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子……你怎么来了?”宋晓辉是声音有些哑,带着微微的一丝不可思议。
“我和沫沫来看你,你还好吧?”虽然说俩人从来没谈过恋爱,以前相处的也像是哥们似得,跟和沫沫没什么差别。
但现在夏晴看着病床上的宋晓辉,心情有些无法形容,说不上是内疚更多还是心疼更多。
宋晓辉强忍着要从床上起来,夏晴连忙去扶他:“你别起来了,快躺着吧!”
宋晓辉自然是不肯,被人揍成这样,又是当着喜欢的人,确实挺没面子的:“我没什么事,要不是我妈死押着让我住院,我才不愿意在这儿呢!”
“晓辉,对不起,是我连累你了!”夏晴真的是对宋晓辉很愧疚。
“别这样说,晴子,你要是不想和他在医院,我还是会带你走!”
宋晓辉这话一说完,病房里一下就沉默了,他似是意识到自己的话不妥,很快就又加了句:“我不会勉强你!”
夏晴新电影虽然角色定下,但迟迟也没有开拍,之前说是投资商撤资了,后来又说是拍摄取景点变了。
不过,夏晴最近忙宣传都快忙疯了,最累的一天,一天跑了六个城市做宣传,倒不是她刻意的疏远凌子墨,而是真没时间和他闹脾气。
凌子墨在办公室里拿着手下人调查回来的资料,拿起电话给姚秘书打了电话:“给若微打电话,约她中午见面!”
韩若微接到姚秘书电话的时候愣了一下,没想到凌子墨居然会在这个时候约她见面。
毕竟,祛疤药之后,他们直接是连电话都很少打。
韩若微特意选了一条白色的雪纺面料的裙子,金色的高跟鞋,依旧是黑长直的发型,整个妆容还是素净风格。
她到的时候,凌子墨已经在包厢里喝茶了,韩若微在他对面坐下,脸上并没有笑容:“不是说以后都不要见面了?”
凌子墨把手中的杯子放下,看了韩若微半晌才淡淡的开口:“我想听你怎么解释!”然后把面前的资料推到韩若微面前。
韩若微拿起一看,脸色顿时变了几分:“你调查我?”
“我不是调查你,我是在调查小晴车祸的真相,今天找你来,想亲口问问你!”虽然没有直接证据证明是她,可所有的证据都指向她,当然,还有刘青的死。
“如果我说不是我,你是不是也不信?”韩若微抬头看着凌子墨,带着一丝冷笑:“你可以不再拿我当朋友,但不能这样冤枉我!我阻止不了他喜欢我,更阻止不了他做任何事,子墨,如果真的是我指示,我该让他去撞苏沫不是吗?”
韩若微的这句我该让他去撞苏沫确实是抓住了这件事最有说服力的一点。
从来,韩若微承认喜欢的男人也只有陆景炎,她似乎真的没有道理这么做。
凌子墨手中的烟冒着淡淡的白烟:“若微,我不管你和景炎之间的感情如何,而是,刘青,他确实是为了你去撞夏晴,不是吗?”
“你不能因为要讨夏晴喜欢就这么污蔑我,或许刘青做这件事的本意是想讨好我,但我并没有让他这么做,如果你非要为夏晴的车祸找一个替罪羊的话,随你怎么想,你可以让警察抓我,你觉得我还有什么是怕失去的?”韩若微从椅子上起来,神情有些激动。
“如果我和夏晴只是因为看不惯就要找人撞死她,那么,我该找人撞死的也该是你姑姑!”
韩若微说完,不给凌子墨说话的机会,直接出了房间,手指紧紧的攥着,脸色比进去的时候更差了。
凌子墨并没有立刻出去,包间里安静极了,韩若微最后的那句,我该找人撞死的是你姑姑让他想起了一件他以为自己已经忘记了的事。
当年,他和韩若微刚开始谈恋爱,但并没有和韩家结盟的意思,可看在他姑姑的眼中就不一样了。
有一次约会,他因为一个临时的问题耽误了时间,却并不知道这是姑姑故意给他设的陷阱。
等他到的时候若微已经不在那里了,他以为若微生气走了,打电话也打不通。
到韩家去找,她也并没有回家,打她宿舍电话问,
宿舍的人说她出去一直没有回来,那个时候陆景炎又在国外,凌子墨即便是动用了所有关系,找到韩若微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
他找到她的时候,她身上的衣服已经撕碎了,露出内衣,腿上,胳膊上也都有不同的伤痕。
他脱下西服立刻把她包了起来,那是他第一次打人,绑架若微的四个人被他打的面目全非,躺在地上起不来,若不是身边的人拦住他,估计当时年少气盛的他会直接解决了那四个混蛋。
最后断了那四个人的手筋脚筋,扔进了监狱。
若微被绑架的消息,也被凌氏封锁,他姑姑自然不会蠢到把这件事情曝光。
他明知道是他姑姑做的这一切,可并没有证据,而他那个时候在凌氏的处境也是举步维艰,权利被架空,根本没办法为她报仇。
若微一直在家里休养,他每天都去看她,生怕她有什么心理阴影,可若微的情绪似乎并没有受到影响。
可半个月后却提出分手,他同意了。
在他没有在凌氏站稳脚跟之前,他不想再让若微受到伤害。
若微被绑架的事对他的打击也是巨大,让他彻底明白,现在的他有多弱小,甚至保护不了自己喜欢的女孩子。
那件事成了他和若微之间的禁忌,若微决口不提那件事,而他,也因为愧疚,怕提起会让她难过,时间久了,这么多年都没再提起,好像大家真的忘记那件事了一般。
后来,凌子墨也曾想过,若是当时,他没有答应和她分手,是不是两个人之间就会是另外一番情景。
说到底,还是太年轻,不懂承担,没有保护好自己想要保护的人。
所以,这么多年,当年的事,包括韩若微本人都成了他的一块心病,越是成熟,越是成功,便越对当年的事情有愧,成了一段不能宣之于口的秘密。
指尖传来一阵灼烫,凌子墨才一下从回忆中清醒,把烟头扔进了烟灰缸,桌上的资料把他揉成一团丢进了垃圾桶里,掏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把人都撤回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