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喜帖许荣荣挺平静的,孩子都有了,结婚是很正常的事情,但许荣荣也没想到,阿康这么快就把那个叫李晓的女孩哄回来,这件事情说起来是最要温珊珊省心的一件事情了吧。
许荣荣坐在大沙发上想着,而后把喜帖交给了战熠阳,战熠阳看着手里的一本医书,这两年他就是喜欢这个,好像到老了更喜欢学习了,乡下的菜园子里面也不种蔬菜了,种的都是一些中草药材。
最可气前几天他还带了一条蛇回来,结果从篓子里面跑了,差点把佣人给咬到,许荣荣因为这件事情还和战熠阳大吵了一架,但最后还是许荣荣服软了,不和战熠阳一般见识,不然你还能怎么办,总不能和他一直的吵吧。
年纪大了,各种病就都找上来,要是吵的严重了,肯定是要出什么事情了。
许荣荣也是懒得和战熠阳计较了,六十多岁的人了。
人家老头都出去溜溜弯,下下棋,可是他就整天的不出门,一直在家里呆着。
前几年公公和婆婆都在的时候,他偶尔还给家里打个电话,和老爷子说说话,和阿姨说说话,现在干脆电话都不打一个了。
纪凡逸这段时间彻底的什么都记不住了,叶子打电话过来都哭了,但是哭过了之后倒是平静了,毕竟这件事情已经推迟了好些年,比起那些一下子就什么都不见的人,纪凡逸好了很多。
而且叶子说这样也挺好的,纪凡逸老年痴呆也和别人有些不太一样,别人老年痴呆什么都不记得了,纪凡逸则是记得自己老婆孩子,这样的也算是少见了。
现在叶子安说纪凡逸过得心可年轻了,还要带着叶子去酒吧,还要去什么唱歌,许荣荣觉得,活到纪凡逸这个岁数,还能有一颗活力四射的心,也是一种福气了。
“你今天不去乡下啦,这都几点了?”许荣荣约好了要和人打牌,虽然打得不好,但这不是为了玩么,她刚开始学着玩,就是心盛的那种,就是想要玩,输了也想要玩。
况且许荣荣也不是个在乎钱的人,她就是为了玩么不是。
战熠阳看了她一眼:“几点了?”
“八点了。”许荣荣看看时间,这时候都等着她了,她都打电话回去说是中午一定过去了,要是这时间不走,中午就不一定到那边了。
战熠阳这才起身站了起来,东西都给搬到车上了,两个就好像钱是大风刮过来的,回乡下总要带着很多的东西,而这些东西许荣荣总说是不贵,但都是在外面花了不少钱的。
乡下这些年已经发展的不错了,起码许荣荣他们乡下那边发展的不错,但许荣荣习惯性的带东西回去,不带浑身不舒服,也因此,他们回来的时候大家都给家里的东西给他们带上一些。
许荣荣也不客气,有来有往,才走的长远。
“要不叫司机吧。”要上车了许荣荣问战熠阳,都这么大的岁数了,还自己开车去乡下,总觉得不安全。
再说听说这边现在有些小年轻不务正业,不好好的上学读书,早早的就下来学人家抢劫,前几天老邻居还打电话过来呢,说是要他们过去的时候主意一点,这边不太平,路上有人劫道。
听说劫道许荣荣就担心,现在的孩子,一个个都脑子进水似的,根本不管男女老少,年轻点要是个男的还好点,要是女的听说都拖到草丛里面去了,老弱病残就更不用说了,他不怕你,打一顿都是轻的,打死的都是可能的。
战熠阳自己开车不说,路上肯定要累的,要是遇上个不是人的,打坏了打死了谁知道,她又什么都不行,好歹也都五十几岁快六十的人了,能干什么啊,还不是跟着瞎喊么。
许荣荣觉得,还是叫司机跟着过去。
“不用了。”战熠阳根本不在乎,转身绕过了车子,上了车等着许荣荣,许荣荣一看战熠阳的势头,实在没什么可说的了,这才绕过车子去了车上。
谁让自己嫁了这么一个人呢,他要不怕死,她也不怕,一块吧。
许荣荣坐进车里靠在了一旁,想了想还是说:“要不我开吧,一会你开。”
战熠阳后视镜里看了一眼许荣荣:“不用了。”
车子启动,许荣荣也懒得再说什么了,他什么都不听的,越是到了老了,就越是这个德行,算了,她也懒得说了。
车子开出去,战熠阳一路开了两个多小时的车子,快到中午了才进了乡下的路段。
如今乡下这边的路好多了,可以说是一马平川的,许荣荣晃晃悠悠的都睡着了。
车子忽然停下了,许荣荣以为中间遇上什么石头了,还想着刚修了不多久的路,怎么又不好了。
结果许荣荣睁开眼睛看了一眼顿时没反应了。
车子前面一水水的十几个小年轻,穿的都是花哨的衣服,有的是白衬衫上面带着一条龙的,有的是花衬衫红的绿的都有,还有的干脆光着膀子,身上纹身纹的也是十分的花哨,要是不仔细看,许荣荣根本看不出来是什么,到底是龙啊,还是花啊。
看着都不是年纪大的,最大的许荣荣看觉得没有二十三四那样,腰细细的,手里握着一根棍子,抗在肩膀上面。
一字排开十几个人挡在战熠阳的车子前面,人就是没有躲开的意思。
战熠阳刚刚看见的关系,车子停下的有些急了,许荣荣这才睁开眼睛醒了过来,也算是给吵醒了。
“我就说叫司机跟来,你偏不愿意,现在好了。”
许荣荣唠唠叨叨的,战熠阳根本就没有在乎,反倒是坐在车子上面观察对面的几个孩子。
都是年纪小的,但是看他们的眼神可是够凶狠了。
“一会下去了别逞强。”战熠阳看了一眼许荣荣,总说他的脾气不好了,实际上这几年她的脾气也是越来越差了。
平时就喜欢抱打不平,遇到点什么事情就想要强出头。
战熠阳说着糟了许荣荣的一记白眼,还不许她说话了,真是的。
两个人正眉来眼去的,其中的一个小年轻走了过来,抬起手敲了敲车门上的玻璃,许荣荣这才朝着对方那边看去。
“开门。”对方看了一眼战熠阳说,许荣荣抬起手把车门打开了,跟着便被人一把扯了下去,战熠阳原本平静的脸瞬间黑透。
“荣荣,你没事。”战熠阳推开车门下车,转身朝着许荣荣那边走了过去,着急去看许荣荣,也没有留意到身边的人,结果身边的人一脚扫了过去,战熠阳迈步差点栽倒,头也磕在了车子上面,虽然没破,但当时头就青了一片,加上年纪有些大了,头就有些晕了。
“熠阳。”许荣荣一看战熠阳碰了,心都颤了,忙着朝着战熠阳走了过去,几个小年轻还觉得这事挺好玩的,哈哈的大笑了起来,而后把战熠阳和许荣荣给推开了老远,围绕着车子几个人到处的翻找了起来。
车子里面放着一些许荣荣给乡下邻居街坊买的衣服,还有两个人包和手机之类的东西。
包里面翻了一些现金出来,而后就是战熠阳和许荣荣的身份证件之类的东西。
其中最值钱的应该是战熠阳的那块手表了,纪念恩给战熠阳买的,战熠阳过生日的时候纪念恩特意去了一趟国外,买了一块手表回了,一块手表的价钱能抵上一辆车了。
纪念恩没说多少钱买的,但就是目测也要几百万了。
可惜几个小年轻都是乡下跑出来混的,刚出道没有几年,也确实没见过什么好东西,纪念恩的手表多少钱他们也就是看着一个好,其他的什么都看不懂。
领头的那个一看战熠阳的手表就喜欢上了,跟着就给拿走了。
戴上了还说:“挺合适的,我要了。”
战熠阳和许荣荣都没说话,战熠阳确实有些头晕,许荣荣也真是担心了,忙着看战熠阳的头上面。
对面的几个人跟着走到许荣荣的面前,拉着许荣荣的手把许荣荣的结婚戒指给拿走了。
许荣荣想要抢回来,战熠阳拉了一把许荣荣的手,许荣荣咬了咬嘴唇,心不甘情不愿的。
小年轻也不是东西,一看许荣荣皮肤滑嫩嫩的,上去捏了一把,结果战熠阳的脸瞬间难看透了。
许荣荣也挺委屈的,她都这么大的岁数了,竟然还给一个毛没长全的混蛋调戏,这口气怎么咽的下去。
但战熠阳没说话,搂了搂许荣荣,目光越发深邃。
对方的人确实有点多,而且战熠阳担心伤了许荣荣。
“车我们要了,手表也要了,你们不服就报警吧,兄弟们,我们走。”说完一群人呼啦啦的走了,把战熠阳的车子也给开走了。
许荣荣这个委屈,想想就憋屈。
这是虎落平阳被犬欺了吧,年轻的时候他们多威风,现在要被几个毛孩子欺负。
许荣荣一下就老了似的,低头看看自己带了几十年的结婚戒指,戒指都给抢走了。
战熠阳搂着许荣荣,朝着乡下那边走。
常言道望山走死马,看着近,走起来可就难了。
Wшw. тt kán. c○
许荣荣走着走着走不动了,战熠阳停下看着许荣荣,脸上始终没什么表情,但他不说话,只是给许荣荣揉着手,而后一步步的朝着乡下那边的路走。
他们的年纪都大了,要走到乡下要什么时候,幸好路上遇见了个好心的,捎了他们一段,又借了电话打了出去。
战天翼和战安然接到电话还愣住了,跟着两个人要请假的事情就轰动了整个训练场。
“为什么请假?”问话的人不是别人,是战安然的顶头上司,兼教官李双林。
李双林现在是战安然和战天翼的教官,也是他们的最高长官,两个人的事情他都负责。
平时两个人都很配合,就是今天突然接了一个电话就要请假,而且还是非走不可,一定是有什么事情。
但两个人都没说,但都要走。
“没有理由就不能离开部队,除非是有特殊理由。”李双林看了一眼愤愤不平的战安然,看样子就是有事情,出去了就她这个脾气,还不闯祸,他就不放心她出去。
战安然小脸紧绷绷的不好看,解释也不解释,转身朝着门口走。
结果李双林没拦住只好跟了出去。
临走李双林朝着战天翼喊:“不许出来,不然撤了你的军籍。”
可最后战天翼还是跟了出去,结果这个军籍到后来还真给撤了,只是这个军籍撤的,到最后倒成了李双林的不是。