我出气。但她不知道的是,我曾经喜欢过闻遇笙。他的名字根本不能在陆言面前提。
在她喊出声的那刻,陆言几乎是一秒钟的犹豫都没有,立即用刀子一样的犀利的目光射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