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积分,回访不了。
看到有根拿起瓷碗,站在长桌旁的镇民们,一起喝完了碗中的酒液。
有根闭上双眼,皱起眉头,也跟着仰头,喝干了碗中的酒液。
眼看有根喝完,坐在有根身旁,身为镇长的老人拿起用来盛酒,只有一个细口,呈瓮形的瓷器。
弯腰朝有根手中,已空的瓷碗,倒入了酒液。
有根捧着碗,坐回了凳子。
除了站着给有根倒酒的老人,其余镇民也都坐回了位子。
老人倒完酒,一边往下坐,一边笑着说道:“道师,真是好酒量啊。”
闻言,有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道:“我也不是很会喝的。”
乡野苦酒,靠着粗滥的酿造技艺,用些许农作物的渣滓为原料。
味道很苦,如同熬干了的草药。
酒味极淡,如同掺水的啤酒。
但笑了笑后,有根仍然将盛满酒的白色瓷碗,凑近了自己的嘴沿。
一双眸子,一直盯着身旁的老人。
“老人家,贵姓?”
看着坐在身旁的老人,脸上露出的迷惑神情,抿了抿碗中的苦酒,有根放下瓷碗,再次问道:“老人家,不知我该如何称呼你啊?”
“我姓李,道师叫我李子就可以了。”
李子说完再次从位子上起身,用筷子从盆中夹了一大块肥肉,将肥肉递到了有根身前桌子上的粗瓷碟中。
“道师,这是昨天抓住,现杀的野猪,尝尝鲜。”
碟子整体呈黑色,放置食物,光滑干净的碟面上,残留有水渍。
黑色的野猪肉,安静的躺在碟子的中央位置。
在猪皮上几根被火熏的卷曲,没有褪去的猪毛,斜弯着朝空中挺立。
肥厚的猪皮下,残留着数条鲜红的血丝。
看着躺在盘子中的猪肉,有根眼角难以自禁的跳动了起来。
在一旁李子充满期冀的目光中,心中万分不愿的有根,拿起了桌子上的筷子,伸手向着碟中的猪肉夹去。
夹起碟子中的猪肉,有根皱着眉头张嘴,咬向猪肉向里的部分,咬了一小块下来。
咀嚼了一下后,有根将嘴里的肉咽了下去。
然后,有根将剩下的猪肉放回了瓷碟中,再次拿起了装满苦酒的白色瓷碗。
看着有根动了筷子,围坐着长桌的镇民,也开始大吃了起来。
在推杯换盏的喧闹声中,有根开始了与镇长的对话。
“老人家,你比我大那么多,我怎么好意思叫你李子呢?不如我就叫你李伯了,可好?”
“道师,你想叫什么就叫吧。”
“那李伯,你是干什么的?”
“我是耕地的。”
“哦,幸会,幸会。”抿了抿碗中的苦酒,有根双眼中闪烁着复杂的神彩。
“李伯,今天我听你说离这里五十里的地方,有一个镇子,那是个什么样的镇子呢?”
“道师,往北走五十里是离这里最近的一个镇子,规模和户数和我们边镇差不多,但若在往西走三百里,就是草云郡的郡城了。”
“草云郡,那是个什么地方?”又抿了抿碗中的苦酒,有根眨了眨眼睛。
“以这里为边界,方圆数千里,都归草云郡所管辖,郡城的主人,是青峰观尊主和白云寺主持一起委任的。”
有根的脸上露出了疑惑之色,开口问道:“李伯,草云郡的主人,他可以做什么呢?”
“道师,郡主大人上次派将军下来收取了赋税,又招收了全镇的精壮,至于其他的,老农就不知道了。”
闻言,有根沉默了片刻,放下了手中的瓷碗。
“哦,这样啊。”
“对了,道师你怎么不吃东西啊?”咀嚼着嘴里的一大块肥肉,满嘴都是油渍的李伯,疑惑的看着有根身前躺在桌子上的瓷碟中,缺了一小部分的肥肉。
“呵呵,师门戒律,不让我们吃太多荤腥的。”
“啊,道师的师门还有这规矩?”闻言,李伯面露诧异之色,从座位上站起。
“原来如此,难怪道师中午也吃的那么少。”迅速拿开了桌子上,摆在有根身前的几个木盆,李伯从长桌其它位置上,拿来了两个装满素食的木盆。
李伯将木盆端到了有根的身前,笑着道:“道师,先前不知你师门的规矩,只准备了一些野葱苦菜,请不要见怪。”
轻蹙眉头,有根向着身前的木盆望去。
摆在有根身前的两个木盆中,一个装着类似大葱的植物,另一个木盆中装着很多菜叶。
菜叶的品种很是繁杂,许多有根在野外的路边见到过,有些没见过。
里面还掺杂着一些树叶。
那些树叶,有些有根见到过,有些没见过。
沉默片刻,有根抓起一根野葱,咬下了一大口葱白。
咀嚼了一下,停了片刻,将它咽了下去。
野葱外表跟大葱很像。
除了个头更大外,其它的都一模一样。
不一样的是味道。
将残缺的野葱,放到了身前,躺着野猪肉的碟子中。
艰难的蠕动着喉结,脸上却不动声色的有根,向着李伯笑了笑,道:“李伯,这葱好,好吃。”
“那道长你就多吃点。”
“不了,不了。”有根伸出右手,食指向上指着,对着李伯说道:“天色不早,我们师门门规森严,每到这个时候,我们都要上床打坐调息。”
“哦,这样啊。”闻言,李伯抬头向上望去。
广寥的苍穹中,密集的繁星围绕着浑圆的明月。
宁美自然的星月之光,播洒在人间。
溢满了人间。
李伯摸了摸长及胸口的白须,转头望向了坐在身旁,正抱着一个猪腿,大口胡乱啃咬着的狗子。
“狗子,快陪道师回房间,顺道给道师打些热水。”李伯抬起手,宽厚的手掌,重重拍在狗子的后脑勺上。
“好的。”迅速用左手手背擦去了满嘴的油渍,右手摸着后脑勺,脸露傻笑的狗子从座位上站起。
没有管迅速窜到自己身旁的狗子,有根向着李伯招呼了一声,就摸着肚子,转身向着房屋走去。
走上了木制的走廊,走进了木屋后,有根趁着狗子去烧水时,用右手狠狠揉起了被窜起的辣味,燎的快没知觉的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