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长得吓人,孩子不喜欢你,你不检讨自己,干嘛说别人?你这是嫉妒!”
谁都听得出高萍对闻遇笙的袒护,陆言不想接这个挑衅的茬,闻遇笙也淡然的很,微笑说,“这孩子确实很可爱啊。我看见这么漂亮的女孩,都恨不得拐回家去。”
“别人家的孩子终归是别人的,就算拐回去,感情培养的再好,也不能取代骨肉亲情的天性。”陆言冲闻遇笙挑眉,“你要真喜欢,就赶紧娶个老婆。我和闻静都等着喝你的喜酒呢。我看高萍就不错。刚刚那么维护你。这么好的姑娘,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啊。”
高萍对闻遇笙的心思,在坐的所有人除了闻遇笙,和他爸妈不知道,其他人心里都有数的很。但这么正面说破的,陆言还是第一个。
高萍听到这话脸一下子就红了,恶狠狠地瞪了陆言一眼,“你瞎说什么呢?”
话虽然这样说,但她一颦一笑尽显出小女儿一种娇羞的情态。这样的反应,落入我大姑的眼里,让我大姑的嘴巴都笑得咧开一条缝来。
我逗乐着心晴,给她喂吃的,尽管我不去看,也能感觉到有一道目光若有似无的落在我的身上,那是来自闻遇笙视线。
沉默了一会儿,闻遇笙玩笑道,“陆言,高萍和我堂妹一样,都是我看着长大的。我也一直拿她当自家的妹妹看。这种玩笑还是不要开的好,免得让人误会。万一在场这么多男士里,有人对高萍情有独钟,还不被你这句话给弄跑了?”
闻言,高萍脸色一下子就白了。
我当然知道,她哪里会甘心只做闻遇笙的妹妹这个角色?但这世间的情情爱爱,最苦恼的不过就是单相思了。我替她难过之余,也庆幸自己没有乱点鸳鸯谱,更没有乱当红娘给她过什么希望。
而陆言则食指轻敲着桌面,半勾着唇说,“是吗?那你也太不解风情了些。我猜测,你少年时期一定错失了很多女孩子对你的爱慕。那些女孩子估计也只能把对你的喜欢都写进日记本里了。”
后面这句话,陆言明显说的是我。好在有高萍在场,没人怀疑到我身上来。
我瞪了陆言一眼,拿余光看了眼高萍,她的目光一直落在闻遇笙身上,那眸光里充满着痴迷与失落。
闻遇笙笑了笑没说话。
很快,服务生就将菜都端了上来,几个男人聚在一起那肯定是要拼酒的。
我将心晴抱来坐在腿上,喂她吃菜。陆言则跟着闻遇笙,秦朝明他们几个男人喝酒聊天。高萍原本是坐我斜对面的位置。见他们男人都喝酒喝开了,就过来跟我一起带心晴。
因着刚才陆言和闻遇笙的小插曲,高萍的情绪明显很是低落。
对面的大男人喝着酒,大姑见自己儿子这么多年没回海城,一回来就这么有人缘,认识这么多成功人士,心里别提多美了。唯一能叫她忧愁的大概就是我表哥的婚事了,这不,很快就拉着他们几个人,打听有没有合适的小姑娘介绍介绍。
然后有人就当真了,非逼着闻遇笙说出他喜欢的类型,好回去想想介绍谁适合。
结果,闻遇笙目光淡淡地睨了我一眼,又敛了眉说,“我堂妹最清楚了。那天她话说我喜欢春哥那一类呢。你们要有合适的,可以给她说说。她要觉得好,多半还算合适。让她再转介绍给我好了。”
这话让我跟高萍同时抬了头,陆言愣了愣,又笑说,“这话,大家听听也就得了。我老婆那眼光那叫一个糟糕,哪里能做的了她堂哥的主?别耽误了他终身大事才好。我看就说媒给大姑好了。她是闻遇笙的妈,还能不清楚自己儿子的喜好?”
大姑笑呵呵地说,“我哪里懂这些。你们年轻人自己处得来就好。哈哈,我看高萍就很不错。能娶到这样的儿媳妇,我就很满意了。哈哈!”
闻遇笙听了,端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又劝了我大姑一句话,“高萍是不错。可大家都不瞎啊。这么好的姑娘,早就名花有主了。你啊,还是别操这份心了。感情讲究缘分。属于我的缘分来了,我也挡不住,若是没有缘分的,你也不必强求。”
他说着,目光看向季跃文,显然是看出了季跃文对高萍的那些小心思。
高萍的眸色一黯,闷闷地喝了两杯酒,闻遇笙劝了她一下,她没听,闻遇笙也就由着她了,饭到一半,高萍微微朝我侧身说,“闻静,你可以陪我去一下洗手间吗?”
高萍脸颊泛红,已经微醉了,我抿了抿唇,将心晴交给陆言,就陪着高萍走出去了。
其实,这包厢里就有洗手间的。可高萍又不是真让我陪她去洗手间,怕是有话跟我说。所以,我扶着她去了外面的公共洗手间,高萍酒量浅,走路有些踉跄不稳。
到了洗手间,我为她拧开水龙头,放了水,她自己掬了一把水拍了拍脸,试图让自己清醒点。
我扯了旁边的纸巾递给她,见她醉的有点难受,不由心疼道,“你看看你,人家过生日,你比他本人还起劲。他们几个大男人在那拼酒。你一个女人瞎掺和什么,喝这么多,何苦呢?”
高萍接过纸巾,擦了擦手和脸,嘴角慢慢扯了一抹苦笑,“我这心里头装的是什么苦酒,别人不清楚。你还不清楚么?”
我叹了一口气,“你向来最看得开,从前也没见你寻死觅活买醉过。怎么现在重逢了闻遇笙,就突然这样了呢?”
她瞄了一眼我,提起闻遇笙,心就难免柔软一片,“你不懂。从前吧,我对他有好感,但毕竟是少女时期的怀春啊。学业未成,我也就压制着了。打算以后考大学了再说。可后来,他去了溪城,学的专业我完全不懂。我就是想和他念一个大学,我也不是当律师的料啊。你看我家条件不错。你羡慕我。可我有时候也羡慕你啊。我从小就被我爸妈管着。连大学都规定死了。按部就班的生活,然后接手我妈的幼儿园,当院长,当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