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一件件将衣服穿上,套上皮带,打好领带,不由敢看,陆言是我见过最好看的男人,这也大概是我最后一次看见这种养眼的画面了。也不知道,以后会便宜哪个女人?
我面容平静,想把他此刻的模样深深刻在脑子里,在以后的岁月里慢慢回味。
陆言和我该说的,能说的似乎都说完了,没有再打一声招呼就走出了房间。我一个人在床上躺了很久,直到房间里传来我熟悉的手机来电铃声,我才起床走到陆言的隔间书房里,去拿我的手机。
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把我的手机留在这的,我拿起来看了一眼,上面有我不少的未接来电。有秦朝明的,闻玉笙的,高萍的。对于我莫名其妙的几天联系不上,他们估计都急疯了吧?
就在我准备给他们群发消息,报平安的时候,我突然发现一通电话,是我舅妈打过来的,还被接听过了。我猜是陆言接的,只是不知道他们说了些什么。
我放下手头报平安的事情,最先给我舅妈打了个电话。
电话接通后,舅妈小声的说了句,“小静啊,等一会儿再联系吧。采菱昨晚上又发病了,闹了一夜,刚睡着。事情都解决了,回头帮我谢谢陆言啊。”
说着,她不等我问问题,就先把电话给挂了。
我猜舅妈说的发病是江采菱毒瘾犯了的一种婉转说法。只是不知道陆言又帮了什么忙?估计和江采菱的毒瘾有关系吧。这么想着,我也就没有深究,只觉得没有出大事就好。然后,我又给高萍打了个电话。
当然,如果我有先见之明,知道舅妈和陆言的那一通电话是多么重要的一个电话。我肯定会死守着电话,等舅妈的消息。甚至自己上门跑一趟,也要问清楚。
此时,我并不知道。所以,我没有重视这个电话,挂了电话,就给高萍打了个电话。
高萍接到我的电话,张嘴就说,“闻静,你这几天到底在搞什么鬼?电话不通,还以为你失踪了呢。要不是找闻玉笙问,我还不知道你又搬回陆家了呢。”
“闻玉笙?”我愣了愣,“他怎么知道我在陆家。”
“关于你的事情,事无巨细,他有什么不知道的啊。”高萍随口吐槽,听得出她已经放下了不少,口吻里没有太多酸意。很快,她就把注意力转移到我搬回陆家的事情上,用一种担忧的语调说,“你是又后悔了,不打算离婚了吗?陆言怎么说?他现在是什么意思?原谅你刺了他那一刀了吗?”
“没有。只是大过年的,闹离婚不太好。他让我回家应付一下陆家的几个亲朋好友,充充门面。等过了年,我和他还是桥归桥,路归路。”我抿着唇,又说,“你呢?你现在在哪里?”
“我还能在哪?”高萍说,“大过年的,我肯定和我父母过啊。哎,一逢年过节的,就各种问我找对象了没有,啥时候结婚,饭都烦死了。我这时候最羡慕你了。没人管。”
“呸。别说这种幼稚的话。你爸妈要真不管你了,有你哭的。”我埋汰道,“如果可以,我还希望我妈和我爸还在世,给我包饺子煮汤圆呢。”
“嗯。你虽然没爸妈了,不过你倒是可以去看看你大姑家。闻玉笙那边肯定有给你留碗筷。”
“说得好像我没有地方吃饭一样。”我无语苦笑,“今晚上,陆家的全家宴就够我吃的了。我哪里还有时间啊。在看吧。”
和高萍匆匆挂了电话后,我下楼去厨房找吃的,反正也是最后一天住在陆家了,何必再避着别人,窝在自己的屋子里。大过年的,估计陆夫人和夏丽菁也不想寻这个晦气,和我添堵。
佣人给我留了早餐,本来是要等我醒了给我送上去的,但她见我下楼了,就给我热了热端上餐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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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在餐桌上吃饭,还没把凳子坐热,夏丽菁就伸着懒腰跑到我面前,阴阳怪气说,“好好享受今天这最后一顿饭吧。过了这天,以后你想吃都没有的吃了。”
我连头都没有抬,慢条斯理地喝着白粥。就在夏丽菁以为我怕了她,不想和她吵的时候,我把粥喝完了,才幽幽吐出一句,“与其担心我,不如想想你今晚上该怎么办。是躲在楼上,给你儿子喂奶看电视,还是坐在客厅里,接受陆家亲朋好友的关心问候。如果是后者,我劝你现在好好想想,那些让你尴尬的问题该怎么回答才对。”
譬如,她是什么时候回国的,怎么又和陆行和好了,复婚了吗?孩子是陆行的?以后打算一辈子住陆家,和陆夫人一样守寡带大儿子?
我志得意满地看着她,她恼羞成怒,“你就装吧。等你明天离了婚,我到要看看,以后别人问你,结婚两次都失败收尾,你有没有总结过自身的问题时,你该怎么回答!”
“很简单。有小三和小人作祟呗。”
不言而喻,小三,说的是李玲,而小人,说的就是夏丽菁。
想到这里,我又笑了笑说,“反正陆言以后不管娶谁,你这个当嫂子的都只能看着。相比于你,我这个曾经的陆少夫人,好歹有过名分。”
夏丽菁脸上一阵吃瘪,脸色变得十分难看,恰好这个时候她的儿子陆心雷又开始哭闹了。
陆夫人从二楼下来,缓声道,“丽菁,小雷估计饿肚子了。你快去给他喂奶吧。”
孩子的哭声让夏丽菁很是烦躁,也不再继续跟我斗嘴,只狠狠地剜了我一眼就匆匆上楼。
陆夫人没有跟着她离开,依旧站在楼梯的台阶上,冷面看着我说,“闻静。今天是最后一天。希望你说话做事注意分寸。不管你和夏丽菁,阿行有什么矛盾,都给我忍着。今天,你要敢让陆家丢脸,我绝对给你好看!”
既然陆夫人处处不让我好过,我也不会再和她客气。她们自己不想开开心心地过个好年,我也不打算当个包子,任由她拿捏!
所以,我缓缓抬头,目光直视着陆夫人,淡然一问,“陆夫人,我其实一直很好奇一件事。你是怎么做到原谅包容一个出轨的丈夫,并在他死后,处处把陆家的利益看得高于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